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依然是晚上,这也是陈铭赶时间,一路上都是在奔跑,没有怎么停过。若不是化身,还真是无法承受。
回到家里,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了一下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在院子里冲了一个凉,倒床就睡。
第二天,祖师爷可没体谅陈铭昨天累了一天,早上照常在凌晨就给弄醒了。陈铭连眼睛都睁不开,还得迷迷糊糊地做每天必须完成的功课。等功课做完,陈铭的瞌睡也基本上醒了。
“祖师爷,你还真不怕把我给累死了,让咱们这一脉彻底断了传承啊?”陈铭不满地问道。
“这一点苦若是都承受不来,就算赖活一辈子,也不可能把咱们这一脉发扬光大,迟早败在你手里。既然要败了,早一点败掉,和晚一点败掉又有什么区别?”祖师爷这一回不跟陈铭打马虎眼。
陈铭叹了一口气:“我怀疑你不是亲的祖师爷。”
结果,陈铭脑海里就感受到自己屁股被打得噼噼啪啪的痛楚。这种心灵攻击比肉体攻击要更要命啊!
“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开始制作符墨。都耽误多长时间了?画符的东西都还没准备好。你办事太不给力了。”祖师爷很不满意。
陈铭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祖师爷的指点,开始制作符墨,符墨制作起来比较繁琐,但制作的难度反而不是很大。只要按照步骤去做,材料处理得好,就能够制作出品相极高的符墨。
那几十毫升灵兽血,最后制成了一小碗符墨。这符墨制成了,是那种黑红色的,画在黄纸上,似乎像是有生命一般,一股灵气在线条中流动。
“先来学第一道符,开坛符。你将来要作法,先要画此符。”祖师爷在陈铭脑海里传授画符箓。
陈铭听祖师爷讲了一遍,但是符箓非常复杂,笔画极多,而且看起来,古里古怪。看一遍,根本记不住。
“笨死了。这都记不住。想当年我学这道符的时候,看过一遍就记住了。”祖师爷得意地说道。
“祖师爷,你真是一遍就记住的?”陈铭有些受打击,他真是一点都没记住啊。
“我骗你又没啥好处。不就是一道开坛符么?真的很容易就记住了。”祖师爷乐不可支。
陈铭很是无语,我就是看一遍没记住,你乐啥呢?谁知道你当初是记了多少遍才记住的。
“我再给你画一遍,看清楚了,这画符要想成功,就必须一笔将这道符的所有笔画画出来。必须连贯,否则这道符就废了。”祖师爷说道。
这一次,陈铭神经高度紧张,所有的精力全部汇集在脑海之中,拼命地记住开坛符的图文。
但是,陈铭毕竟第一次接触符箓,这符箓的笔画也确实是复杂。还要一笔画下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遍记下来,陈铭脑海里全剩下线团了。
“笨蛋,你光是这么呆板的记忆,怎么记得住。你不晓得先用普通墨水先画几遍?”祖师爷逮着机会就骂个痛快。
陈铭反正早就习惯了根本不理会,去找了一支圆珠笔,和制废了黄纸过来,一遍一遍摹写。写了个十几遍,总算是将这道符给记了下来。不过,这个时候,陈铭已经差不多把之前制作出来的残次品黄纸用了个小半。满屋子都是画着符的黄纸,看起来还真是有些瘆人。
马岩家摘了枣子,给陈铭送了一篮子过来。小奶狗跟马岩熟悉了,看到马岩,叫都懒得叫一声。
“陈医师,在家吗?”到了院子里,马岩就大声喊。
“在家在家。”陈铭走出了屋子。
“家里的几棵枣树今天全给摘了,免得每天几百只麻雀跑到我家院子里来偷枣子吃。甜的全给这些麻雀给啄了。”马岩挑了一篮子最好的枣给陈铭送了过来。
“你拿这么多干嘛?我一个人哪里吃了这么多?”陈铭看着那一大篮子枣笑道。
马岩提着篮子进了陈铭的屋子,看到满屋子的黄纸,吓得直往后退。
“这,这,这是在干嘛?”马岩说话直打哆嗦。
陈铭哈哈大笑:“你这胆也太小了。我在练习画符呢。就练练手,这些符都是没用的。”
马岩长吁一口气,连忙将装枣的篮子放下,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我明天要跟苏支书去一趟城里。也不晓得要待几天,这几天我过来帮我把屋里照看一下,可别把这些牲口都给饿死了。枣红马和六头羊,你不用管,门不关,让它们自己出去找食。就是这些鸡鸭要喂一下,放些水。”陈铭说道。
“苏支书给你介绍了生意啊?”马岩好奇地问道。
马岩根本没有往别处想,也没有开苏沫曦与陈铭的玩笑,因为在他们心里,就根本不认为苏沫曦与陈铭这样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能够产生什么交集。
陈铭也从来没这么想过,或许苏沫曦也也是同样的想法。很多人觉得门当户对似乎是封建传统思想,可是门户之见,早已经根深蒂固。陈铭从来对苏沫曦没有过任何幻想,苏沫曦对陈铭也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
“我们水师的规矩,怎么可能送上们去。都是别人来找咱们。苏支书说有办法让我拿到医师资格证。我想了下,有了证还是方便一些。索性去城里看看。”陈铭对马岩也不隐瞒。
“这是好事啊。有了证,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了,看徐万元以后还敢说些什么!”马岩说道。
虽然知道陈铭这满屋子的符箓都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涂鸦,马岩依然感觉在这屋子里坐着很不自在。和陈铭聊了一会,就赶紧离开了。
陈铭终于可以画一道正儿八经的符箓了。
将黄纸剪裁成标准的规格,然后开始在上面按照开坛符的图纹开始画起来。
第一遍的时候,才画了不到百分之十,手上就不小心抖了一下,这道符直接就废了,然后还点着了,一张黄纸立即化成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