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芜带着重明往包厢走,忽地她停下,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意味不明。
“小姐?”
重明疑惑叫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收回视线,再次迈开步,眉心却微不可见蹙起,温栩怎么在这里?
而且他好像能看见她和重明。
回忆方才那人躲闪的动作,她确信刚刚的一切他定是看到了,至于看到多少就不知道了。
男人皱紧眉头眼神不敢直视自己的画面一直萦绕在菁芜脑海,一想到那个画面,女孩表情淡了下来,粉唇绷成一条线,整个人有点不太高兴。
那个反应,是怕她杀人灭口嘛!
她深吸一口气,心情不知为何有点复杂。
……
温栩躲过众人,跌跌撞撞回到包厢。
脸色苍白的让徐一南大惊,“阿栩。”
他快步过去扶起温栩,脸色沉重,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一南,我没事。”温栩强忍住身体里的剧痛,扯扯唇角硬生生扯出一点笑。
这么点动作却仿佛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脸色顿时又白了几分。
“究竟怎么了?”
“你到底隐瞒了我们什么?”
徐一南彻底沉下脸,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
“不知道。”
他苦笑,他不知道怎么了,不知道身体里那团黑气是什么,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嗜睡是怎么回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温栩可以靠近那个叫“菁芜”的女孩吗?
明明距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身体的疼痛让他没办法走到她面前,最后选择了逃离。
无可奈何且又饱含心酸的回答,让徐一南心口一痛,阿栩,他的好兄弟究竟在他们背后默默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才能让如此骄傲的他这般…
“我说过的,你不能爱上任何人。”黑袍人再次出现,冷眼看着他,声音淡的没有一丝起伏,说出的话却是最残忍的,“不是你死,就是她死。”
“我要你死。”温栩被一团黑雾包裹在里头,一股黑气直冲黑袍人命门而去。
他动了杀心。
黑袍人大笑,“残躯之身也能爱人嘛,可笑。”黑袍拂过,徒留一句话,听着像是祝福,却更像是嘲讽,“温栩,那么祝你和菁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温栩微微皱眉,抬手摸了摸颈间久违再见的玉牌,缓缓站直身子。
徐一南见此,伸手便要去扶他。
“我没事了。”温栩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那人是…?”
斯文白衬衫男人推推有些下落的镜框沉吟着开口问,沉郁的眼眸划过一抹精光,那人很强。
温栩抬着手把玩玉牌,轻嗤:“一个傻逼。”
听见他如此评价,徐一南还未开口问下去,便听他转开话题,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传国玉玺不用拍了。”
他眸色深了几分,心里有了计较,“你拿到了?”
“没有。”温栩懒懒靠在墙上摇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眼带着笑,苍白的脸明显红润了点。
徐一南注视着她,换了一种方式问,“那是你的人拿到了?”
两种问法的重点都是他得到了玉玺。
闻言,男人露出一抹奸笑,“是。”
心里悄然乐开了花,未来的枕边人也算是他的人。
徐一南挑挑眉,他怎么觉得这厮的笑这么荡漾。
……
菁芜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太美妙。
钟老掀掀眼皮,端起茶杯,浅酌口茶润润嗓子,暗戳戳瞥了眼局促不安地坐在边上的小伙子,怎么回事?
重明双手一摊,不关我的事。
老人眼神一厉,瞪着他,不关你的事,难道人是我惹的?
重明快哭了,真的不关他的事,这年头说实话咋没人信呢,做人太难了!
“阿芜啊,你跟钟爷爷说道说道,你那玉怎么雕的呗,跟这真的一点区别没有。”
老人眯着眼睛,笑盈盈开口,装作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又递给那人一个眼神。
重明立刻心领神会,也跟着说:“是啊,小姐,原来调换的假玉玺是您的大作啊,重明在有道工作多年,见过的雕刻师无数,像您这样厉害的还真没有。”
他这话说的七分真三分拍马屁,半真半实才更有说服力。
钟老不禁抬眼高看他几眼,有点本事,小姑娘真是厉害,出去换玉玺的功夫拐了个人才回来。
“钟爷爷,好戏开始了。”
女孩眺望着远处,突然出声提醒。
也打断了他们别样的安慰,生怕老人再说下去,一堆感人的话没准也会冒了出来,她受不住。
二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转头看向台子。
一身红色旗袍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子上了台,冲众人盈盈一笑,柔柔开腔,“欢迎各位来到有道拍卖场,墨初感谢各位的到来。”
她微微欠了欠身子,笑容不变,却又添了几分别样的味道,“…传国玉玺是有道的压轴,请耐心等待。”
老人冷笑一声,评价道,“丑人多作怪。”
菁芜饶有兴致摸着下巴,那个墨初刚刚的眼神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