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偷偷的喜欢人家,白萱实在不敢做那种将她娶回府里的美梦。
如今那白染已成为她白萱的手下败将,生死不知。
这顾岁安自然是她白萱的,谁都不能跟她抢。
“皇上,这……”
刘红震惊地看向白萱,不知道皇上这是何意。
白萱面色冷凝,不悦地瞪了刘红一眼,难道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位才貌双绝的顾家公子吗?
“可有异议?”
“老奴不敢。”
见白萱面露不虞,刘红急忙道,
“只是您册封了那顾家公子为君后,三王君他……”
白萱年近三十,之前自是有正君的,只是那人是先皇赐婚给她的,并非她喜欢之人。
如今她好不容易能执掌自己的命运了,这整个天下且都是她的,她白萱又怎会轻易将喜欢之人拱手她人?
“他入王府十年未有所出,朕封他为四君之首的德君已然是念在多年妻夫的情分上,这一国之后还是要贤德之人来做才更为合适。”
白萱说的头头是道,不过都是为了想要立顾岁安为君后的借口罢了。
刘红哪里还敢再多言什么,只得领了命去。
皇上称帝已有十日,却迟迟未册封王府旧人,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那顾家公子。
还真是看不出,皇上她竟是喜欢顾家公子那样的男子,日后这后宫怕就是那位顾公子说了算的了。
这顾家的地位如今可算是稳咯!
天才刚亮,刘红便亲自捧着圣旨来到了顾府。
顾宗仁才刚洗漱,便被管家匆匆的敲门声叫了出去。
“何事如此慌张?”
“家主,宫里来人了。”
管家急急忙忙说道,脸上的神色实在算不得好看。
近来这新皇抄了多少官员的家,如今该不会轮到他们顾家了吧?
管家年岁大了倒是也不怕死,可若是死在那逆贼的笔下,也忒憋屈了些。
这上京中人人皆对那弑姐篡位的三皇女没什么好感,却又无可奈何。
所谓成王败寇,在这风谲云诡的乱世中,能保全自己便已不易了,谁又能顾得上旁人?
“不用怕,我这便过去。”
顾宗仁自是明白老管家的心思,只朝她摆摆手,便往前院走去。
“刘姑姑……”
顾宗仁客套地朝刘红抱了抱拳,刘红忙顶着一张笑脸朝顾宗仁回了一礼。
“顾大人,恭喜恭喜啊!”
“不知刘姑姑这是何意?”
顾宗仁可不觉得乱臣贼子做了江山之后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喜又是从何而来?
“顾大人好福气,生了顾公子那样神仙般的孩子,皇上这是要立您家公子为后呢!”
刘红笑得一脸褶子,顾宗仁却是如何也笑不出口的。
这个逆贼竟看上了她的儿子,简直才痴人说梦。
“刘姑姑何出此言?三王君不是早就随三皇……皇上入宫了吗?”
顾宗仁假装听不懂刘红的话,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嫁到宫里去给那个白萱做君侍,哪怕是君后他们顾家也不稀罕。
若是先皇和太女殿下不出事,她的儿子在这次九殿下出征归来后便应该与那沐将军家的小儿子一起入了九王府了吧!
当初先皇和君后便是要九殿下在顾家和沐家的嫡出公子中选一个做正君一个做侧君的,依着年岁来看,怎么着也是该轮到她顾家的儿子做正的。
可如今,顾宗仁宁可自己的儿子去给九殿下做小,也不想要他伴在白萱那个逆贼左右。
只是她顾宗仁受先皇所托,要替白家守住这万里江山,九殿下还未平安归来,她如何能与那白萱明着作对呢?
可若不争一把,她的儿子便要被带进那吃人的后宫了。
顾宗仁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已经有了正君的白萱会盯上她的儿子,难不成是白萱开始怀疑顾家了?
这边顾宗仁还在胡思乱想着,那边的刘红便已摊开圣旨,自顾念了起来。
不动声色地跪在地上,顾宗仁心中却担忧不已。
她清楚自家儿子的心思,那孩子本就执拗,又一门心思都在九殿下身上,若要他就这般委身于白萱,怕是会要了那孩子的性命的。
浑浑噩噩地接了那所谓的圣旨,顾宗仁送了刘红出门,便往后院走去。
这事儿她还没想好要怎样与儿子说,这几日派出去暗中寻找九殿下的人也毫无头绪,据当时射箭的侍卫所说,九殿下满身是血,狼狈不堪,此时是生是死都还不一定。
顾家正君看见妻主一脸愁色地走了进来,赶忙迎了过去。
以往先皇往顾府送圣旨时都是阖府出去接旨的,但今日却只有顾宗仁一个,也足以看出顾府满门对这白萱的态度。
“妻主这是怎么了?”
顾正君才问出口,顾宗仁便将手中那明黄的圣旨递到了他手中。
“什么?那个逆贼竟要娶我的儿子?”
顾正君气红了眼睛,他亦是名门出身,哪里会叫自家的儿子嫁给那样的乱臣贼子?
若是如此,她宁可叫儿子嫁到一寻常百姓家。
“你小声些……”
顾宗仁心中虽也有气,却还是存着几分理智。
如今到处都是白萱的爪牙,指不定府里也早已渗透了她的人,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妻主,这可怎么办啊?”
顾正君气恼地摔了手里的圣旨,还不解气地用脚踩了几下。
见顾宗仁只皱着眉头却不应声,顾正君又低声斥道:“这是什么狗屁圣旨?上面连个玺印都没有,做不得数的。”
顾宗仁也听说了些有关玉玺丢失的传言,听到自家夫君说,她赶忙躬着身子将被踩脏了的圣旨捡了起来。
“是啊!无玺印便做不得数,这圣旨便是放在哪里,也都是可以不认的。”
顾宗仁想,以白萱现在的形势来看,她顾家若是以此为借口推了这门婚事,那白萱也是暂时不敢动她们的。
只要能撑到九殿下归来,便足够保住儿子的清白了。
“妻主的意思是……是要抗旨?”
顾正君之前虽是满心不悦,可若拿满门的性命来与那逆贼对抗,他亦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