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走廊尽头,屺瞻在门外意外看到了秦勇。屺瞻这会眼里还带着某种五味杂陈的目光,秦勇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方才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勇赶紧低下头去,怕看着国公会让他觉得尴尬。
屺瞻故意找了话头问:“事儿都办妥了?”
秦勇应了一声:“爷放心,交代的事儿都办好了。”
屺瞻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收拾,眼看着四下无人,要秦勇先出地牢再说话。
两个人走到一处角落里,屺瞻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份信笺给秦勇看。秦勇接过扫了两眼,却见信写着要秘密处决赵志清,对外却要宣称他是因为突发恶疾去世的。
秦勇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他抬起头面色灰白望着屺瞻:“爷,这是刚来的密旨?”
屺瞻点了点头:“这事儿有些棘手,知道牵连甚广,圣怕是事情拖延久了要出变故,因而遣了宫里公公送出来这样密旨。”
秦勇哆嗦着嘴唇:“那赵志清是非死不可了?”
屺瞻沉吟半晌,轻声唤了一声:“秦勇……”
只这一声喊,秦勇便立即知道屺瞻是什么意思了。屺瞻这是分明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抗旨不尊了!
秦勇即刻跪了下来:“爷三思!”
他的肩膀颤抖着,心里的激动和难受交织在一块,连带着声音都哽咽了。
屺瞻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拉开,只是简明扼要地说道:“你这会想办法支开其他人,不要让那些多余的人在这里碍事。记住,这么做全是我的指使,你毫不知情。”
秦勇含泪点头:“小的明白!”
秦勇走了之后,屺瞻又踱步返回,跟狱卒说他夜里还会再过来一趟。狱卒好奇张嘴想问,头究竟要怎么处理赵志清。可是眼看着屺瞻一脸冷若冰霜,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样子,只得闭了嘴巴。
到了这日夜里,狱卒早早就守在了门口。屺瞻跳下马,姗姗来迟,伸手就要牢门的钥匙。
狱卒点头哈腰道:“国公爷,还是我带您进去吧。”
屺瞻只干脆的回答了两个字:“不必!”
“这会有我审讯犯人,用不着你在了,你可以先拿一吊钱,去弄点酒喝。”屺瞻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串钱,甩到狱卒手里。
狱卒本觉得不太妥当,想着国公在这儿,哪有他走的理儿?犹豫之间,屺瞻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他怎么还在这儿杵着?
狱卒想着这个国公真当是不好伺候,喜怒无常呢。心下抱怨了两声,索性揣着铜板去买酒喝了。不过他也不敢走太快,生怕国公临时又改了主意让他回去。
“还不滚!”屺瞻低声呵斥了一声,那狱卒这才麻利溜走了。
出了门外的时候,狱卒看到屺瞻的马旁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好像在动来动去的。他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一旁站着的秦勇厉声道:“看什么看!”
狱卒吓得一缩脖子,立马就扭头走了。嘴里还不停嘀咕,这主仆两个真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