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心里直叹气,钱玉兰她娘,要说重男轻女,对女儿不上心吧,可对娘家侄女比对女儿还好,这让人听了都生气,还别说当事人钱玉兰了。
“兆姐儿,我咋有点幸灾乐祸的?好像我表妹出丑我挺解气的,我是不是很坏?”
高兆摇头:“没有,钱姐姐,你是个最好的人了,这是你,要是摊了我,早就在家里闹了,得问问娘,我是不是捡来的?为何就看我不顺眼?每次你表妹惹的事,都要骂你?钱姐姐好性子,换了是我,肯定天天闹。”
钱玉兰眼里有泪的笑了,“我就乱说几句,其实没我表妹啥事,她就是娇气点,我表姐就心疼我,私底下让我别计较我娘,说我娘是个糊涂人。我能计较啥?总归是生我养我的亲娘,没饿着我,总比家里的下人强。”
高兆拉过她的手,说道:“钱姐姐,你将来嫁了,要是婆家不错,你就好好过日子,你是个能干的,肯定能过好,以后少回娘家,将来我有空就去看你。”
“好的,到时我请你在京里玩,我娘说,月份下定,因为怕我姑祖母,我娘没敢多要聘礼,说让男方看着给,我姑祖母给我祖母说了,聘礼最起码要带走三分之二,不要让她难做,要是我娘扣得多了,我姑祖母就以后不和我家来往了,我爹就骂了我娘,说丢人都丢到京里去了。”
“那你娘不是又要骂你?”
钱玉兰冷笑一声:“我如今都不在乎了,哪天不骂我了,才奇怪哪。”
“将来你留点心,别你娘问你要啥都给,给自己留点,你要是有啥事,你娘肯定不伸手,所以可别都贴给娘家了。”
不是高兆非要这么挑拨人家母女,前世村里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重男轻女,女儿嫁了还是死命的剥削,等女儿要点钱救命,亲妈都是哭穷一分都不给。
钱玉兰点点头,“我就没指望过我娘,将来我要是好点,我娘只会问我要,要是我过的不好,她躲还来不及哪,谢谢你,兆妹妹,这么几年就你安慰我,为我着想,我会好好的。”
她使劲的握着高兆的手,高兆却感觉伤感,钱姐姐比她大半岁,是十四了,没两年就要嫁人,以后估计几年都见不到。
高兆喜欢她身上的坚韧,要是别的小娘子,不敢闹腾吧,估计也怨天尤人的,可是钱姐姐就像她前世,总是快活的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家过的很好。
虽然有时给高兆说说她家,在外从没说过,就是别人隐晦说她娘,她还维护着,大多时候是快乐的,这阵子估计是这婚事方面,她娘做的太过了,所以她才来多说了几次,不然她没人去说说,放在心里不是要憋死?那就会越憋越气,越气就越想不开,想想才是十三四的孩子,只是该上初中的年纪,就是高兆前世,这个年纪还只看着花裙子眼馋哪。
高兆晚上躺着就想,她要是有那种特异功能,能改变人的运气,把身边的亲人,还有钱姐姐,还有对高家好的人,都带来好运气就好了,但愿她就是奶奶曾经说过的那种命格。
她不图将来能大富大贵,只希望家人朋友都能好好的,快乐平凡的过一生。
过了半个月,高兆就可以行走自如了,就是不能跑和跳,但她也欣喜万分,终于像正常人那么走路了,当即决定要出门一趟。
她想先去感谢薛大夫,几次薛大夫都亲自上门来观察高兆的腿伤如何,肯定要去说什么谢谢。
高翠很赞成,给侄女拿了个篮子,装的她刚炸的馓子,说空着手多不好看,自己做的也是一份心意。
高兆就提了篮子,大姑陪同,和母亲说了声后就出门了。
去了医馆,高兆恭敬的福身道谢,大姑一旁大嗓门的补充,顺便表扬自家侄女懂礼,薛大夫客气的推让几下,就收了谢礼,还热情的送高翠姑侄出门。
出去后,高翠说道:“这个薛大夫人好,医术也好,不是要守在老家照顾老父,去京城开个铺子都可行。”
高兆附和,心里却想,去京里,哪有那么容易,没个后台背景的谁敢在那开铺子,哪有在家乡熟门熟路的好。
正说到这,看见远处有个趾高气昂的家伙走着那,高兆一看,扑哧就乐了。
高翠顺着侄女的视线看了下,见不认识的一个儿郎,问道:“那是谁?”
高兆说道:“学堂贾先生的孙子贾西贝,不是来过咱家的?”
“你不是没见过,你咋知道是他?”
“听高兴他们说了多次了,咱这就这么多人,看他那样就是,跟高兴说的一样。”
贾西贝看见高兆,见她腿好了,都出来逛街了,想起那天在她面前出的丑。
那天回去后,贾西贝咋想咋不对,看看那腰带,好好的,没坏呀,怎么高家大娘子说了个开,它就掉了,难道是她搞鬼?肯定是,不然祖父怎么会为了她来到这破县城教书。
贾西贝跟着来,本来就是想见见她是什么样的,小娘子哪有不好奇的,谁知来了后,她因为腿伤就没出过门,头一回去她家没见着,第二次贾西贝主动要去见她,还没说话就害她出丑。
越想越气的贾西贝走上前,叉腰气呼呼的问道:“高兆,那天是不是你?”
高兆见她一上来就质问她,你谁呀,怎么会认为是我干的,再说,就是我干的,我为啥要承认。
所以也叉腰向前走一步:“啥叫是不是我?我干啥啦?”
“你干啥你自己知道!”贾西贝往前一步。
高兆也往前一步,“我不知道!”
“你”
贾西贝气红了脸,还没谁敢对着和她叉腰。
高翠在一旁莫名其妙,赶紧拉过侄女,对那秀美儿郎说道:“贾儿郎,你认错人了吧,我家侄女半年都窝在家里,今天头一回出门。”
高兆听大姑叫她贾儿郎,捂嘴笑,可不就是假儿郎吗,这会怎么看她怎么就觉得就是个小娘子做派,又仔细看了看耳朵,两个耳洞。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