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这一次却没有纵着他,反而语气不善道:“我打你屁股都是轻的!再有下一次,我就将你扔到山里喂狼。”
嘴上虽是说着凶狠的话,手却是紧紧抱着君南星不舍得撒开。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那你还会丢下我偷偷离开吗?”
君南星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又多了几分哽咽。
她那样狠心将他丢下,都没有想过他会有多难过吗?
白染紧紧抿着唇没有应声,抱着君南星走出破庙。
身后的男子死死地盯着离去的那二人,满身的绝望。
同样是男人,他们的区别却如此之大。
即便他被救下,也是沾了别人的光。
如今他清白被毁,还有何脸面回家?
可若是就这样死了,他又十分不甘心。
男子压抑的哭泣声听得人一阵心疼,然而此时的白染眼中却只有君南星一人,哪儿还能顾得上别人?
见白染一直不应声,君南星失落不已,死死抱着她的脖子,君南星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那你还会丢下我偷偷离开吗?”
白染停在马前,看着怀里的人儿,那张疲惫的脸瘦了许多,整个身子抱起来也比以往瘦了许多。
也不知他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走到这里,一双满含期待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白染便是再狠心,也说不出那些拒绝的话来了。
“你实在是不该这样跑出来,你可知你家里人有多担心你?”
“那你还会丢下我偷偷离开吗?”
君南星固执地又问了一遍,今日得不到答案,他绝对不会放白染离开。
白染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紧紧抱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硌得有些疼。
“不会了,也不敢了。”
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刚才遇到那一幕的人是君南星,她要怎么办?
白染承认,她害怕了,害怕他出事,害怕他受委屈。
君南星满意地勾起嘴角,将冰凉的小脸儿贴向白染,糯糯道:“白染,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若非有这想念支撑着,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到现在。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东西,我真的想狠狠打你一顿。”
白染只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一路赶来,连喝口水都怕浪费了时间,若不是循着那赶车人留下的记号,她都不敢想象刚才那一幕会不会发生在君南星身上。
他实在太好看了,那女人若是见了他,定会
白染不敢再想下去,抱着君南星翻身上马,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不然她怕自己会疯掉。
君南星满足地窝在白染怀中,这段时日以来吃的苦总算没有白费,他终于还是找到她了。
眼睛无意间对上破庙里蹒跚出来的男子,想到里面还有一个被割了脑袋的坏女人,君南星的身子忍不住一抖。
白染紧紧环住身前的人儿,轻轻安抚着。
“莫怕,有我在。”
“白染,我们救救他吧,他好可怜。”
君南星心中终究是有些愧疚的,虽说他有心无力,却仍是做了见死不救的事情。
如今既是有能力带他一程,好歹也要将人送回家去不是?
“公子”
赶车的大姐远远地就瞧见了君南星,慌忙甩了几鞭子。
本以为君南星遇到了什么危险,却不想瞥到了白染腰间的玉佩。
“属下见过少主。”
纵深一跃,只见那大姐单膝跪地朝白染抱拳道。
“你一路护送公子辛苦了,将那位公子送回家去,便回去领赏吧!”
白染心中虽怨这属下没有保护好君南星,害他差点儿出事,却也知道此事不能全怪于她。
左右君南星并没有出事儿,她也不愿再多计较,只吩咐了她去将里头那位被救的男子送回家去。
“多谢少主。”
那大姐从马车里将君南星的包袱拿出来递给白染,白染便带着君南星扬鞭离去,看也未看那个一直盯着她瞧的男子一眼。
“不知公子家住何处,我这便送公子回家去。”
那大姐本就不是一个多话之人,见那公子衣衫狼狈,便从车厢里拿出君南星用过的毯子递给了那人。
“多谢大姐,我家住在麟州。”
小公子声音沙哑地说道,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体会过被人那样宠着的滋味儿呢!
四人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却并不同路。
白染一路载着君南星只用了小半日便到了麟州,找了麟州最好的客栈住下,白染才有了大把的时间好好教训这个大胆的小东西。
给了小二姐儿一锭银子让她去准备热水,顺带送些吃食上来,白染便带着君南星上了二楼。
君南星像是没长脚似的死死贴着白染不撒手,白染也没舍得将他推开。
进屋后关上门,白染才假装嫌弃地撇了撇嘴。
“哪里来的小乞丐,都臭了。”
君南星一愣,忙放开白染,离她远了些才皱起鼻子对着自己闻了闻。
好像是有些味道,他上次住客栈还是三日前,这三日没有洗澡换衣,再加之天气炎热,身上有些味道也是正常。
只是被白染那般嫌弃,爱面子的小家伙有些受不住,想着自己抱了她一路,还真是丢脸。
“我我待会儿洗洗就不臭了。”
君南星可怜巴巴地缩了缩脖子,垂着眸子不好意思再看白染。
白染无奈一笑,上前将君南星环在怀中。
“都抱了好几个时辰了,你现在才知道害羞?”
“人家那是太想你了。”
君南星羞涩地揪着自己的手指,想到白染还没有回应他的想念,他不由得抬起眸子看向她。
“你想我了没有?”
白染回视着他,眼底深处闪烁着君南星看不懂的光芒。
“本来是很想的,可是一听说你独自溜出了京城,我便只想揍你了。”
白染说的一脸认真,君南星只被她这样看着,便忍不住红了耳尖儿。
“那那你轻些”
知道自己犯了错,君南星倒是也不逃避,只说让白染下手轻些,那娇糯还带着几分委屈的声音听得白染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