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仇恨和血债她都会一五一十地还回去的,白萱的报应很快就要来了。
部署了那么久,白染也有些忍不住了呢!
“是,送信的人已经见过了杨将军,杨将军说一切按主子吩咐行事。”
“甚好。”
白染满意地点点头,若非白萱做事不留余地,白染倒是不想把白萱一党赶尽杀绝。
可那人自己找死,白染也无需顾忌那么多了。
苍天有眼,所有杀戮皆是白萱一人所为,这账……便记在白萱头上吧!
顾岁安得知罗氏有孕,还是在御花园赏花时无意间听到几个修剪花枝的小侍们说的。
自他入宫,白萱夜夜宿在凤仪宫,宫中上下虽满是怨言,顾岁安却只做不知。
好在那白萱还算有点人性,自得知顾岁安得了那样的病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过什么让他为难的亲近动作。
想来也是怕顾岁安为了此事自卑吧!
“公子,您这是……”
看着顾岁安命内务府送了许多保胎的好东西过来,平儿不解地看向自家公子。
那罗氏虽每日里也照常来请安,却总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儿,好似只花孔雀似的。
公子难不成还要去祝贺他有孕之喜吗?
况且,在平儿看来,自家公子那般厌恶白萱,又怎会愿意她子嗣昌盛?
顾岁安只平静地道:“你去太医院领些麝香来。”
“公子……”
平儿惊诧地看着自家公子,他自幼跟在顾岁安身边,虽不能说是熟读诗书,这一般的常识却还是清楚的。
那麝香可是滑胎之物,公子他该不会是……
“母亲上次来时,我请她找人去问过太医院的太医了,罗氏这一胎根本就是保不住的,这段时日他一直在用艾草吊着,却又刻意命人在我经过的地方说起他有孕一事,不就是等着要将此事赖在我头上吗?”
既然那罗氏想要往他头上泼脏水,那他顾岁安就成全了他。
罗氏有孕之事顾岁安一直都不知,那定是白萱命人封了口,不许告知于他。
那些个小侍又如何会这么巧地在御花园说起此事,还恰好被人听见呢?
况且,那些小侍还有意无意地提起罗氏在王府时有多受宠,不就是要说给他听的吗?
若不是罗氏设计,那这巧合也着实令人叹息。
左右顾岁安现在已经摸准了白萱的心思,这段时日白萱待顾岁安还算不错,想来她是真的需要顾家。
有顾家在,白萱现在应该还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
便是此次没有成功将计就计让那罗氏受罚,应该也不至于牵连到顾家。
顾岁安不是一个擅长使用各种手段的人,如今为了毁了白萱,他也不介意双手染上鲜血。
只要能为白染做些什么,就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又能如何?
孩子?
宠侍?
白萱,那便先拿你孩子和夫君的命来为先皇和先君后陪葬吧!
顾岁安亲自带着平儿去将赏赐送到了惠君殿,那罗氏面儿虽故作惊诧,眼底却浮现出丝丝得意。
皇上不许他将有孕之事外传,却也挡不住宫里人多口杂啊!
顾岁安,你终于来了。
他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呢!
孩子,也不枉你白来这人世一遭,若是你能助父君绊倒顾氏,便什么都值了。
罗氏笑眯眯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慈爱。
顾岁安也没多待,只客气了两句便带着人会凤仪宫去了。
用过晚膳,顾岁安看着窗外微微渗进来的月光,微微勾起唇角。
以往这个时辰白萱已经到了凤仪宫,今日迟迟不来,看来是罗氏那里开始动作了。
让平儿寻了个小宫侍过去打听,果不其然,那小宫侍没一会儿便惨白着一张小脸儿跑了回来。
“君后,惠君那边好像出事了。皇上和好多太医都在,还……还有好多血……”
小宫侍年岁不过十二,还不懂宫里这些个弯弯绕绕,只觉得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有些吓人。
“没事了,你下去吧!”
顾岁安将一盘点心赏给了那孩子,便叫他下去歇着了。
平儿则是担忧地看向顾岁安,蹙眉道:“公子,那孩子毕竟是逆贼的亲骨肉,她会不会为难于您?”
那白萱心狠手辣,万一听信了罗氏的鬼话真的责罚了公子,那可如何是好?
顾岁安虽是命平儿领了麝香回来,却并未真的放到送给罗氏的赏赐中,他如此过,也不过就是想要成全了罗氏的巧合罢了。
顾岁安拿起一旁的剪刀,将烛心剪掉一截,火光立马亮了些,照在顾岁安清冷的面庞上,给他罩上了一层光晕,黄黄的,暖暖的。
顾岁安眼睛忽然一亮,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苦肉计吗?罗氏倒当真是个好师傅。”
“公子,不要!”
平儿还来不及阻止,顾岁安的手腕便已红肿起来。
“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
平儿红着眼眶慌慌跑去拿药箱,急得差点儿摔倒。
顾岁安疼得嘴唇微微发颤,眼底却仍是一片清冷。
惠君殿内一片血腥之气,只是不知为何,白萱在听到说那个孩子没有保住时,不仅没有半分伤心,反倒还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孩子本就是不该来的,走了也好。
“皇上……皇上……”
里面传来罗氏断断续续的呻吟,白萱却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越接触顾岁安,白萱便越是不喜欢别的男子。
顾岁安待她虽冷淡了些,却总是没有那么多的虚伪在。
旁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眼底的畏惧叫她厌烦。
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惠君殿才算是安静下来,见人都走了,白萱才转身进了内殿。
左右这个孩子没了,最难过的应该是罗氏。
便是心中不喜,他终究也是跟了她这么多年的,亦是她孩子的父君。
“皇上,您要为臣侍做主啊!呜呜……”
罗氏一看见白萱进来,便哭喊着求她为自己做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自床上滚了下去,趴在白萱脚边。
白萱不知这罗氏又要唱什么戏,只朝一旁的侍儿招招手,让人将他扶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