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赌(1 / 1)独绘夜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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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是你赌赢了,你就可以带着你的人平安离开。当然,你要是输了,从今以后你们剩下的人就是那罪恶营中的一员,若是有什么事你们必当第一个冲锋在前,作为赶死队。”

“为什么?这个赌约不公平!”王权局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被卿灼掐住了脖颈。

卿灼戏谑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对等的条件吗?不,你没有资格讲条件,要么赌,要么和我鱼死网破,你试试,那你匪寨的另外一半人马和我对拼。不知道最后倒下的是谁,不知道你们会死多少人,不知道那些已经安家落户的人能有几个能活下来,一直逃下去。”

“赌什么?”

“赌命,赌你我的毅力。这瓶药之前给你们匪寨投降的一号吃过,吃完这个药,会觉得浑身像是针扎,像是被万蚁啃食,像是在鞭打你的经络,像是千刀万剐。”卿灼的眼神有些迷离,她说道:“我们就赌我们同时吃下去,谁先受不了叫出声或者是哀嚎起来谁就输了,或者我们可以同时下盘棋,你若赢其中一项,那边算你赢。”

卿灼的语气微微的轻松愉悦起来:“我最喜欢和人打赌了,也最喜欢看着别人输,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王权局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卿灼就像是看怪物一样。他明明才是布局的那个人,他明明才应该掌握全局,可是为什么现在两人的位置变换了?一切的一切都被卿灼轻易的化解,她成为了这个局的主人。

“好。”他应答,除此之外他似乎真的别无选择。

“许珩,快将我棋盘带来!”卿灼对着窗外吆喝一声,随后微微一笑:“百里朔华喜欢和我下棋,他的马车里总是备着棋盘和棋子。我逐渐也有了这个习惯,闲暇时可以当作消遣的道具,若是坐马车遇到了劫匪什么的,还可以当暗器。”

王权局没有说话,他只是盯着卿灼,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物。

“药我来吃,棋我来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许珩进来了,他看着坐在卿灼对面的王权局:“你有意见?”

“我有。”卿灼站起身来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棋子:“我的事,我自己办。或者说,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和决策?”

“不是,我只是……”

“不是的话就闭上嘴,在门外站着,别让他人进来影响了我的赌约。”说着卿灼就已经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

“非要这样吗?”

“是,这样对我们双方公平。许珩,去外面坐会儿吧。”卿灼将药丸递给王权局:“你要是现在认输也可以,毕竟这样就可以免去痛苦,对我们双方也都好。”

“做梦!”王权局不屑的拿过药丸。

卿灼示意许珩出去。

许珩颓然出去,他知道卿灼决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卿灼捏着药丸,两人同时放进嘴里。

随着两人将棋子摆上棋盘时,皆是一怔,随后都纷纷用力捏着棋子摆上去。

片刻时间,两人的额头大汗淋漓。

王权局只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了凳子上,又像是没有坐在凳子上,那剧烈的疼痛感已经让他失去了对板凳的触觉,看着面前摇晃的棋盘,在看着对面同样大汗淋漓的卿灼。

“你这样人,对自己也这么狠!”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并不是他想咬牙切齿,而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说出口,必须要从牙缝里挤出去的话他才清楚的知道这句话是说出去了的。

卿灼笑看着对面的人,她此时也不好受,但是,她能忍。

“对自己都不狠,如何对你们狠呢?既然我选择驾驭你们这些危险人物,那么我就要比你们更危险,更令人畏惧!”卿灼的手微微颤抖,她拿着黑棋落下。“该你下了。”

王权局此刻真的不想说话,不想出声,各种的不想。他怕他一出声就是呼痛,卿灼刚才说了,叫出声或者哀嚎才算是输,可是说话却令他大脑无法运转。

他瞪大双眼去看棋盘,尽管他的双眼已经血红,尽管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尽管他面前出现了多个影子。

“该你了!”从牙缝中蹦出的字,是那么艰辛。

“你的兄弟们都在外面等着你呢,只要你一声令喝,他们可就进来了。”卿灼的语言如常,似乎没有受到药效的侵蚀。

王权局猛地瞪大了双眼,他眼前不再有重影,可是,那刻入脑中的痛令他恨不能立刻撞墙去止痛。他看到了卿灼的衣襟已经打湿了,可是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拿着棋子的悠闲模样就像是在和一个风趣的人对局一般。

他忍着剧痛瞪大双眼,双手使劲这才控制着棋子落在自己想要落下的位置。

“说实话,我都想要大吼一声了。你不觉得痛吗?这刺入脑海像是被凌迟般的疼痛,你若不认输,会一直承受这样的痛楚,只要你出声认输,这一切都会结束的。你将不会再有痛苦。”

灼的声音就像是魔咒一样,一直在他耳畔缠绕着他已经脆弱的心智。

他痛苦着,不断的想要认输,可是这种想法才刚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按下去。

他感到了自己心跳,感受到了空气吸进自己体内的流动,他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在颤抖,他感受着身体肌肤每一寸因痛苦而抽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困住一般,在一个无尽的时间里彷徨徘徊。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嘴,他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这是月国的一种秘药,是专门让犯人招供的秘药,我无意间得到了配方,还找人改良了一下。所以特意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附骨之蛆。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痛苦。”卿灼笑着,只是她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她看着面前咬牙死撑的王权局,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你哥哥死的时候,也被我折磨过,你应该知道吧,毕竟留了几个手指头给你。我很好奇的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我,朝廷里,有谁是和你们一伙的?”

“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王权局的声音中有些喘息,他死捏着拳头拳头紧盯着面前的卿灼,一股更加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神经,还无防备的他痛呼一声:“啊!”声音刚出口他就顿住了,最后颓废的倒在地上,任由身体抽搐。

卿灼缓缓蹲下:“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在意用哪一种手端,所以,是你输了!”

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结束了,当许珩匆忙进来给卿灼渡气时,就见两人脸色苍白如纸。

卿灼还强撑在座位上。

埋伏在外面的土匪们也是冲进来,就看到屋内的两人面色如纸,大汗淋漓,衣襟都能拧出水来。

“大当家的!”

“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杀了这个女魔头为二当家的报仇!”大家都眼冒怒火盯着虚弱不堪的卿灼。

“不,是我输了。”王权局在两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我把你们也一起输了。”

“大当家的!”不少人眼冒杀意,可是在看到许珩之后都纷纷不敢有什么动作,显然之前外面已经有了一场较量,可是在痛苦煎熬中的两人并不知道。

“愿赌服输,谁若不愿,离开便是。”王权局看了一眼卿灼,单膝下跪:“从今以后,任你差遣。”他虽然输了,虽然还想发反抗,可是他不得不服。因为这个只有他年纪一半大小的孩子比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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