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卞夫人后,公西月难得多事问了魏文英。
“我瞧着卞夫人对姬广会倒是挺满意的,但卞姐姐似乎没有那么高兴,笑起来还有几分勉强,她们夫妻关系不好吗?”
公西月不是一个八卦之人,也是因为她很赏识姬广会,才格外关心一下。
魏文英和卞碧艳是闺中蜜友,嫁人后又都在中原城,平时三天两头的就会聚会,对卞碧艳的心思也有几分了解。
当然,她不知道卞碧艳心里的人是司屹。
“她们夫妻关系倒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太亲密,看着有些相敬如宾的样子。”
“卞姐姐长得挺漂亮,按理说姬广会应该会很喜欢她。”
卞碧艳是那种长相明艳之人,乍看之下很惊艳,看久了也不会厌烦。
魏文英叹了口气:
“这个倒不怪姬大人。其实姬大人对碧艳挺好的,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她管理,也没有通房小妾。”
魏文英看了公西月一眼,见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接着往下说。
“碧艳从小受尽宠爱长大,比起我们几人多了些娇纵,因此对自己的婚事也比我们多了些要求。
姬大人是伯母很用心替她挑选的,可以说伯母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到了。
只是,姬大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因此她对姬大人不太热情。
伯母为此说过她好多次,我也劝过她好些次,可瞧着她那样子似乎都没听进去。”
其实魏文英觉得卞碧艳对姬大人的态度不仅是不太热情,还有些冷淡。
只是她不是一个爱在背后说人坏话之人,因此用词之间颇为注意。
但公西月了解魏文英的性格,听完之后明白了,就是卞碧艳不太看得上姬广会。
瞬间,她对卞碧艳的印象差了不少。
这是个不知道惜福的女子。
“她和姬广会现在有小孩了吗?”
公西月和姬广会接触虽然很多,但一直没问过他的私事,因此不知道姬广会有没有孩子。
“这也是伯母最担心的一点。
她们成亲也有些年头了,一直没有小孩。
好在姬家人厚道,从来没说过纳妾的话。”
“看大夫了吗?”公西月关心道:“我医术还不错,也可以替他们看看。”
“看了,两个人都没有问题,或许是缘份没到吧。”
魏文英没说的是,卞碧艳好像一点也不着急没有孩子的事情。
见看过大夫没有问题,公西月便不再继续问这件事。
魏文英又说起了来添妆的人的事情。
直到正事说完了,魏文英才说道:
“平乐,我还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说。”
魏文英很少麻烦自己,公西月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情。
看着公西月,魏文英颇有两分不好意思。
“其实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永慧让我求祖父帮忙,我想了想还不如找你。”
“公冶永慧?”
“嗯,就是她。”
公西月笑了。
笑得真诚。
“我挺喜欢永慧的,只可惜好几年没见她了。”
公冶永慧嫁去了贺家,已在江南城生活了好几年。
“前些日子永慧来信说想父母家人,说能不能将她夫婿调来中原城?她夫婿现在是江南城下面一个县的县令。”
明年年初就是官员大调整的日子,公西月想起司屹和她说过的重要的人员调整,里面就有公冶永慧的父亲公冶胜。
“你问清楚永慧,她是想和父母一起还是只是想来中原城?”
魏文英听罢眼神一亮,“是不是公冶伯伯要调动?”
公西月没有说“是”与“不是”,只说:“你问清楚就行。”
“好。”魏文英还是问了一句,“是好事吗?”
公西月想了想,答了一句:
“是好事。”
“那我先替永慧多谢你了。”
公西月没再多说,有些事情不能太早透露。
……
离公西月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姜家在远方的亲戚都赶来了中原城。
原本以前来往的亲戚没有这么多,走得也没这么勤快,但现在姜家可不比以前,出了个权势滔天的护国侯,而如今还是护国侯出嫁。
这些各方的亲戚可不都趁着这个机会来攀亲了嘛!
永宁伯对于这些亲戚倒也没有冷脸,只要来了的,都诚心接待。只是来的客人多了,永宁伯府就显得有些挤。
好在,他们前年在附近另买了一栋大宅子,如今用来安排亲戚居住倒很好。
这栋宅子原本是想给公西月做嫁妆的,不过公西月没要,说留着以后给姜家的子孙。
江南柳家自然也来了人,是柳舅舅带着大儿子、大儿媳妇来的。
柳家表姐、柳舅舅的小儿子虽然没有亲自来,但礼物还是随了来的。
除了给姜家的,还特意给姜平乐单独备了一份,每份都是贵气、周全。
魏文英悄悄和公西月说,柳舅妈觉得上次柳家表妹的事情闹了个没脸,没好意思来。
事情过去有些日子了,再加上原也怪不上柳舅妈,只是柳家表妹过于天真了些,公西月并没放在心上,但她没想到柳舅舅他们心里还这么忐忑。
于是,她特意抽了个时间和柳舅舅一家子吃了顿饭,安抚了他们几句,又给柳家每人都备了礼物。
不仅有没来的柳舅妈柳表妹的,就连出嫁多年的柳家表姐、柳家表姐夫、柳家表姐的儿女都没落下。
这一通安抚还是有作用的,柳舅舅他们终于放下了心,对护国侯感恩不尽。
就连姜超凡也高兴不已,单独谢了公西月,说她还能记得柳氏的好。
其实公西月只是觉得,既然是一家人,该照拂时就照拂,该亲近的时候还是要亲近一下。
何况,永宁伯、姜超凡为人都不错,对她也很好。
只是,准备礼物什么的,都是细辛一手操办,公西月是从不过问这些琐事的。
当然,也是因为细辛将这些事情做得特别妥当。
……
转眼就到了公西月成亲的日子,是过年前朝廷封印的第一天。
大宇朝各官衙从十二月二十日便“封印”停止公务,各级官员全部停止办公回家过年,直到次年正月二十日才返回衙门“开印”办公。
之所以选了这一天,是因为大家都太忙,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抽得出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