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轻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暗墨,喃喃道:“那些不都是他的姐姐吗?为什么要杀他?”
沐轻尘想不明白,亲姐姐是怎么能向弟弟下得去手的。
这样好看的男子,若是死了该有多可惜啊!
顾岁安与暗墨对视一眼,皆无奈地叹息一声。
“那太女殿下又何尝不是白萱的姐姐?皇家无情,与寻常百姓家自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是经历过那场争斗的幸存者,对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比旁人更明白的。
沐轻尘也沉默了,他都差点儿忘记了,白萱那个逆贼曾经还想要杀死他的九姐姐呢!
有些姐妹,倒还真的不如一些陌生人。
“平儿,你去请西门皇子过来坐坐吧!”
沐轻尘本就是个洒脱之人,许多事情说开了他便不会再介意。
西门向晨小小年纪便被送到了异国他乡,也实在是可怜。
大家都是男子,只要他不与自己抢九姐姐,他也不想为难于他。
“是。”
平儿应了一声,便去将独自在御花园里行走的西门向晨请了过去。
四人互相见了礼,沐轻尘便命人给西门向晨也倒了杯茶。
“西门皇子在我北国可还习惯吗?这些下人若是侍候不当,你只管来找我岁安哥哥,岁安哥哥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如今后宫里的事务都由顾岁安在打理,沐轻尘年岁太小,许多事情考虑不周,白染也不想累着他。
“多谢沐公子,他们都待我很好。”
西门向晨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因为自小便过得不太如意,所以也从来没有过旁的皇子那般的傲气。
母皇让他来北国和亲,他也不敢拒绝,谁让他的父君还在人家手里呢?
“平日里我与岁安哥哥也都没什么事情,西门皇子若是不嫌弃,日后可来寻我们玩耍。”
“沐公子唤我向晨就好。”
西门向晨点点头,然后对沐轻尘说道。
他知道这位沐小公子是皇上未来的君后,如今就住在乾清宫里,十分受那北国皇帝的喜爱。
人家好心相邀,他自是不能拒绝。
只是被未来的君后唤为皇子,他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那向晨哥哥就叫我轻尘吧!这是岁安哥哥,这是暗墨哥哥。”
沐轻尘熟络的向西门向晨介绍着身侧的二人,还直接不见外地叫了人家一声哥哥。
其实沐轻尘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他不想西门向晨嫁给白染,自是要先打入敌人内部。
当然了,沐轻尘的努力也奏了效,在清楚了白染的心意之后,西门向晨也不再想着嫁给白染这件事了。
既是已经到了北国,一切都由北国皇帝安排就是。
只是让西门向晨意外的是,他来到北国不仅不用像在西国那般小心翼翼,反倒还多了几个朋友。
沐轻尘的善良可爱,顾岁安的温柔大方,暗墨的妥帖照顾,无不让他觉得庆幸。
或许,老天让他以和亲的名义来到北国,不过是怜惜他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所以,所有未知的事情我们都无需恐惧,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白染有意为顾岁安和西门向晨寻一个良人,便特意于次年春天在宫里举办了赏花宴,请来了京中年轻的公子小姐作陪。
顾岁安自是不可能再生旁的想法,且不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人,单说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便不会去害了人家的小姐。
只是令众人意外的是,西门向晨最终看上的人竟然是暗影。
暗影的年纪大了西门向晨一轮有余,自是不想连累了人家小公子。
却不想白染圣旨已下,暗影也拒绝不得。
“九姐姐,你说向晨哥哥那么好,暗影为何不想娶他?”
沐轻尘不解地朝白染问道。
“因为暗卫在入门时便被教导,一生不得成婚。”
白染想,年纪应该不是暗影最顾忌的事情,她或许更在意的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为何会有这样的要求?可那暗影早就已经不是九姐姐的暗卫了啊!”
“所以,我将西门皇子给她送了过去啊!”
若非暗影暗中照拂过这位小皇子,人家又怎会相中了她呢?
郎有情女有意,白染又岂能不成人之美?
“九姐姐英明。”
沐轻尘笑着攀上白染的脖子,拍着马匹道。
“这下你放心了吧!”
沐轻尘那点子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白染的眼睛?
如此,沐轻尘也无需日日像防贼似的盯着人家西门皇子了。
三年守孝期过,众位大臣又上书选秀之事,白染当朝宣布了自己与沐轻尘的婚事。
沐轻尘身后虽再无强大的母家,可这婚事是先皇和先君后在世时便定下来的,谁也不敢反对。
况且,沐家虽已不在,沐大将军的威名却是还在,谁又敢轻看了沐轻尘?
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这一天,被关在地牢的白萱终于得了解脱。
而沐轻尘也明白了白染口中所谓的“娶”和成婚有什么不同。
同处一个屋檐下整整三年,二人终于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刚刚沐浴过的沐轻尘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缩在床里,想着成婚前教养公公的话,整个人羞得都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去。
白染沐浴之后躺在沐轻尘身侧,翻了个身看着身旁已经出落得俊逸出尘的少年,满足地勾了勾唇。
沐轻尘羞涩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亲密。
却不想白染手掌一挥散下床幔,然后便躺回去阖上了眼睛。
等待已久的亲近并未到来,沐轻尘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身侧的人儿好像已经睡着了。
沐轻尘呆呆地看着白染,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洞房花烛夜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可九姐姐她……她为什么不愿意碰他呢?
既是白染不主动,那沐轻尘便只能豁出去了。
柔软的唇触过来的一刹那,白染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变被动为主动,将小家伙压在了身下。
“尘儿这般投怀送抱,是等不及到明年了吗?”
白染放开一惊软了身子的人儿,嘴角挂着坏笑,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