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委托门,孙诚自然不准备把这个委托拒之门外。
不过在那之前,他也得跟面前这位弗莱迪,把委托的具体情况问清楚了。
“弗莱迪先生,这个委托我可以接……但我也有几个问题需要跟你问清楚……”
“好的,你请问!”
孙诚搅动着拿铁,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确定你们实验室丢失的只是一桶膨大剂,而不是什么更危险的化学物品?”
弗莱迪点点头,“确实只是一桶新型膨大剂,当然我更习惯用植物激素来形容它。这是我们实验室针对农作物增产,发明的一种新型激素,它非常安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植物果实变得更大。”
孙诚认真地审视他一阵,这才微微点头,继续问道:“膨大剂是在多久前弄丢的?那位弄丢了膨大剂的司机,还能记清楚他是在哪里避让动物?”
前端时间他利用聪明药,学习过一些有关人类微表情分析的专业知识。
孙诚可以确定,面前这家伙没有说谎,但他应该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信息,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信息。
不过他还准备再问一问,然后再来确定要不要接这个委托。
“膨大剂是在五天前丢失的,至于丢失的位置……”
弗莱迪摇头,脸说不出的愤怒跟郁闷。
“司机那天晚喝了点啤酒,他说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应该是下了一条洲际公路,又开了另一条洲际公路,路过了一座城市往前开了一段路后,才为了避让动物出了点小事故。”
“哦对了,他还提到在那附近看到一座很高的山。在避让动物的那段公路附近也有不少山,还有一条大河。”
孙诚眉头微皱,他又一次捕捉到了这位并不擅长掩饰心思的弗莱迪先生,那快速变化的微表情。
很明显他这一次说谎了,就是不清楚是在时间还是在丢失的东西位置说了谎。
孙诚前不久在服用聪明药后,已经将整个米国地图、米国交通分布图,还有更加详细的各州地图也都记了下来。
这么做地目的,自然是不想以后再像次带泰莉跟艾丽斯一起去完美镇时那样,误入核试验区。
从记忆中快速翻找出有关亚利桑那州的地图,孙诚此时的大脑在聪明药的刺激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极快的速度活动着。
根据几个关键信息,他很快就确定了弗莱迪口中那位司机出事的大致路段。
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白纸跟一根笔,孙诚放在桌子,边画边说了起来。
“亚利桑那州境内只有8号、10号、17号以及40号四条洲际公路过境,其中8号跟10号公路在卡萨格兰德市相交,附近有山但是没有高山、大河,这附近可以最先排除……”
“8号跟17号、40号洲际公路不接壤,10号跟17号公路在菲尼克斯市相交,但附近没有高山、大河,那么醒目的城市司机应该可以记住,这附近同样可以排除……”
“10号与40号洲际公路同样不接壤,而17号跟40号洲际公路在弗拉格斯塔夫市相交,附近有海拔三千八百多米的汉佛莱斯峰,这附近因为靠近科罗拉多高原,因此地势高、多山且偏僻……”
“沿40号洲际公路前行,附近3700平方公里内,有小科罗拉多河水系,不缺河流、更不缺大河……”
很快就在纸画出了一个亚利桑那州的简要地图,孙诚还大致标出了州内几座重要城市的位置,跟几条洲际公路的走势后,并将弗莱迪提到的那桶膨大剂可能丢失的位置,也画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抬头看着已经被自己惊吓到长大了嘴巴的弗莱迪,心中得意的孙诚嘴角也忍不住弯出了一道弧线。
“所以,弗莱迪先生……你们实验室丢失的那桶膨大剂,应该是在这里到这里差不多70-200公里长的公路附近丢失的……想要找到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孙诚故意卖弄的这一手,已经吓到了弗莱迪。
他的喉咙不断吞咽着,眼睛却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好一会,才弗莱迪才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亨特先生……委托金不是问题……”
“五十万米元,我要五十万米元。”
孙诚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弗莱迪,他直视着这个有些肥胖的中年白人,脸尽是冷笑。
“弗莱迪先生,你刚才在说话时,至少对我撒了六次谎……”
“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想隐瞒着什么,我也对你想要隐瞒的内容不感兴趣!”
“但你的这个委托,毫无疑问是据有一定危险性,甚至极有可能威胁到我本人的安全。所以,没有五十万米元的报酬,我不会接这个任务……而且,我还要预先支付三十万米元……”
孙诚伸手在桌面点了点,随后就把自己刚刚画好的那副圈画出了膨大剂可能失踪位置的简化图,推到了对方的面前。
“我不接受还价,但你可以把这玩意带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委托我代为寻找!”
弗莱迪的一张脸,此时已经布满了油汗。
他张了张嘴,但是与已经拿起那个墨西哥鸡肉卷开始大口吃起来的孙诚,那古井无波地眼神对视了一瞬间后。
弗莱迪立刻就像是有些心虚一般,连忙低了下来。
“那……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他拿起了那张孙诚刚才当着他的面画出来的简化图,手指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颤抖。
孙诚点点头,边嚼着口中的食物,边提醒道:“我可以等,但弗莱迪先生,也希望你们搞清楚,那桶从车摔下去的膨大剂,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人捡走,又或者已经泄露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弗莱迪本就很白的脸,顿时更是惨白一片。
他几乎是腾地一下从座位站了起来,待看到了不远处服务员看向自己后,才赶紧把简化图塞进了口袋里。
“亨特先生……”弗莱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这顿饭算我请了,那么我要先回去认真考虑一下!”
说完,他急匆匆地走出座位,腿还被撞了一下,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在咖啡屋一角另一个顾客的笑声中,弗莱迪一瘸一拐地走到服务员那里,把钱付了后便匆匆离开了这咖啡屋。
而咖啡屋内,孙诚面色平静地嚼着食物,视线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他知道在自己刚才小小地秀了一把后,这个委托应该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