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隐村。
这是一个建立历史不足五年的忍者村。
也是忍界近五十余年来唯一一个新建立的忍者村。
在一国一村的制度刚刚确立,五大国相互制衡的忍界新生态初步成形的那几年,忍者村像是雨后春笋般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几乎每个国家都建立了自己的忍者村,但是好景不长。
第一次忍界大战的爆发成为了最为严苛的考核,
许多小忍者村仅仅是被大战的余波扫到,就彻底的从物理层面除名,除却五大忍者村外,仅仅有泷隐村、雨隐村、霜隐村、汤隐村等为数不多的小忍者村活了下来,但说实话除了一个侥幸继承了七尾的泷隐村日子过的还不错,其余的小忍者村无不仰仗五大忍村的鼻息存活,日子过的都相当艰难。
最为倔强的雨隐村经历了最为残酷的战争,即便是那位雄心勃勃,实力不凡的半神,也被生生耗尽了所有的气魄,沦为平庸。
在第一次忍界大战过后,
见识到了有别于战国时代的另类残酷环境的忍者们熄灭了组建新的忍者村的想法,止步于那种多个忍者家族联合的忍者之里的形态,甚至于很多家族连忍者之里都不愿意加入,始终是维持着家族传承的生存方式。
不求繁荣昌盛,只求能绵延长存。
所以,
音隐村的诞生在不少人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在音隐村的中心地带,在一座还算是崭新的豪华宅邸中,白姿态优雅的跪坐在榻榻米上,用温和却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注视着身前的众人。
“白大人,请用茶!”
戴着音忍护额的中年人挤出来夸张的热情笑容。
他是音隐村名义上的领袖。
除了这位领袖之外,房间中还有几位掌握实权的长老,他们代表了如今的音隐村明面上的权力阶层。
至于说这些音隐村的权力者们汇聚一堂的理由。
很简单。
是因为白的到来。
“喝茶就不必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尽快将你们的调查情报交上来,我个人对你们并无恶感,只不过大蛇丸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你们大可以浪费时间在讨好我之上,但是这并不能帮你们减免来自大蛇丸大人的怒火。”
白平静的诉说着令众人恐惧的话语。
“白大人,这事,这事不是我们懈怠不用心,而是我们的情报部队本来就不如那些大忍者村,收集到的情报并不全面,我们最初完全没办法将这几次袭击事件联系到一起啊!”
音隐村的领袖高声诉苦,那悲愤的神情让人感觉下一秒钟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是吗?”
白轻笑了起来,“我再提醒你们一次,我只是代替大蛇丸大人坐在这里,而大蛇丸大人并不在乎你们有什么样的理由,他当初建立音隐村也不是为了听你们有多么辛苦,多么委屈的,如果你们不能满足大蛇丸大人的需求,那么音隐村也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明明笑容是如此的温和且迷人,但是从那口中所吐出的言辞却冷的像是冬至时节最寒冷的北风。
音隐村的领袖神色一僵。
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那感觉随时都会落下来的眼泪也缩了回去,深深的恐惧像是绞索一样死死的缠住了他的气管,呼吸在这时候都被吓得忘记了,真要是触怒了大蛇丸大人,死亡或许都是一种渴奢求。
不过
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吓住的。
作为一个建立时间不足五年的忍者村,村子里的权力者们可不全是一群老成持重的中老年人,准确来说时至今日音隐村还是没有形成一个稳定的统治阶层,权力者们之间的博弈还在继续,领袖虽然没有更替,但是长老们的面孔却已经是有了不小的变化。
“白大人,音隐村是大蛇丸大人一手促成的没错,但是却绝非是大蛇丸大人手中的玩物,而且我们也不曾懈怠过大蛇丸大人的命令,只是力有不逮,出了一点差错,若是因此就说音隐村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未免太过于苛刻了吧?”
说话的长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一个天赋不错,实力也不错,并且有着不小的野心的年轻人。
“你对大蛇丸大人的命令有意见?”
白语气温和的询问道。
“意见谈不上,只是希望大蛇丸大人能体谅一下我们的艰难,音隐村成立至今也不过是数年的时间,我们”话语到此戛然而止,从榻榻米上蔓延而来的寒冰化作冰枪洞穿了这位年轻长老的胸膛,透体而出的寒冰枪尖染成了猩红色。
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在了榻榻米上,
一股子浓烈的血腥气在房间中蔓延开来。
那位领袖脸色越发的苍白,他压根就没有看清楚白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这个在村子里实力绝对能排进前十的年轻长老就被干掉了,这要是换做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吧!
恐惧之情越发的浓烈。
“究竟要我将同样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重复几遍啊!都说了大蛇丸大人不在乎你们有着什么样的理由或者难处,你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去完成大蛇丸大人交代下来的命令,而不是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勾心斗角之上。”
“现在,谁还有什么意见要说吗?”
白环顾众人。
“不敢,不敢,我等定当全力完成大蛇丸大人的命令。”音隐村的众人慌忙匍匐下身子,脑门贴在榻榻米上,态度恭敬到了极点,那正在失去热度的尸体再一次提醒了他们音隐村真正的主人是谁!
他们,
不过是大蛇丸指下的傀儡罢了。
“一周之内,我要看到准确的情报,不然下一次可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去了。”白轻声说道。
“多谢白大人,多谢白大人。”
一周的时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白没有再理会这些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说实话那些情报已经不重要了,他这次来音隐村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敲打这些个不安分的家伙,警告他们不要将有限的精力浪费在那些无用的东西上。
不过
虽说情报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他也从那位火影辅佐和大蛇丸大人的会面当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平静的气息,总感觉忍界持续了这近五年的和平时光似乎是快要到尽头了。
“唉!又要起纷争了吗?”
在仅余下白一人的房间中,满是无奈的叹息声回荡着。
“又回来了啊!”
站在木叶村大门口,纲手瞅着这几十年都没怎么变过的风景,情绪也是不禁有了起伏,哪怕是四年前已经回来过一次,但是四年,一千多天可不是多么短暂的时间尺度。
再者她的心结至今都不曾开解,
回来这个处处都能引起来旧日回忆的故乡对她来说可不是那么容易保持冷静的,只是站在大门口,脑海中就不自由自主的浮现一连串过去的画面。
“真够烦人的!”
纲手用力摇了摇头,将那惹人心烦的画面从脑海中抛开。
“纲手大人,接下来是去”卡卡西在旁边出声问道,因为纲手不准他们提前给村子报信的缘故,所以也没有人出来迎接,估计这会儿走到了大门口,才有人去报信吧!
不过这样也挺好,
免得麻烦。
“先去看秋道取风那个老头!”
纲手的辈分要比秋道取风小一辈,不过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种人,口头上从来都不饶人,即便是这些个长辈她也没客气过,不过也就是口头上,实际上作为一个医疗忍者,医者仁心对她而言也算是恰如其分了。
当然,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秋道取风好歹也是五代目火影。
总不能一回来不去见火影,先去找火影辅佐这可不怎么合适,她对村子里的那些纠纷不感兴趣,也无心牵涉其中,所以最好一切都按规矩来,等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情,到时候方便直接走人,省的脱不开身。
不用纲手操心,宇智波鼬便找人打听清楚火影大人还是在秋道一族的宅邸中,并未转入医院接受治疗。
弄明白了五代目火影的位置,
纲手等人便朝着秋道一族的族地行去。
等来到秋道一族的族地入口处,秋道丁座已经在门口恭候,显然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人先一步过来报信了,木叶村的大门口可不只是那几个门卫,不说肯定藏了不少的暗部,像各大家族一般也都会派人在门口盯梢,好第一时间掌握村子里的风吹草动。
“都说了你的这病最好是静养,继续工作的话迟早是要复发的,而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取风大叔。”纲手走进了房间,看到了坐在榻榻米上的矮脚桌后面的秋道取风,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在对面就坐了下来。
“你回来了啊!纲手。”
听到了那许久不曾听过,但感觉没有什么变化的声音,秋道取风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不回来不行,那些个暗部到处乱窜,实在是麻烦,而且这次回来也不光是给你看病,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处理。”
“看样子又给你添麻烦了!”
“少啰嗦了,都说了给你看病是顺带,我是因为另外的事情不得不回来一趟。”
“哦?什么事?”
“你听说过卑留呼这个名字吗?”纲手沉默了两秒钟,出声问道。
“卑留呼?嗯!好像是个叛忍的名字吧?”秋道取风想了想,缓缓道:“我在叛忍名单上看到这个名字,不过没记错的话,这个卑留呼好像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叛忍名单上甚至在卑留呼名字的后面备注疑似死亡?你是遇”
“纲手前辈,你是说苏迷卢山的那一切都是卑留呼做的?”
声音源自于室外。
“宗弦君,你也来了啊!”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秋道取风发现自己的耳朵倒是越来越灵敏了。
“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宗弦推开门,走进了这个只有秋道取风和纲手两人在的房间。
在收到了纲手回村并且去了火影大人的宅邸的消息后,宗弦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径直来到了秋道一族的族地,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卑留呼这个名字,然后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并且和卡卡西之前的报告中所提交的怪物们勾连到了一起。
同时,
也和那些被掳走的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们联系到了一起。
“无妨,直接坐吧!”
秋道取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是这室内的空间他如今已然是了如指掌。
“你方才说苏迷卢山是怎么一一回事?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这事和云忍、岩忍以及雾忍遭遇到的袭击有关。”宗弦坐定后回答了秋道取风的问题,“多亏了纲手前辈的提醒,要不然我还真的想不到这事会和鬼芽罗之术有关。”
“你也猜到了?”
纲手看了过来。
“嗯,八九不离十,我想和马和卑留呼这俩人可能已经勾结到了一切,和马袭击云忍、岩忍、雾忍很可能不是他自己要做什么,而是卑留呼打算利用他们来做点什么,比如说用鬼芽罗之术融合这些血继限界?”
“看来你了解过卑留呼的事情。”
“以前了解过。”
宗弦实话实话。
这还真不是他靠着上辈子的记忆作弊,当初为了研究白绝的尸体,他考虑过和不少人合作,卑留呼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当时蝎那个倒霉蛋好巧不巧自己送上门来了,最终他抓住了蝎,逼迫着这位天才展开了合作。
而在那之前,他可是专门调查过卑留呼的事情,仔细翻阅过当年被封存的档案文件。
“等等,你们两个等一下,鬼芽罗之术老夫知道,那是扉间老师开创的禁术,但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融合通灵兽的一种禁忌之术吧?因为太过于违反人伦道德,被初代目大人封印,怎么就融合血继限界?这怎么可能?”
秋道取风明明看不见,却还是本能的挣开了双眼,用那浑浊无神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