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阁死了人,叶云虞心里膈应,死活不愿回宫住,一晃便赖在了未悠阁大半个月。
皇帝偏爱叶云虞,便吩咐将舒云阁闲置起来,给叶云虞换了个住处,那地方本是在中宫,地段极佳,但却被叶云虞拒绝了,挑了比未悠阁还偏一些,但又离侧门极近的住处。
并赐名——月宫。
对于叶无羁的嘲笑,叶云虞十分不屑并且还认为他不懂风情,她觉得她起个月宫已经非常含蓄了,要知道她之前还想取名字叫仙宫。
竟做人毕竟不能太嘚瑟,她本就在宫中备受关注受人眼红,在外面名声也不是太好,这么再取个仙宫的名字,要是传出去,她可能真的要臭名远扬了。
月宫虽然地偏,但实则也是一个幽静的好地方,和未悠阁挨的也近,后院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竹林,叶云虞吩咐了秦丘,在后院架了个秋千,又让他将舒云阁院内的玉砌的桌子给一道搬到了竹林。
这般大动干戈的搬迁,叶云虞入住的第二天一大早,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云虞起的早些,连早膳都未吃,穿了一身简单地收腰胡服,裤腿束进马靴里,微微蓬松出灯笼的形状,她正好将剑拔出,银白色的剑身明光一闪,剑尖指向了宫门口。
下一秒,那宫门便被推开,叶云卿提着裙侧迈进了一只脚,然后,戛然而止。
叶云虞见势一挑眉,然后反手将剑收回剑鞘,背在了身后。
叶云卿脚步顿了片刻,便神态自若的朝她走来,尾随着跟上的,是几个拖着红木盘底的宫娥。
叶云卿还未到跟前,叶云虞便勾了勾唇,笑道,“什么风把大姐姐吹来了。”
这语气挑衅十足。
闻言,叶云卿也不恼,走到叶云虞两步外停下,对着自己最近的宫娥招了招手,那宫娥连忙拖着盘子,凑到了跟前。
那托盘盖着红褐色的遮布,叶云卿直接拽着一角抽掉放在一边,映入眼帘的便是隔着一层丝滑绸缎的茶具嵌在刻好的檀木之中。
叶云卿开口道,“前些日子妹妹落水受惊时,姐姐瞧着妹妹那日摔了好几个茶盏,正巧姐姐这里还有一套未用过的,便借着妹妹今日乔迁之喜送来,也当是送妹妹的贺礼。”
这话说的没毛病,叶云虞也没心情地挑刺。
她勾了勾唇,扬起了一摸似乎并不算是笑的笑,淡淡道,“多谢大姐姐好意,只这茶盏姐姐还是收回去吧。”
话落,叶云卿皱了皱眉,她面色有些难堪,语气可又极为自责,她道,“妹妹可还是记恨姐姐?”
说着,便要动手去抓叶云虞的手。
叶云虞眉头一皱,略微退后半步避开,冷冷开口道,“大姐姐可真是爱说笑,妹妹怎么敢记恨姐姐呢,不过是妹妹不爱喝茶,用不上罢了。”
闻言,叶云卿眉头皱的更深,唇角也略微勾出了一丝不屑,只是那抹不屑转身即逝,语气听来也是微微有些些怒气。
她索性也不装了,冷笑一声,道,“妹妹说话倒是幽默,几句话说来倒像是我死缠烂打,”说罢她顿了顿,继续道,“妹妹眼气儿高,瞧不上姐姐的东西,直说便是,用不着这般拐弯抹角。”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虽然被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很不舒服,但叶云虞也真的懒得跟她吵,淡淡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