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赞同!怎么能拍一个先锋队上去,万一败露那些人质的安全谁来保证?”易水寒一听百里朔华的建议立刻反对。
百里朔华无奈的对着卿灼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卿灼看着易水寒的模样恨不能将他按在地图上。
“我带人潜入匪寨,能解决所有人。”卿灼说道。
“姑娘,这怎么可以!”椿芽却第一个不同意,她苦着一张小脸:“虽说姑娘的武力不输于男子,可是那可是匪窝呀,那些土匪奸诈狡猾!姑娘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舒姑娘还是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吧,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免得丢了舒将军的脸。”易水寒黑着脸,显然他很同意椿芽的看法。
“你是我的丫鬟,你不相信我?”卿灼扭头看着一脸着急的椿芽。
椿芽急得直跺脚:“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而是姑娘也每个什么计划周密的安排,这样过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卿灼也黑着脸,说道:“那就听听我的详细计划。你们先付绑匪十万白银,不要带走人质,条件是要看到一个个完好无损的人质,确保人质的安全。告诉他们明天会给他们二十万两,条件是放走一半的人质,以及要看另外一半人质是否无恙,后天给剩下的二十万两,要求放走全部人员。”
“好主意。”百里朔华连忙鼓掌,表示自己支持卿灼的想法。
椿芽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却看向了许珩,她希望许珩能够阻止卿灼这疯狂的行为。
卿灼黑着脸,有些尴尬的继续说,“在人质出来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让大量的人员押送,你们付的十万两是诱饵,你们要拖上半个时辰,我们趁机潜入匪寨找好位置。等你们付第一个十万两的时候他们的警惕一定会有所松懈,那个时候就是出击的时候。”
“你凭什么觉得事情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进行?”易水寒看着卿灼,目光中的质疑令人不由想要退却,“你觉得你能将所有人平安带出来?”
“是,我可以!”卿灼丝毫不退,迎着易水寒的目光站直身子:“我以我的性命做赌注,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伤。”
“好,那就按照逍遥王的意思去办吧!”易水寒看向坐在一旁看戏百里朔华。
百里朔华笑眯眯的看着卿灼:“还有两个时辰就天黑了,咱们动身吧。”
“姑娘,奴婢跟你一起去,我在外面等着你带着夫人回来。”椿芽知道卿灼的性子,一旦决定一件事,就不可能轻易的改变想法。
一匹匹快马飞快地奔向城外,溅起泥浆让路人纷纷避开。
不到一个时辰卿灼等人到达了谈判的地方。
百里朔华在高名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下了马,他看向卿灼的目光中充满了高兴:“第一人被人当作女子搂在怀里呢!卿灼,回去我也要你带我!”
卿灼瞥了一眼独自正高兴的百里朔华,再看看已经到达的许珩走了过去。
“姑娘,请您下令!”府兵纷纷抱拳行礼。
许珩看了一眼百里朔华,有些不满。
“哟,伽莱大师还怎么不穿僧袍呀?”百里朔华迎上许珩的目光,那欠揍的模样让卿灼都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些发痒,不由自主想要捏起拳头给这人脸上来一拳。
“我又不是真正的和尚!干嘛要穿袈裟!”许珩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两句话来。
还没等卿灼说话,百里朔华的背后就已经站着五十个蒙面人,他们的身上散发着肃杀之气,双眸无神。
“我把你们借给卿灼了,第一,你们绝对要保证她的安全,第二,她若是让你们全部自杀,你们不能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可听明白了?”百里朔华的声音很轻,可是话语却让人不可置疑。
“是。”身后的黑衣护卫眼神里就像是突然注入了信仰一般,露出无往不利的神色来。
安澜山是靠近京城的大山,这里有一块荒地,山上住着的是土匪,来往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一点的,可是朝廷派出的兵力围剿时却总是见不到半个土匪的影子,没有人知道土匪究竟是住在哪里的。
卿灼走进营帐,就看到易水寒正在对几个地方圈圈点点。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吗?”卿灼询问。
“才刚出去。”易水寒看都不看卿灼,冷声说道。
许珩看着易水寒的圈圈点点,说道:“不用看了,匪窝不在这几个地方,在这里。”说着,手一指。
夜黑风高的时候,在外面雨声滴滴答的时候,在窃窃私语中,在那脚步声中,一道道人影飞快地略过一地,他们发出的声音悄然掩埋在了那因令人放松而又颇感焦躁的雨水中。
滴答
滴答
破败的屋子里自屋顶的水珠犹自落下,一堆堆干草上坐着一个个衣着华丽,头发却散乱不堪的夫人和姑娘。
她们瑟缩的挤在一起,用惊恐的眼神看向那些个凶神恶煞的看守。
能落草为寇的人里面没有几个好人,他们大多都是有命案在身。
“夫人。”年幼的女孩小声的叫道,她看着被送回来的人,连忙上前。
柳汝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浑身却已经湿透了。
“夫人,姑娘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月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唐词姚的身上。
跟随唐词姚的嬷嬷也脱下一件衣裳,给唐词姚披上。
“阿姚。”唐夫人哭着走过来,“你看到慧儿没有?她和那几个姑娘单独被关了起来,我害怕她会出事。”
唐词姚拍拍好友的后背,冷静的说道:“别怕,朝廷派人来救我们了。慧儿她不会有事的,土匪们还没拿到钱,不敢伤害我们的。”
“阿姚,我怕。”唐夫人已经在低声抽泣,她们这些女眷被绑来也不过才将近一天时间,可是她们却感觉像是过了几辈子那么漫长。
柳汝云也赫然在里面,她和自己相熟的人依偎在一起,目光也落在了刚回来的唐词姚身上。
卿灼随着房屋小心攀岩着,她没有去找关押人质的地方,反倒是去了其他地方。
哑奴和姬雨等人负责去寻找和解救人质,卿灼跟随着许珩前往了其他地方。
“那里。”许珩的声音很轻,他伸出手指的方向那有一座单独的院子,门口只有两人撑伞站守,在哗哗的雨声中,站守的两人不住的打着哈欠。
“格杀勿论,只留匪首。”卿灼再次和许珩明确了此行两人的目标。
许珩点头,紧接着两人就像是暗夜里的鬼魅一样,悄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动作,当鲜血洒出和雨水混为一体的时候,站守的两人倒下。
与此同时,数十个鬼魅般的身影也同样出现在其他几处房屋,他们的动作娴熟,行动不带一丝声响,上百号人在睡梦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有的是半夜忽的惊醒,还没来得及发出半点声响就被抹了脖子。
鲜血流出,混杂在了雨水中,逐渐被冲刷干净。
整个匪宅十分安静,巡逻的人倒下了,站守的人倒下了。
当卿灼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并不算舒适的屋子里有一张虎皮卧榻,一股子酸臭味在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飘荡着,昏暗的屋子里一切的可见度都非常有限,里面不见任何人只,有虎皮卧榻上有一个被绑住了手脚的女孩被丢在床上。
她哭着,扭动着自己,可是她却无法发出声音无法挣脱绳索。
“没人。”许珩摇头。
卿灼看向那个被丢在床上的女孩,她走了过去。
女孩看见她立刻呜呜的想要说什么。
卿灼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走过去的时候救看到女孩散乱的头发,以及脸上那显眼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