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醋坛子打翻了的模样儿叫白染忍俊不禁,她不明白,她都已经说的那样清楚了,这个家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到什么?”
白染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明白君南星的意思。
“那个男人说你看到了他的身子,你到底看了没有?”
君南星不悦地睨了白染一眼,一想到她有可能会看见别的男人的身子,他心里就酸溜溜的难受。
白染恍然大悟,忙扳正君南星的身子,正色道:“我刚才所言句句为真,我我当时害怕那人会是你,所以一解决掉那个歹人便去看那男人的脸,根本就没有往他身上看。”
“那他还说你拿衣服给他蔽体,若不是你瞧见了不该瞧见的,又怎会为他披衣服?”
君南星略显不讲理地朝白染质问道。
白染没再解释,起身拿过自己的剑,将君南星一旁的包裹挑起,背对着扔到他的怀里。
“喏!就是这样。”
那人又不是君南星,她才不会去看,免得长针眼。
君南星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将包袱放在桌上,上前抱住了白染的腰。
“你若是想看,只能看我的,我不许你看别人”
“我又不是那等子好色之徒,怎么就非得要看别人的身子不可?”
白染笑得一脸无奈,却还是宠溺地捏了捏君南星的脸蛋儿。
“你不喜欢看南星的身子吗?”君南星不满地哼哼道。
“男儿家说这样的话也不嫌害臊。”
“其实,也是害臊的”
“哈哈”
用过午膳,白染也不再耽搁,直接带着君南星朝江城而去。
心里没了负担,二人倒是多了几分游山玩水的好心情,回去的路上明显慢了许多。
本该两日的路程硬是走了整整五日才到。
骑马立在白府门口,看着那庄肃的大门,君南星心里忽然打起颤颤来。
“怎么了?”
感受到了一丝不对,白染侧眸看向君南星问道。
“白染,你说若是你的母亲和父亲不喜欢我,那可怎么办?”
君南星紧蹙着眉头,死死揪着衣袖小声呢喃道。
白染好笑地捏了捏君南星的鼻子,宠溺道:“南星这样好的小公子,哪里会有人不喜欢的?”
“可是”
君南星担心的并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身份。
白染在路上大概与他说了她的家世,想来白家看待他,怕是会和君家不满意于白染的身份一样。
但是,不论如何他也是不会放弃白染的。
他千里迢迢追到这里,又岂会被那些个外因而吓得退缩?
想到此,君南星便鼓足了勇气,紧绷着一张小脸儿随白染下了马。
“少主。”
门口的护卫上前牵过白染的马,心中虽好奇君南星的身份,却也没敢抬头多看他一眼。
白染拉着君南星一路来到自己的院中,并未提半句要去看望母亲和父亲的话来。
君南星失落地扁了扁嘴道:“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吗?”
她不愿意带他去拜见长辈,是怕他丢了她的颜面吗?
他是不懂江湖规矩,可自小在君府长大,他的礼数向来周全,又怎会丢了她的脸?
白染拉着君南星直接去了内室,然后将人按在她的床上坐下,边脱他的外衫边说道:“惯会胡思乱想,他们不在府中,要过些时日才回来,你先好好睡一觉,待会儿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君南星小脸儿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任由白染替他脱衣。
“我我以后要与你一起住在这里吗?”
这房间内摆着许多书,床头的小柜子里还摆了两件白染的衣衫,再加上房内的布置,君南星便是不想知道这是白染的房间都难。
“那你愿意吗?”
白染邪魅地勾起唇,笑着问道。
“我我自然是愿意的。”
君南星自己踢了鞋子就钻进了被窝,周围全是白染的味道,只闻着便让人觉得安心。
白染也脱了衣裳,一个翻身便躺在了君南星身边。
“先睡一会儿吧!”
她并没有打算真的日日与君南星同床共枕,在没成婚之前,她并不打算毁了他的声誉。
只是若是将他一个人放在别的院子,白染实在不能放心。
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她才能安心些。
床对面的窗户下有一张软榻,白染准备后面将那个榻收拾出来,以后她就睡在那里。
君南星慢慢挪到白染怀中,将脑袋搁在她肩头,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白染,你就这样将我带回了家,若是旁人问到我是谁,那该如何回答?”
既没有订婚,也没有告知众人,君南星也在为着自己的身份而头疼。
“那你就说,你是我的宝贝。”
白染闭着眼睛说道,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却是听得君南星红了耳根儿。
“我我说不出口。”
真是羞死人了,这样的话他哪儿好意思说给别人听。
难不成人家问他他是谁,他就告诉别人说:“我是白染的宝贝。”
只想想他就羞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过她说的这话儿却是叫人喜欢。
“小傻子,不要想那么多,你在君府如何,在这里便如何。”
白染侧过身来将君南星揽入怀中,低声道,
“我无兄弟姐妹,你在白府,就是最尊贵的小公子,谁都不能欺负你。”
“有你在,我自是也不怕这些的。”
君南星满意地闭上眼睛,又饱饱地睡了一觉。
等君南星醒来时,白染已经不在身边。
四下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再想想之前白染出手的阔绰,君南星不由得咂咂舌。
本来向说收留白染做他的护卫,人家哪里缺他这点月银?
况且,白染在君府待了那么久,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给过她银钱。
原来,人家保护着他不说,还要自己贴着钱。
“公子,您醒了?”
守在外头的小侍听到里面有动静,便端着热水和新衣走了进来。
“白染呢?”
君南星坐起身来,看着那两个小侍问道。
“回公子的话,少主正在院子里练剑。”
那小侍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