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持着长戟,身材威武的白英,江楚生立刻警觉起来。
他沉吟一声道:“朕多谢你救了她!以后如果你龟兹国有需要大明帮助的地方,朕会倾尽全力帮助你,来报答你的恩情!”
白英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屑,他嘴角微微一撇,道:“我救她,从来都不奢望她的报答,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再说我也是在为我自己赎罪!”
“赎罪?”江楚生心里疑惑,难道他做过什么伤害言海棠的事?
“赎身么罪?你对她做过什么?”
江楚生目光凌冽,声音不禁高朗起来。
白英本就是为了气着江楚生,他对言海棠一心一意只在江楚生身上有所不满。
所以要小小的报复他一下。
见到江楚生着急,他心里更加得意了,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是她不愿意告诉你吧?
也是,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怎能让一个外人来掺和。
既然她没说,我自然也不会讲了!
这件事在我和她的心里早已过去了,我们都是要向前看的人。
如果她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还会义无反顾的帮助她。
陛下要记得,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白英的话里有些挑衅,伤害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与他人共享,还好等别的男人来帮助?
江楚生攥了攥手心,也不甘落下风,他负手而站,修长的身子在黄沙后,映射出一道更长的身影。
落霞染红了整个沙漠,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江楚生抿了抿嘴,压着心里的怒气,才道:“这个世上只有朕才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
你……就算了!
她不需要!而且你也没这个机会!
朕会好好保护她的!”
江楚生的发出的目光不容置喙。
白英笑了笑,想起言海棠曾对他说过的一言一语,他明白言海棠始终不是属于他的。
他这样插足他们的感情本就是不道德的。
而且他看的出,这个皇帝不比他少爱言海棠。
言海棠能跟了他,应该是幸福的吧。
他也不想在呈口舌之快了。
白英心里有些揪心的痛,他多年以来不近女色,好不容易刚刚萌发的爱情,就这么轻易被毁掉了。
可是他爱言海棠,他希望言海棠可以幸福,况且他始终还是欠着言海棠的。
白英叹了口气,像是释然了一切,笑着威胁道:“好!但愿她的选择是对的。
我白英可以放了她。
可以如果哪一天她过得不幸福,我白英绝不手下留情,我会带着龟兹国的战士,踏平中原找你算账!”
江楚生神色不变,他有大朝皇帝的风度,更有言海棠给他的信心。
他不疾不徐的道:“放心,这件事在你有生之年不会发生的!”
白英见江楚生淡定的面色,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说这些话,我始终没你有底气。
她也始终没给过我底气。
我输了,不是输在我的爱比你少,而是输在我来的晚!”
江楚生笑而不语。
白英心里始终相信如果自己早些遇上言海棠,今日带她走的人就是自己了。
他放下手中的长戟,朝江楚生抱拳后,目光再次落到远处只有模糊身影的言海棠身上,他朝那个身影招了招手。
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远处的言海棠瞩目看着白英离去,本应挥手回应,可是手臂还是抬不起来。
这大概就是白英的报应吧!
……
江楚生亲自带兵征战西域,皇帝的威名再一次震慑了百姓,朝臣们也对他敬畏了几分。
他再也不是那个靠着楚行衍上位的青莲会舵主了。
只是这一次江楚生出兵有些突然,让大臣们都在猜测,他是为了什么才决定突然去西域的?
楚行衍最是关心这个问题了,他觉得江楚生事出必有因。
应该是在乎那里的某一位人吧!
他若能知道原因,就能抓住皇帝的软肋,到时候他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做他的首辅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这次回归带回了言海棠。
让楚行衍的心里的猜测有了一些苗头,再加上楚环跟他讲过的一直以来心中的猜忌,让楚行衍觉得皇帝这次出征就是为了言海棠这个女人。
江楚生为了保护言海棠,又不想让言海棠离开他的身边。
归来后,他将言海棠以私自离宫的罪名关入了冷宫,这样言海棠既不会惹人红眼,也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他不能明着去探望她了。
冷宫的位子确实地处偏僻,它在宫里的一角,平日里很少有人来。
所以很适合江楚生晚上偷偷地去看望。
江楚生让大喜找了几个可靠的太监和婢女去伺候言海棠。
并把冷宫里的设施重新整理了一番,桌椅板凳、门窗、院落,都用料古朴。
既不能让人觉得太过精致,又不会让言海棠过得太苦。
言海棠回来后也没有心思去干别的事,她首要的事情就是养病。
这次去西域伤了身子,需要补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双臂更是不能活动,要想彻底恢复,近段时日是不能做任何动作的。
江楚生给言海棠在宫外找了一名大夫去照料她的身子。
所用的药物和生活日用品,大喜都会让内务局提前准备好。
不过,即使江楚生在表面上对言海棠再怎么冷淡,言海棠又一次没有名分的住进宫里,总是会引起其他妃嫔的猜忌。
特别是皇后那边,她本就疑心江楚生对言海棠的感情是真的。
但是每次总找不到证据,这次言海棠又住进了宫里,还是与江楚生一同回来的。
她就不得不与江楚生的这次出征西域联系在一起。
每日嫔妃们请安时,也总有几个妃嫔有意无意的提到言海棠。
她们也知道只有皇后应该是最关注这件事情的人。
皇后每次都假装不在意,但是提的次数多了,总得有些表示吧!
其中一位没人是妃嫔美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她长相讨喜,很爱笑,跟其他妃嫔很合得来。
但是又很爱打听别人的闲事,她一时没忍住问道:
“你们说陛下是喜欢言姑娘还是不喜欢?
若说喜欢,为什么不把她正大光明的封个位子,反而要让她住进冷宫?
若是不喜欢,又为什么还要留她在宫里。
这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