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屿从头到尾,都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安蓝倒不觉得挫败,只是觉得越发有趣。
她也讨厌豪门联姻。
所以,那天安家和宫家聚会的晚宴,才借口旅游没有出席。
可听闻家人说宫司屿是到场的,她倒是有些惊讶。
他极为俊美,真就如传闻所说,有着令任何女人都能沦陷疯狂的容貌。
可安蓝发现,宫司屿一直都在盯着二楼对面贵宾间的一个连女人都算不上的少女看,那眸光透着冷,透着怨,硬生生的扎在那少女身上,怪可怕的。
少女极美,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真的是女中少有,只是她似乎没什么血色,眉宇间一股虚弱病态,柔弱绝美的如一株将要凋谢的桃花。
因为宫司屿的注意力全在那少女的身上。
安蓝又一次被他忽略了。
精致的柳叶眉挑了挑,这次,她有些生气。
“别人在和你说话,你就这么不理人?宫少,你知道礼貌是什么吗?”
“别人不理你,你却一直在说话,你知道烦字怎么写吗?”
宫司屿倏地侧眸,锐利森冷的凤眸盯在安蓝身上,话语,毫不留情。
安蓝高傲的冷哼一声,换了个优雅的坐姿,一双熠熠生辉的美眸噙着看透一切的睿智,“你把对她人不满的情绪发到了我身上,宫少,你跟对面那有恩怨纠葛还是怎的,你也别殃及无辜啊。”
安蓝的话,一瞬就将宫司屿投在纪由乃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
见即,安蓝心中生喜。
看吧,她还是独特的,只要几句话,就能让这个男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感觉到纪由乃终于投来了视线,看到了他。
宫司屿心口微微一颤,并没有理会安蓝。
只是见安蓝在侍从的帮忙下,主动的坐到了他身旁。
“算了宫少,你殃及无辜,我不和你生气,既然这么巧,我们就共用一间贵宾包厢,一起竞拍如何?”
“”
垂首敛眸,宫司屿寡冷拧眉,不语,依旧不理。
他觉得,这女人真烦。
安蓝自信自己的魅力,绝对比对面包间那极美的少女要多。
一见宫司屿没拒绝,就当是同意了。
心中喜上眉梢,可表面上,依旧高贵傲气的如黑天鹅一般,优雅得体。
有那么一刻。
安蓝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未来的联姻对象真的是宫司屿这种人物。
那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纪由乃不知道范无救谢必安是怎么弄到贵宾包间的座位的。
可当看到正对面坐的不是别人,竟是宫司屿时!
惊喜心虚,愧疚难过
种种不同的情绪,瞬间将她淹没。
那晚,她不告而别。
宫司屿必定很着急,也肯定会很生气。
可是,她是不得已的,她根本没有选择。
宫司屿看她的眼神,冰冷阴冷,透着怨,透着生分
看的她心口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又来了。
她看到一个极为nn漂亮又看起来高贵万分的女人坐到了宫司屿的身旁。
两个人好像在聊天,很愉快的样子。
黯然的低下头,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一下失去了在宫司屿身边的资格一样。
垂着头,不敢见人,纪由乃突然站起身,慌乱的拖着欧式软座椅,躲到了范无救的身后,缩在那,躲起来,心慌意乱的。
见到纪由乃的反常,范无救冷冷一瞥,不悦。
“你又什么毛病?”
“我我看到熟人了,让我躲一下好不好?反正你那么壮,你身后能躲两个我呢。”
“”
谢必安忙帮腔:“黑爷,你别老对她这么凶了,想躲就让躲着呗。”
范无救心中生疑,细眯起的冷酷眼眸一扫四周,才惊觉对面坐着的男人,竟就是那夜和纪由乃睡在一起的男人。
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就没再管。
只是,他别有一番深意的对纪由乃说:“儿女情长终误事,你应该知道轻重。”
“我懂。”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
一件件奇珍异宝出现在拍卖会的大屏上,无数坐拥万贯家财的名流争相竞拍,当那枚在灯光下仿佛流光四溢的粉玉芙蓉纳魂灵镯,被人展示在大屏幕时,纪由乃激动的站起了身。
“神秘夜郎古国祭司公主墓出土古粉玉镯,起拍价一百万。”
纪由乃直接举牌参与竞拍。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
这个粉玉镯竟相当抢手。
价格一路飙涨。
上了一千万以后还有人不断争先喊价。
纪由乃全部积蓄也就三千多万,可事关她生死存亡,她不能放弃,只能咬牙继续追着价格上去。
再度举牌,“两千万!”
这粉玉镯虽是稀罕物件,但不管从品相还是质地,最多一千万封顶,价格再高,明显就不值了。
纪由乃一口价喊了两千万,抢拍的很多人都是行家,大都开始放弃。
可有一个人,却一直都在和她竞价。
价格一直从两千万飙到了三千万。
看形势,必是势在必得的主。
当价格飙到四千万的时候,早已超出了纪由乃能承受的范围。
心在滴血。
可当她站起身,听到那人又追加了一千万价格,喊至五千万时,寻着声源,纪由乃目光直视,在看到宫司屿朝她露出挑衅十足的冷笑时。
她身形一怔,呆在了原地。
和她抢镯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宫司屿
又是那目空一切的轻蔑勾笑。
宫司屿看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阴冷刺骨。
而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看起来极为优雅高贵的漂亮女人,正一脸受宠若惊的侧眸盯着宫司屿。
顿时明白了什么的纪由乃,突然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原来,宫司屿和她抢这镯子,是为了送给他身边那个女人的吗?
无限的失落感侵袭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拍卖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二楼左右两侧相对的贵宾间。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
纪由乃就像一只斗败的小鸡一样,失魂落魄的跌坐回椅子上。
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该如何去偷手镯完成任务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齐齐回眸,入眼就见纪由乃咬着唇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她脸色苍白病弱的难看。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谢必安尖细着嗓子,一派护犊子模样,夺过纪由乃手中的竞拍牌,突然高举,诡笑连连的盯着宫司屿,更为挑衅的喊了价,“六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