“阿芷,记下来”,风景蘅闭着眼睛,用手撑着头,看似在假寐,却对在场的所有情况了如指掌。
“是!”,楚芷低头应是,把他的第一个罪名写了下来
季泽也不没有任何的耽搁:“第二,犯人琉璃私放北海异兽袭击九尧,可认?”
琉璃这次没有任何犹豫:“我认!是我偷偷前往北海解开了封印”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溟元族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还没等楚芷开口,却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看向说话的人,在看清说话的人面容时,她十分的诧异,居然就是刚刚为她解围的昆仑上仙,这样耐不住性子的话,实在难以想象出于他口。
“毁了?”,琉璃抬起头来,她并未看向那个说话的人,眼中的嘲讽却再也藏不住了,她冷讽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果没有当年我父亲帮你的话,如今桃李满天下的昆仑上仙怕也还是个不受待见的外门弟子吧”
“老夫是痛心,正是我受过你父亲的恩惠,眼见你明明逃过了之前的处罚,成为了整个溟元族复兴的希望,没想到你如此叛逆,居然还煽动北海异兽入侵九尧”
“痛心?呵呵!”,琉璃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越笑越大声,笑道最后眼泪都出来了,可却丝毫无法从她身上感觉到任何的开心。
风景渊看着她这样癫狂的样子,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却没想到被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琉璃回头看向昆仑上仙,恶恨恨地瞪着他
“我父亲被杀之时,你不痛心,我家族灭亡之时,你不痛心,如今我被压在这里,你倒是会痛心了,还真是会跳地方虚伪啊!”
“你……”,昆仑上仙一时间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年他在天界地位越来越高,也在也没有什么人会这样当场痛骂他
“好了,都闭嘴吧,我这里不是翻旧账的戏院。”,风景蘅坐于上首,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吵着,耐心一点一点被磨没了
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来到了琉璃的面前
“我这个人不喜欢遮遮掩掩说不清楚,你父亲与家族违背了九尧律法,企图挑起仙妖大战,这是他们的罪名,我派风景渊前去是秉公执法,你若是觉得我判错了可以直说”
在风景蘅靠近之后,琉璃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感的压迫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她忍住自己的恐惧感,强迫自己抬起头正对着他的目光。硬着皮头道
“我父兄犯下过错,我认!”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当初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出真相,还给父兄一个清白,以正这个家族的名声。没想到,原来傻的一直都是自己。
“季泽,你继续”,风景蘅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她把今日来人的心怀鬼胎都看在眼里,却不以为然的。
“第三,在与青沅上仙争执时,故意激怒她动手,以此来诬陷她,这条罪名,可认?”
“什么!”,楚芷完全没料到她还有这么一个罪名,所以意思就是青沅真的是无辜的?
白澄也惊地站了起来,作为当日目睹了这个事情的人之一,他可完全没有朝这方面想过。
楚芷下意识看向了,此时跪在堂内的两人,发现琉璃十分的淡然,淡然得好像此时这个罪名完全和她无关一样
琉璃:“我认!”
楚芷在听到她的承认后愣了很久。
反应过来之后,她才发现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家伙,她知道青沅喜欢风景渊很久了,所以故意激怒她逼着她出手。但事实上,青沅这家伙也从来不敢下重手。但是还是上了她的圈套,以至于他们都以为是青沅重伤了琉璃。就连青沅恐怕也因为是自己的问题。
而他们几个都对青沅报以重望。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肯定会大失所望,为了不让青沅妨碍风景渊的大婚,肯定会把她关起来,这样子也减少了她去偷盗密宗的阻力!
这还真是……步步算计!
“第四,犯人琉璃袭击了凌曜殿之主楚芷,抢走了她身上的玉佩,可认?”
“好了,别说了”,风景蘅突然开口打断了季泽的话,先不说她偷盗密宗的罪名,就前面这几个就够她治她了。
风景蘅走到琉璃面前,伸出手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发狠问道:
“我现在就问你一点,你如实回答。你做的一切,风景渊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话音刚落,满堂皆惊,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琉璃,他们此番来此见证审判最想知道的怕也就是这个。
风景渊伸出手握住琉璃的手,尽管她多番挣扎不想让他碰他依然还是紧紧地抓着。
琉璃一直都没有说话,反而是风景渊坦然地回应道:
“阿姐,我……”
“他不知道!”
风景蘅看到风景渊想要承认,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差,但她没想到的是,琉璃看到风景渊想要承认,居然抢先一步开口替他澄清。
“我是假装是自己是经历了战乱的孤儿近他的,他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的凡人,所以才做如此护着我,我做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里,风景蘅终于露出了迄今为止的第一个笑容
她转过身回到了堂上,双手交于后背
“既然如此,那就……”
“我知道”,风景渊低着头的承认打破了风景蘅接下来要说所有话。
楚芷感觉自己真的是可以肉眼可见地看见她师姐的脸一寸一寸地变黑
如果不是现在人多,她恨不得直接下去掐死这家伙。真的是生来就是和她做对的。
风景蘅迟迟未语,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去骂他,眼神示意楚芷出来
“为什么?”,楚芷收到她的意思后,上前一步问道,她必须给风景渊一个机会去洗白,无论是真是假,总比现在这样好。
风景渊愣了一下,好像没有懂她这话的意思,直到他看到坐在原位的白澄一直在摸自己的耳垂。
这个是他们幼时玩耍时常用的暗号,他们经常靠这个暗号编瞎话蒙混过关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