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万虽然应下了,但是他没太明白公西月的意思。
司屹对寇万比较了解,知道他虽然领了命但其实并没有完全了解公西的意思,便直接把话和他说清楚。
“寇总管,你组织两百个熟悉近海路线的人分别散于十艘船上,给骆都护使的人带路,除了接回姜家的船队外,还要去附近海域扫荡。
武器你们不用管,战斗的事情你们可以给出建议,但是一切听从骆都护使他们的安排。”
寇万这下彻底明白了。
“你们是想在海上围剿瓜国人?”
公西月点点头,“我想了一下,瓜国人应该暂时不会超过十艘大轮船,否则他们也不会只在沿海一带烧杀抢掠,还是抢完就走的节奏。
因此,我们派出十艘船去围剿他们还是有胜算的。”
水泽洲是大宇朝最富裕的洲,但沿海一带住的都是些渔民,以打鱼为生,并不富裕,瓜国人要真的有几千人,怎么着都得往城市里面抢掠一番。
司屹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虽然不懂打仗,但他懂人心。
既然瓜国人的目的是抢掠,自然是想抢的东西越多越好、越值钱越好,假若他们有足够的实力,肯定会深入城市。
公西月还在叮嘱寇万:
“不过,骆保和他们毕竟从来没打过水仗,因此该提醒的你们还是应该提醒,能一举歼灭瓜国人最好,实在不行,就先将他们赶走。你们以保全性命为先。”
寇万应下。
公西月又对姜纪良说道:
“父亲,每艘船上你也派几个人,除了接回姜家的船队外,还要给船上的士兵准备药品、食物。”
姜纪良也连忙答应。
只要能保全那几船货物,供应些食物和药品算什么。
和寇万约定,轮船全部停靠在水泽洲的营口码头,骆保和的人在营口码头登船。
营口码头不仅是水泽洲最大的码头,还是寇家的产业,定在那里汇合很安全。
寇万和姜纪良他们走后,公西月给骆保和去了一封信,让他安排2000人于八日后的辰时正在水泽洲的营口码头登船,多带神臂弓。
自然信中也写了自己的目的,除了接回姜家的船队外,最主要的是去海上围剿瓜国人。
还特意叮嘱他,寇家的人长期在海上跑,海上生活经验丰富,让他们有机会多请教。
骆保和接到公西月的信后,在心里思量,自己从来没经历过水仗,要不要亲自去见识一下海上的战役是怎么一回事?
但自己连游泳都不会,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护国侯。
如今程将军在铁木国还没有回,要是自己再出了什么事情,乔东林一个人要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就会困难许多。
想了半天,骆保和也没想清楚,不过止不住他对海战的好奇心,还是决定先带人到营口港看看,到时再决定上不上船。
想明白了,便将事情安排起来。
既然有可能上船,那万一发生变故的事情也要考虑好。
他将手下的职权交给了他的参将,也是之前鲲鹏军的一个首领,又给乔东林去了一封信,该嘱托的嘱托、该安排的安排。
八天后营口码头
今天的营口码头不似平日的热闹,没有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因为三天前就发了通告,今日营口码头上午停止对外营业。
寇万亲自带着寇家和姜家的人等着,柳家舅舅也和寇万一起。
柳家舅舅不会上船,他是来打点一切的。
寇万没想到骆保和亲自带着人来,连忙上前行礼。
骆保和看着面前一艘明显区别于其他帆船的大轮船,好奇道:
“这就是海外的大轮船?”
“是。”寇万恭敬答道:“原本有不少艘船,不过都在海上跑着,现在只有这一艘船停在码头,因此才临时调了其他的帆船过来。”
见骆保和好奇,寇万道:
“都护使要不要上去看看?”
这正合骆保和之意。
于是,骆保和上了轮船。
参观完一圈后,骆保和想亲自参加一次海战的心理又占了上风。
“寇总管,我很想亲自参加一次海战,只是,我不会游泳,又从来没有过海战的经验,不知可否会拖了后腿?”
寇万原本没打算上船的,现在听骆保和这样说,便道:
“在下水性倒是不错,也在海上和海贼交过手,要是都护使有意参加海战,在下便陪着你一起,别的不敢夸口,但要护住都护使的性命还是可以的。”
听寇万这样说,骆保和便下了决心,他亲自带人去海上剿匪。
公西月接到消息,骆保和亲自带兵去了海上,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了。
一个一个太任性。
司屹倒是宽慰她,说寇万的武功高、水性又好,也经历过海上的战斗,轮船上又有逃生的小船,骆保和不会有事。
人已经走了,担心也来不及,公西月只能耐着性子等他们的消息。
一个月的年休假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很快就到了正月二十日朝廷“开印”的日子。
开印的第一天,公西月便将水泽洲都护使司徒庭送来的奏折在朝会上公布,果然又引来各方讨论。
公西月没有多言。
司徒庭自这一封奏折后便没有后续折子送来,但再过几天,就会有骆保和他们的消息传来,那个时候就知道来犯的瓜国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骆保和到海上剿匪一事并没有公开,寇万做事很可靠,骆保和他们登船的那一天,寇万将整个营口码头清理了一遍,确保没有外人知道登船的是骆保和及他手下的士兵。
对于一个手下有几万人的都护使而言,抽调个二千人真的不怎么引人注目,而且这段时间他们也接到通知要加强辽城沿海一带的巡视,都护使亲自带人去巡视并不奇怪。
公西月没有多言,但是不妨碍有人质问她。
“不知首辅大人有何策略?”
公西月看向此人,不太熟悉,一个五品官员。
公西月淡淡说道:
“此事内阁自有定论。”
其余不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