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绿柳,你们去准备笔墨纸砚。昨儿个我想了一宿,坐以待毙是不行的,咱们得主动点走出这困局。我要把龙骨的价格重新调整,你们再重新贴出去。”静姝笑道。
鸳鸯研着墨,看了眼静姝:“小姐,您这是准备要把定价往下调么?”
“不必担心,不论我写了什么,你们只管贴出去就是了。”静姝说着,提起笔就重新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张告示出来。
鸳鸯与绿柳看了眼静姝写在上头的价格,面面相觑的简直说不出话来。
董、曹两家要求她们将龙骨价格降到二百两白银,而静姝这厢不仅没有照办,反而把原有的价格调高到了整整一千五百两白银!
鸳鸯简直不敢置信,生怕自己看错了一般。她揉了揉眼睛,犹豫道:“小姐,真就这么贴出去了?”
“贴,而且要大大方方的贴出去,最好叫全余杭城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静姝微微笑道。
鸳鸯从驿馆出门,直接就往城墙处赶。眼见着丫鬟将原有的龙骨告示撕下,围观的人都以为是赵静姝妥协了。
果然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这江南地界上谁还能掰得过董、曹两家来?
大大小小的药铺伙计和掌柜们也都跑出来看热闹,他们都想着出来看静姝的笑话。可是等到看到新贴出的告示的刹那,看到“一千五百两”白银的字样,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一千五百两买一斤龙骨,这跟抢银子有什么区别?原先的千两就已经够贵的了,现在不仅没降价,反而涨了?!
“疯子!这个千芝堂的当家就是个女疯子!”
“她是不是以为在余杭可以为所欲为,根本没有人能够管得了她了?”
咒骂声此起彼伏着,所有人都没有猜到,静姝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应战。
董家五老爷一听静姝所为,怒不可遏地当场便摔了一盏茶盏。董家手下的小厮来到城墙边上,直接就将那团告示狠狠撕下,扔进了护城河内。
再说那厢,静姝在驿馆内等着鸳鸯归来,左等右等却是始终不见鸳鸯的踪迹。绿柳急了,便出门去寻鸳鸯,可是这城里头人海茫茫,她又能去哪儿呢?
静姝原以为鸳鸯这丫头是贪玩,许是路过什么胭脂水粉的铺子,一时看花了眼睛,也就回来晚一些。
前些时候还听她说起过,说是哪些铺面的胭脂最红,哪些铺面的布料最受城里头夫人小姐的喜爱。只要一说起吃喝玩乐,鸳鸯便是头头是道。
静姝对鸳鸯管教不算严厉,便是偶尔插科打诨,玩耍的忘了时辰,静姝也从来不苛责。
可是一直到这一日天黑,还是不见鸳鸯的身影,静姝便心下起了狐疑。她忙找到延定,说了此事,兄妹俩一合计,都觉得该是出什么事儿了,于是商量着派人出去分头寻找。
静姝一直找到深夜,始终没有任何进展。直到她回了驿馆,绿柳冲过来说是有人射了一封箭信进来。
静姝手里捏着那封信笺,一张脸被烛火衬得煞白。她略略稳了稳心神,这才将信笺展开。
“鸳鸯被劫匪绑了……“静姝呐呐道。
“这下可如何是好。”绿柳一听,直接便起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