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眸光一转,大声说道,“柴管家,你是不是与你家小姐有仇?才拼了命的坏她名声?”
“你胡说!黄毛丫头!”柴管家怒道,“哪来的毛孩子们敢来这里闹事?想死是不是?”
李玉竹轻笑,“我们不想闹事,我们只是卖兔子的,是你们不讲理将我们兔子弄死了,却不肯赔钱!你想耍赖,那我们就去找亭长理论理论,到时候,你家小姐估计会恨死你,因为她有病的事情,会传得人尽皆知!你家老爷不打死你,也会打残你!”
“管家,三姑娘的脾气……”一旁守门的老汉,小声提醒着柴管家。
“怎么回事?”这时,柴家院中,有人大步走来,“一大早的,吵什么?”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他扫了眼李玉竹几人,冷冷望着柴管家,“又是英儿的事情是不是?”
柴管家行着礼,“大公子,正是。”
“今天多少钱?”青年男子又问,他从袖里摸了个荷包出来。
“六只,三千文。”柴管家说道。
“钱不会少你们的,你们拿了钱赶紧走人,不过你们得记着,兔子的事情不准对外说,若是有一句对我家不利的……”青年男子目光凉凉扫着几人,“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从钱袋子里摸了几粒银子,扔向李玉竹一行人。
又示意小厮将那只装死兔子的篓子拿走,一并埋了。
二公子个子最高,伸手将钱接着了。
他摊开手看了看,银子的份量,估摸着也有三两左右。
“你们家的事情,我们才不感兴趣。”他朝弟弟妹妹们说道,“走了!”
虽然篓子被扣了,但钱到手了,而且还不少。
大家也没兴趣在此逗留,转身便走。
穆元修收了柴刀,跟着一起离开。
但他却发现,李玉竹走几步路后,又回头往柴家方向瞧。
“看什么?”穆元修问她。
李玉竹浅浅一笑,“没看什么。”
“对,没什么好看的。”李兴安走过来,将穆元修挤到一旁,拉着李玉竹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去。
穆元修,“……”他皱了下眉头,大步跟上。
“兔子呢?”一个年轻女孩尖利的声音,从柴家院门那里忽然传来,“不是我杀的兔子,不是我!!”
李玉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圆脸女孩子,从柴家院门跑出来。
年轻男子将女孩拦着往回拉,“小妹,别闹了,回家去。”
“我不!”女孩怒道,“你们诬陷我,不是我杀的兔子!”
那柴管家叹着气,“三姑娘,兔子已经赔了钱了,算了吧。你身子病着呢,不能生气的。”
“你才有病呢!”女孩大怒。
“娥英!”年轻男子脸色沉下来。
“不是我杀的兔子,为什么说是我杀的?为什么?”女孩子哭了起来,“你们全都不相信我。”
李玉竹盯着女孩,眯了下眼。
这女孩……确实有病。
眼球突出,说话气短,一张圆盘脸瘦得只剩骨头了。
要是她没有看错的话,女孩应该得了甲亢,而且还挺严重的那种。
女孩再大怒的话,没准会晕过去。
“大哥,你放开我,你再拦我,我到娘坟头哭去!你欺负我!”她大哭大闹着。
但没一会儿,声音却戛然而止。
“娥英?娥英?”柴公子的声音焦急嚷道。
李玉竹跟着大家,已经走出十来步远了,听到身后焦急的声音,她飞快转身来看。
只见刚才那吵闹不休的圆脸女孩,晕倒在地。
柴家公子焦急地朝院门那边喊着,“快去找大夫来,三姑娘又晕倒了!”
柴家仆人慌乱成一团。
找大夫的找大夫,喊人帮忙的喊人。
“二哥三哥,我去看看那姑娘。”李玉竹说着,朝昏迷的柴小姐大步走去。
“诶!三妹?”二公子摇摇头,只好跟着走过去。
“你们站在这里候着,我也去看看。”李兴安说道。
他也走去看情况。
在李玉竹走回去时,穆元修也马上跟了过去。
李玉竹在柴家小姐的身边蹲下身来,以手搭脉搏把起脉来,又摸了下对方的脖子。
穆元修在一旁看着她,略有所思。
“柴姑娘有些心悸,近些日子,她时常为锁事烦躁不安,脾气暴戾,频繁进食仍是莫名变瘦,腹泻,不停地掉头发,她病了一年多了吧?”李玉竹问着柴公子。
这姑娘心跳过快,手指甲变粗变型,身体偏瘦,脖子处的甲状腺有肿块。
头发稀疏得看得清头皮缝隙,数得清头发丝了。
正是甲亢的症状。
难怪柴家仆人说柴小姐的脾气坏,得了这种病,脾气根本不受本人控制。
柴公子惊讶地看着她。
“我遇到过一个姑娘,她也曾得过这种病。”李玉竹说道。
“她没有病,她只是前几天得了风寒身子弱才昏迷。”柴公子冷冷说道,“你若诬陷她,休怪我不客气。”
李玉竹没说话了。
人家不相信她一个陌生人,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