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咣当咣当慢悠悠的往忠南王府驶去,马车从简,并不很大,四个人坐下就略显拥挤,叶云虞戴着面纱,露出一双潋滟杏眸,视线望定江旬。
车厢里静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中了毒你为何方才不说出来?”
那茶楼之事,总共也就叶承衍在场,叶无羁去的时候,也只是看到茶楼里一嗡而出的公子哥,以及江旬皱了眉头就退了两步,靠在了那梁柱上。
闻言,叶无羁看了他一眼,说道,“莫要卖关子,你且说方才怎么回事。”
叶承衍道,“我自个儿在一楼喝茶听曲儿,然后就看到江旬打外头进来,步子有些急,恰巧那江桓从楼上下来,半路将他截了胡,两人一对眼儿就恼了,一个说让开一个死活不让,最后江桓往江旬身上一推,他就吐了血。”
“我看到的也就这么点儿,其余的暂且不知,本来我是想再喝两口茶,但听声音外边实在热闹,就出来看了两眼,就瞧见念安妹妹拿着鞭子,那江桓嘴惯是最大,我岂敢让念安妹妹真的去打他。”
说罢,叶无羁侧眸看了江旬一眼,从袖口里摸出一管瓷瓶,倒出一粒雪白药丸,塞进了江旬嘴里,“这药先吞了,”说完,他又看向叶承衍,“忠南王府可有大夫?若没有需你下马车去医馆请。”
叶承衍被问的莫名其妙,“你要是想让我下马车直说就是,我又没住在忠南王府,我哪儿知道有没有?”
叶无羁:“……那你下去请吧,车厢有点挤。”
“…………”叶承衍忍气吞声的撩起帷帐,作势要下马车,却被叶云虞拽了袖子,她道,“等等,我同你一起,”说着,她视线扫向江旬,迟疑道,“若是三哥我俩也罢,只是现如今这马车里……毕竟我也是女子。”
叶云虞瞧着江旬紧闭着的眸子,心里只觉自己这话说的忒漂亮,想来这话说出来,在江旬眼里她自然后在矜持自清不过,说不定还能讨个好印象。
这么想的确不假,叶云虞眼里只有江旬的那张她男神的脸,哪里还想得到她先前做了什么,便是几日前大闹他的婚礼她都统统抛在了脑后,只剩下她举着应援,在场馆里呼声尖叫看比赛的场景。
这话刚一说完,叶无羁倒先开口了,只是那话里还能听出嘲笑的意味,“医馆离忠南王府太远,你跟着只能拖后腿,老老实实在这呆着,他受了伤,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罢,这方叶承衍也跟着附和,“是啊,你跟着我耽误时间了,若是江兄来不急救治,心疼的不还是你吗?”
闻言,叶云虞脸瞬间就黑了,眼看着叶承衍半个身子已探出了马车,她便一抬脚,将他后半截还停留在马车里的身子囫囵踹了出去,骂道,“快滚!”
刚骂完,叶云虞脑海里猛的闪过一道电——她的形象……?
叶云虞连忙将腿收了回来,原本张牙舞爪的气势也瞬间收敛,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抚平裙?的褶皱,余光撇了江旬一眼,遂而语气冷淡道,“我可没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