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了。”
君南星不想在路上耽误那么多时间,白染回去定是要骑马的,那可是要比马车还快上许多。
如今他不得不歇了租辆马车赶过去的心思,还是得找好些的马匹和车辆才是。
转身又去了之前去过的钱庄,那掌柜的起初看到这个黑黢黢的小乞丐还一脸不悦,在君南星从脖子里将那块玉佩取出来时,那掌柜的急忙将人拉到了内堂去。
“哎哟,小祖宗诶,几日不见您怎么就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那掌柜的认出了君南星,想着自家少主的人变成了这样,少主指不定要多伤心呢!
“我之前要去找白染,可你们都不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我也不再为难你。我现在需要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妇,你既是白染的人,这件事情总不能再拒绝了吧?”
君南星这次留了个心眼儿,他没有告诉这个掌柜的自己要马车做什么。
待掌柜的找好了人,他直接命人一路将他送到江城去,看白染到时管不管他。
白染武功那样高,她手底下的人定然也差不了,如此,这一路上总比租个陌生人的马车要安全许多。
“是,小的即刻去办。”
千机堂的人最是守规矩,不该问的绝不会多问半句。
这边替君南星准备了马车和人,那边的信鸽便已带着消息又飞去了江城。
白染看着手里的字条,不由蹙起了眉头。
这孩子又是要闹哪样?他要马车又要做什么?
还不等白染想明白,千机堂里便从云国京城传来一条暗线君家小公子失踪了。
君家不想将事情闹大,此时正在暗中寻找。
若非是千机堂百年基奠,这事儿怕是也难知道。
白染一慌,此时她再也坐不住了。
那孩子从千机堂门下的铺子里要了马车,该不是去找她来了吧?
这千里迢迢的南行之路,他一个从未出过门的小男儿如何能走的到?
万一路上出点儿什么事儿
白染实在不敢再想下去,来不及交代任何人,白染跃上马便奔出门去。
“少主这是怎么了?”
刚提了茶壶过来的知春看着自家少主急匆匆离去的模样儿,不由得朝一直侍候在白染身边的知秋问道。
“君小公子不见了,少主急了。”
知秋脸上没有半点担忧,反倒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这熊样儿若是被少主瞧见了,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知春放下茶壶,微微叹了口气。
她也听说了少主在云国京城受伤被君家小公子救下之事,只是少主不是说恩情已经还了才回来的吗?
难不成
知春后知后觉地看向知秋,知秋斜靠在柱子上,朝自己那个总是慢半拍的姐姐挑挑眉。
“咱们少主的春天来了”
“胡闹。少主的身份不同一般,主上哪里会同意她娶一位世家公子?”
知春不赞同道,千机堂百年以来也没听说哪个主子娶过世家里的公子。
“只要咱们少主喜欢,主上和主君断然不会反对的。听闻白家先祖还有一位娶过皇子的呢!”
知秋素来胆大,连主子的闲话都敢说。
知春倒了一杯茶朝知秋的嘴扔了过去,知秋微微抬手就将那茶杯接住,轻轻啜了一口,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杯子。
“谢了啊!”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胡闹,赶紧去追少主啊!”
知春担心白染又会像上次那般遭了别人的算计,急急说道。
“少主去找未来的少主君了,我去做什么?”
知春和知秋自小与白染一起长大,白染自从云国回来之后便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儿,如今知秋才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少主心里有了牵挂,便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潇洒无忧的少主了。
“那咱们也赶紧帮着去找人啊!”
知春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了,总之让她这么闲着,她是做不到。
“此事君家都未敢声张,你我若是暴露了君小公子的事情,少主回来还不得扒了你我的皮?”
知秋撇撇嘴道,若是少主想让她跟着,走时就会开口了。
如今少主既是没有说,便是不想此事被旁人知晓,纵使是千机堂里的人也不行。
“可少主一个人怎么能行呢?”
多一个人就多一点希望,这一点少主应该比谁都清楚啊!
“你放心就是,赶车的是咱们的人,少主自是有办法找到他们的。”
知秋常年在外面跑,的确是比知待在府内的知春懂得多些。
“那便好,我还从未见过咱们少主对谁这么上心过呢!”
“可惜啊!”
知秋忽得叹了口气,垂下脑袋道,
“少主若是当真看上了那位救过她性命的君小公子,江公子要怎么办?”
所有人都以为白染日后会从江家两兄弟里选一个做正君,亦或者是两个一起娶进门,如今横空冒出一位君公子出来,这就让人为难了。
江家两兄弟乃是双生子,长得一模一样,若非是极为亲近之人,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
“你可莫要胡说,咱们少主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娶江公子的话。”
知春不赞同地睨了知秋一眼,她一直跟在少主身边,从未觉得少主有喜欢过哪位江公子。
少主也就是对这位君公子颇为上心,整日里记挂着人家。
那书房的宣纸上写满了“南星”,好似那位君公子的闺名就叫南星。
白染骑马一路朝云国京城的方向驶去,只盼着能与君南星遇上。
这孩子实在是太胆大了,瞧着他文文静静又有些娇气,却不想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万一路上遇见歹人,谁能护得住他?
白染一路留下千机堂特有的记号,若是赶车的瞧见,便会想办法与她会合的。
君南星一路颠簸,本就瘦削的身子显得更加羸弱不堪,虽是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儿,眸子却是亮晶晶的。
他要问问白染,为何要不告而别?
他还要问问白染,在她心里,他是不是抵不过世俗与身份?
若他都已经这般主动,她还是避而不见,亦或者将他拒之于心门之外,那他就剪了头发到庙里当和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