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楠等人冲出洋楼,爬满爬墙虎的大片洋房,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隔离起来,好几位负责布控的警员,正被长长的黑色麻绳吊在空中,有的还在扑腾,有的已经一动不动。
这些绳子凭空出现的空中,就好像从另一个世界里伸出来。
上面挂满了还活着的人,或者死去的人,悬在两栋洋房之间,分外诡异。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警察和工作人员先是愣了一下,赶紧掏枪救人。
翟楠这时候来不及思索,迅速放出眼球鬼和血皇后,控制他们回到家中,“如果这片区域出事,婶婶和妹妹会不会也被那奇怪的麻绳吊起来,我已经离开房子半个小时,这段时间绝对能把任何一个人脖子勒断”
眼球鬼传来的视角里,婶婶已经回来了,她和妹妹正坐在家里看电视。
“她们没事”
翟楠松了口气,在这个空当中,活着的警察已经被救下来,但那些死去的尸体,则被绳子吊着,慢慢移动到各个洋房的转角消失不见,“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麻绳圈出现的时候,污染辐射虽然很微弱,但的确存在但是麻绳只是普通的麻绳,能够被手枪打断,也就是说,一定有什么人或者怪物,在背后控制这些绳子这就很符合污染源或者能力者的特征。”
翟楠几乎可以肯定,“那东西就在附近看着我们!”
将血皇后留在家里看守婶婶和妹妹,他缩回眼球鬼,朝着刚刚尸体消失的地方望去,空旷寂静中,只能看到发黄得墙面和旺盛的爬墙虎。
“我的眼球鬼可以看到所有人眼看不见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的视线并没有被屏蔽,被绳索套上的尸体也并不会进入不可窥探的状态,难道它们真的离开了?可是它们又能去哪儿呢?”
思考间,翟楠又想起了一个细节。
“按照这些绳子的诡异行为模式,它们可以任意吊起活人和尸体,可为什么偏偏要进入猪笼区警卫厅的法医所,专门把里面的尸体吊出来呢?”
他向着法医问道:“连环谋财杀人案,一共有多少个被害者?”
法医想了想,道:“我们已知的案件是十起,被害者一共二十一人,包括几个一家三口。”
“那这些尸体,都还在吗?”
法医和陈小刀同时一愣,眼神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翟值守等等,我这就问。”
“我已经紧急调集其他能力者过来,”裴雨放下电话,“今晚太岁和神童便会到场。”
“面对这些神出鬼没,能够瞬间勒断人脖子的麻绳,拿着重火力的工作人员和警察反而变成了我们的弱点。”
“对付这些东西,还是要找专业的人。”
裴雨话音刚落,陈小刀便快步从远处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诡异和费解:
“翟值守,已经查到,所有在连环杀人案中受害的二十一人,尸体全部消失不见”
“”
周围的警察和工作人员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眼神忍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心里有点发毛。
二十一具尸体全部遗失,加上刚刚被拖走的几具警察尸体。
也就是说,将近三十具尸体,或许正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被那些诡异的绳子拉着,四处游走飘动。
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他们身边,将自己脖子上的麻绳卸下来,勒到他们身上。
然后用满是血丝的肿胀眼神,近在咫尺的瞪着你,告诉你你就是他们的替死鬼
天明明很亮,但所有人都忍不住害怕的打了个寒颤。
听完陈小刀的话,翟楠点点头,这件事情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但,这段时间发生的连环谋财杀人案,和这些吊死人的麻绳之间,有什么联系?”
“控制着绳子的人,是复仇的被害者,还是那个连环杀人的变态杀人狂?”
他重新看向陈小刀,“陈队长,能给我看一看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吗?”
“可以。”
“”
翟楠无声地翻阅地上档案袋,而警察和工作人员则站在隔离区之外一片死寂,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怎么样”
陈小刀问道,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没有安全感。
“资料显示,连续发生杀人案之后,附近的洋房已经被基本清空了,里面的住客,要不然是杀人案的受害者,要不然就已经搬了出去。”
“依然住在这里的住户,只有我婶婶一家,以及对面刚刚出事的那个女孩。”
“不过,我婶婶是昨天才搬进来,也就是说,在昨天之前,这一直都是空房子。”
“那么,那个女孩儿就很有问题了”
翟楠说着,抽出一张资料,上面是刚刚那个女孩儿的大头像,“汪雪菲,女,二十三岁,身高168嗯,妥妥的女神身材,长得也很标志是那种超级有钱的屌丝最喜欢舔的对象”
“显然,她男朋友就是这种屌丝,她住在男朋友家,没工作,而一周之前她男友出差,并且在出差的过程中将这栋房子过户给了汪雪菲,而恰逢因为洋房发生了这种事,房价暴跌,汪雪菲不止拿到了过户的房子,还在附近买下了另一套洋房”
“那么,她的钱,到底是哪来的?”
翟楠想了想,朝着西边汪雪菲购买的另一间房子走去。
陈小刀和裴雨等人随后跟上,陈小刀这时候也有些疑惑,“在案发当时我们传唤过汪雪菲,她的问题的确是最大的,但我们没有在尸体找到任何实际的证据,而且任何牵扯到她的指纹,刀痕,甚至毛发等线索,都像是在她这里完全断掉一样。”
翟楠这时候已经来到了最西边的洋房。
这里的爬墙虎是最茂密的,几乎遮盖了洋房的所有墙壁。
翟楠想着尸体消失在洋房墙角的场景,还有当时汪雪菲被麻绳勒住时,那东西是从天花板里垂下来的:“把爬墙虎掀开。”
几名警员应声而上。
露出里面的墙皮,并不是破败老旧的黄色,而是一种崭新的鹅黄。
很明显,这栋墙重新被人砌过。
翟楠垂着眼看了一眼,道:“挖墙吧。”
“尸体应该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