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也别白来一趟。”太后的注意力不再停留在吉秀身上，而是对绿梅点了点头。后者会意，走到从慈宁宫出来时便一直带着的篮筐前，掀开盖着的软布后，竟从里面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块浸湿的手帕以及一个好似是用玉做成的小碗。

吉秀看见那匕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却见绿梅举着匕首不向自己，反而向着征儿走去。

征儿看见匕首，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嘴里嘶吼的声音比往常都要大上几分。如果此时有人站在洞穴入口前，必定可以隐约听见这声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吉秀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摊在地上。

只见绿梅动作熟练的先用软帕擦拭几下征儿污秽的小臂，然后用那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下来，绿梅则小心翼翼的用那个玉碗接着。

似乎是接到一半血停止了，绿梅便又在那道伤口的另一旁又划开一道口子，随着鲜血渐渐落满那个玉碗，征儿挣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就是在呢喃，偏就这无力的呢喃声，听的让人感觉像是心上被猫抓一般难受。

“太后，请。”绿梅小心翼翼端着那装满血的玉碗献给太后，在她身后，征儿已经垂下了脑袋，竟是连嘶吼声都没有了。

“一个月出了两次血，果然太吃力了吗？”太后似是怜悯般的说道，下一秒，却毫不留情的接过玉碗，将碗中液体一饮而尽。

她，竟是生吞了自己亲儿子的血液。

吉秀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喝下鲜血的太后此时在她的眼里，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也没什么两样了。

她看向挂在墙上，已经浑身失了力气宛如死人一般的征儿，已隐约猜到，他发疯，或者说，‘装疯’，是为了什么了。

“走吧。”太后用软帕擦干净嘴上的鲜血，将那玉碗递给绿梅。绿梅接过玉碗，将小刀、手帕全部收好，软布盖上，神色自然的回应道。

“是。”

“吓傻了？”看着瘫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反应的吉秀，太后脸上带笑，眼底却是一片肃杀之意。

吉秀似是被这眼神烫着一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先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喊道“奴婢一定誓死效忠太后。”

吉秀很清楚，现在的自己但凡露出一点胆怯、害怕、后悔的意思，都一定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

刚才窒息的感觉还那么清楚，脖子上仍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想再有第二次这种经历了。

“很好。”太后满意的笑了，她亲自走过来，伸出手，那即使精心保养却仍旧难掩枯瘦的手掌轻轻落在吉秀的脑袋上，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也不敢躲开。

“接下来几天，我要好好休息，征儿的伙食就交给你负责吧。”太后收回手，悬在半空中，吉秀急忙起身搀扶好她。

“给他备些补气血的菜式。”一行人边往上走着，边说着话儿。“无论发生什么，左手的手铐都不能解开，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