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现在画符炼药,我基本上都会了,接下来干嘛?”陈铭问道。
“先等你把伐髓丹炼制出来再说。这药不炼制出来,你这肉眼凡胎的,也没多大出息。修道没修出来,倒是人给修废了。”祖师爷很嫌弃地说道。
“我站桩站了十多年,又练了化水,还会画符炼药,怎么就还是肉眼凡胎呢?”陈铭不服气地说道。
“说你是肉眼凡胎已经是高看你了。你虽然是练了十几年桩功,但你敢说你的桩功就练到家了?亏你还好意思当别人的师父呢。”祖师爷趁着机会,本着不骂白不骂的前提,一个劲的把陈铭骂得怀疑人生。哎呀,骂的感觉真是不错。难怪当年师父动不动骂我啊。想不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祖师爷压根就没想到,陈铭根本就没这么想。陈铭觉得祖师爷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怪可怜的,哪怕像村子里的泼妇骂骂街,也很正常,他这个当徒玄孙的,应该要能够忍受。
“别觉得祖师爷的话难听,没有伐髓丹,让你脱胎换骨,你现在就急于修炼的话,很容易伤了你的根基。而且即便你强行修炼,也是事倍功半,难以寸进。”祖师爷一下子又变得苦口婆心。
“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陈铭心中暗道。炼制的药已经存了一大堆,存得太多,饿不知道啊会不会变质。茶丸也有不少存货,那边先等丁光书慢慢经营。陈铭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啥事都没有。又和以前一样悠闲了。
也不会完全没事。至少上午小半天,陈铭还是要去运动康复中心那边给病人看病。现在每天一百多病人过来,三天后差不多就可以将方舱医院给安排满,刚好很快就又有一批出院,将病床空出来,正好又可以安排下一批病人进来。
这样一来,陈铭每天都要给一百多人做治疗,运动康复中心一直是满负荷运行。
运动康复中心在茶树村搞起来之后,利益受损最大的恐怕非徐万元莫属。
他的小诊所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生意上门了。村里人一点小毛病,要么去陈铭那里,要么去运动康复中心的门诊。为了方便茶树村人,运动康复中心特地搞了个小门诊。有一名主治带着一两个实习医在那里。不说主治医师,就是实习医的医术也要比徐万元强不少。要知道附一医院的实习医再怎么说也是临床医学五年本科生。比徐万元这个卫校出来的赤脚医生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徐万元最喜欢给病人打点滴,打点滴效果好,利润也高。不管来个什么病人,先滴两瓶再说,体弱的打氨基酸,感冒的打抗生素。
一年下来,轻松松松十几二十万到手,可比出去打工的赚钱赚得多多了。
徐万元两口子不仅开着诊所,还和别人合伙搞了一个乐队。这乐队是农村里吹吹打打专门给人送葬的。村里人笑话徐万元,说治不好不要紧,回头治死了,还负责送上山。这算是生前死后全套餐了。
徐万元闷闷不乐地坐在院子里,抽着一根烟。
徐万元破娘骂了一声:“抽抽,抽死你。没一点本事,就晓得在家里抽烟。村里别家都知道找路子赚钱,你倒好,三个月没做一单生意,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抽烟!”
“搞养殖我不会搞,种田我也受不了那个累。就只会打点滴,可是村里人都不来了,你让我怎么办?”徐万元也是满肚子牢骚。
“陈永刚晓得在家里开个超市,每天里面挤满的人,永刚两口子每天数钱都数不过来。我们家离方舱医院这么近,你不晓得也搞个小超市?”牛冬梅说道。
“别人已经搞了超市,我们再搞不好意思吧。万一没人来咱们这里买东西怎么办?”徐万元有些担心地说道。
“谁讲就之忧陈永刚家开了超市,别家就不能开了?那之前春秀嫂子开了小卖部,陈永刚怎么好意思开小超市呢?”牛冬梅说道。
“那不是春秀嫂子跑出去了么?”徐万元其实不是担心和陈永刚抢生意,而是担心抢不赢。陈永刚现在是村干部,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要求村干部办点事。为了不得罪陈永刚,他们肯定不会到自家来买东西。
“永刚开得超市,我们也开得,明天我们就去喊人把一楼装修下。我们家不仅要搞,还要搞得比永刚家更好。”牛冬梅说道。
徐万元家才有一点动静,就诱人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陈永刚。
“永刚啊,看见你这超市搞得这么好。村里出红眼病了,准给搞个超市和你竞争了。”
陈永刚嘿嘿一笑:“竞争?我很欢迎啊。不过,做生意,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做得起的。看似简单的生意,别人做生意赚钱,到了你手里可能就亏了。”
乡村里最有意思的就是,别人说的话,你能够很容易听到耳离,而你自己的说的话,别人也能够知道。
听别人传过来陈永刚的花,徐万元牛冬梅两口子很不服气。
“好像这天底下就他陈永刚最会做生意似的。去镇上低价把货物进回来,然后高价卖出去,这谁还不会?”牛冬梅生气地说道。
“但永刚说得也不是没道理。该进那些货,定价多少,我们完全一抹黑。没回来卖不掉怎么办?”徐万元有些担心地说道。
徐万元话未落音,就挨了牛冬梅一脚。
“生意还没做,你就说这样的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晓得去永刚店里转一转,他进什么货,我们也进什么货。他卖什么价格,我们也卖什么价格。”牛冬梅当天就跑到永刚超市去打探敌情去了。
陈永刚老婆李艳也不是简单货色,一看到牛冬梅上门,立即知道她是来店里探底的。
“哎哟,这不是牛老板吗?半山那边的生意你没领到么?怎么还有空跑到我这里来了?再说,你家超市不是马上也要开张了么?自己家有货,怎么还跑到我家来了?”李艳的嘴巴可真是绝命武器。
牛冬梅也不是好相与的:“开门做生意,别人来了,还不让进门?李艳,我发现你这个人可以啊,你男人当官了,就了不起得很。”
“俗话讲得很,朋友来了有好酒,要是那财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李艳冷笑一声。
牛冬梅呸了一声:“我是打算开超市。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讲。现在,村子里家里卖点东西的多得很。晒谷坪上好多人提着篮子卖。你们村干部想吃独食,没门!超市也要开,开超市不是只有你们家可以开的。家家都可以开。”
李艳嘿嘿一笑:“家家是可以开,不过呢,我要提醒一下某些人,超市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开得起的,开得好,说不定能够赚点,开不好,说不定连本都赚不回。我就怕某些人倒时候亏得连本都没有,哭都没眼泪。”
村子谁家炸块豆腐,全村人都能够闻到香。这两个婆娘吵起架来,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坐不住。没几分钟时间,李艳的超市就围满了人。
劝架的有,火上浇油的也大有人在。有些人巴不得这两个人打起来才好看。
这偏偏着两个婆娘都会茶树村最精明的女人,吵吵半天,就是掐不起来,真是让看热闹的人急死了。恨不得自己上场,干一架。
李艳与牛冬梅见围观的人多了,也没有吵下去的兴头了。两个人各回各家。
看热闹的也都是很失望的散了场,有些人顺便在李艳家买点东西,热闹也看了,不付点门票钱也不好意思。
陈永刚赶回来,说了自家婆娘几句。
“你跟她吵什么吵?来打探就让她打探,我们家这么多货,他知道那些货卖得最好?还有进货渠道,也不是她看一下货就能够找得到,就算她找到了批发部,也不可能拿到跟我们一样的进货价。这一来二去,她能够保到本,就阿弥陀佛了。对了,最好她把村里的顾客全拉过去。你看着吧,她为了拉村里的顾客,肯定会使劲地压低嫁个。还会将商品赊给村里人。等到她把钱全压在货上,赊账又收不回来,就该她哭了。”陈永刚说道。
还真是不出陈永刚所料。
徐万元家的小超市开业之后,为了将本村人全拉到她店里,她可真是豁得出去,不仅价钱压得很低,更是可以让村里人随意赊欠。
一听到风声,马玉兵、马当荣、王贵这三个短命鬼立即跑到牛冬梅店里赊欠了一大笔。每天跑过去,各种熟食、花生拿了一大堆,然后在店里喝起小酒,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记账”。
可是,让牛冬梅不解的好,村里的顾客来了不少,可是外地的顾客却没有被她的开业特惠吸引过去。除了偶尔有一两单懒得跑路的,过来买点小东西,就一点都没有了。
搞了几天开业特惠,牛冬梅喝徐万元盘点了一下,收入支出似乎没太大问题。利润虽然不多,但多少还赚了点钱。只是有些账还没收回来,这赚的钱,一时半会也体现不出来。接下来进货,还得用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