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使,名叫孔武,在来之前,就听张超他们提过官府要与青莲会结盟的事,如今土司势力败了,青莲会和官府却闹得不可开交。
他有些意外,眉头紧锁,心里想不通言海棠的人怎么会与土司势力有了牵扯。
他扭头看了言海棠一眼,暗忖半晌,才道:“这确实有待查证!巡抚大人你怎么看?”
言海棠负手立着,余晖照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绝美的容颜染了气色,这会儿她又是那个虎虎生威的言海棠了。
她盯住周良,目光如刀,斥道:“一派胡言!事实经过是怎样的,杨知县和这上百名官兵都能作证,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搅浑的!”
周良笑了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哦,是吗?要他们来作证,难道不是迫于你花阎王的淫威么?”
江楚生站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叫道:“周兄,不要闹了!”
周良嘴角弯成一个弧度,颇有玩味地看着言海棠,不去理会江楚生。
言海棠冷笑一声,不做正面回答,转而提起旧事:“周公子恐怕是忘了青莲会曾经劫走官粮的事吧?
按理说你是朝廷的通缉犯,现下正应该在逡州的大牢里待着,要不是官府通融,你又有什么机会站在这里带罪立功呢?
更何况张同知有没有私通土司的人,也不是全屏你一张嘴就能定罪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看周良的眸子也变得柔和了一些,她接着说:“我言海棠一向敬重侠义之人,认为青莲会过去所做之事,皆是仁义之举,我敬你们青莲会弟子个个是英雄。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即使你们做过有违朝廷律法的事,我都可以向陛下请命,请他既往不咎,可是,你这是做什么?”
言海棠面色悲愤起来:“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做那颠倒是非的小人么?”
言海棠对青莲会抱有感激之心,青莲会本就是她求来的,此时就算周良再过分,她都不会轻易动武。
果然,周良还不算疯到无可救药,言海棠的一番话起了作用。
周良身子静静的站了一会,而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江楚生,开口道:“她说的对,我周良犯不上为了一个女人失了气度!”
之后又转头看向柳飘飘。
柳飘飘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江楚生欣慰颔首:“这就对了!”
言海棠也松了口气。
都指挥使孔武还是一脸的茫然,本就有些褶皱的脸皮,此时已经拧成了一团,他很疑惑,这事情的起和落就像做戏一样,怎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周良负手站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完美脸庞,有些恋恋不舍的盯了柳飘飘好一会儿,才朝手下的青袍挥了挥手,道:“走吧!我们又做了回行侠仗义的事,可以满足了,都回去喝庆功酒吧!”
青袍弟子本也不愿周良因为一个女子同官府纠缠,不过这并不是他们怕了官府,而是他们行事一向低调,从不拖泥带水,这是他们总舵主给他们逡州分会定下的规矩。
周良来分会来的少,不愿遵守规矩,他们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张良与总舵主关系甚密,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现下张良终于要离开了,他们心中也欢喜不已。
“好!回去喝酒,喝饱了睡他个昏天黑地的!”
“嗷,回去喝酒喽!”
弟子们欢呼着。
周良甩了甩衣袖,喊:“走吧!这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说罢纵身一跃,跳到屋脊上,瞬间没了身影。
青袍弟子们也陆陆续续的散了开来。
送走了青莲会弟子,言海棠才发现,昨晚立在门内偷听动静的百姓都开始出门了,只是百姓们经过一夜的惊恐不安,现在看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好像锦衣卫是个可怕的魔兽一样,会吃掉他们。
不过这些言海棠也不在意,她已经习惯了人们用异样的眼神去瞧锦衣卫,那种恐惧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张岳带怀柔走了,锦衣卫剩下的几人,帮官府处理了这些烂摊子再回去。
言海棠交待柳飘飘要与张岳一同照顾怀柔,毕竟女人跟女人之间不用太避嫌,也好说话。
而她要跟江楚生去青塔寺,也不便再做逗留了。
事情一完结,两人就同心慈大师一同离开了。
从苗岭到青塔寺,途中要经过几个小城镇,不过苗岭的城镇跟其他县的村差不多大,而且由于地势凹凸,房屋建的都比较远,阁好远才能找到一户人家。
镇里最繁华的地方,街道也只有数米宽,街上人流稀少,商铺萧条破败,就连像样的客栈也找不到一家。
言海棠和江楚生找了间还算凑合的客栈,先把心慈大师安顿下来了。
之后言海棠跟江楚生提议到街上走一走,了解一下边境的民生。
一条窄长的街道上,几个半掩着的铺子外面,零丁点着几盏红灯笼,丝毫带不动街上的生机。
再往前走,才见稍见繁华,一座一丈多高的小二层楼,还算灯火通明,从底下就能看到几盏摇晃着的红灯笼。
不过唤起街上生机的不是灯火,而是那忽高忽低、隐隐约约的莺歌燕舞声。
言海棠不禁停下脚步,她太熟悉这种耳境了。
“走了一路了,腿有些累了,我们就坐在这里休息片刻吧!”
言海棠做贼心虚的飘了一眼江楚生。
江楚生抬头看了看挂着良宵阁牌子的二层小楼,疑惑的问:“真的要在这里休息吗?”
言海棠“恩”了一句,不敢拿正眼看江楚生。
“很累了,真的不想走了!”说着便坐在了一间关着铺子的台阶上。
江楚生也没再反对,挨着她也座了下来。
对面的二层小楼上,时不时就有一对男女转悠到木栏处,男女情意浓浓的做着些难等大雅之堂的动作,看得言海棠直吞口水。
没一会儿,言海棠的身子就像燃火一样,浑身燥热起来。
她使劲儿撕扯着自己勃领处的衣物,对江楚生讪讪的笑道:“好热啊,这晚夏的夜晚就是难捱,潮热潮热的你,不热吗?”
言海棠一脸期冀的盯着江楚生。
江楚生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也有点热!”
言海棠心头一震:“既然这么热就把外衣脱了吧!”
江楚生一愣:“这不好吧!”
言海棠不管不顾的说:“这有什么,江湖儿女,计较这些干嘛,我先脱了!”
她说着就把外层衣物往下扒,衣领都还没扒开,突然“哗”的一声,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言海棠被浇了一身。
“谁?”,谁他么的坏了我的好事?
言海棠从地上跃起,朝泼水的窗口喊了一声。
女魔头被绿茶男人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