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唱是一个播出了四年的老牌音综节目。
它的节目规则很特别。
每一期,都会邀请三位歌坛明星来跟素人合唱。
公开的素人报名来源,是让素人通过指定的移动互联网,上传自己和节目邀请歌手一起同框合唱的视频。
获赞数最高的素人,就会进入节目组的挑选范围。
成功选上后就可以来到录制现场,和明星进行真正的牵手合唱。
尤舒就是节目组本期邀请的歌坛明星。
她首先得和两位素人,展开分别的合唱。
接着回到后台,等待其他明星完成与素人合唱的环节后,就来到最终的压轴演唱部分。
所以,流程这么看下来,其实齐萧的工作量并没有多重。
他真正出镜的时间,连上演唱也就7、8分钟。
虽然在节目中的总体时长不多,但好歹是全程露脸的。
这点可要比蒙脸唱将好得多。
另外,节目组在宣传方面也很周到。
特意将每回录制当天的上午,定为了明星们的宣传拍照时间。
三名受邀明星以及齐萧这个蹭拍人员,都被安排进摄影棚。
出发前,纪川还调侃他要小心被别的明星瞧不起。
但事实证明想太多了。
尽管棚内的背景音乐就播放着消愁,可整个节目组压根儿也没谁认得出齐萧。
他刚才还差点被工作人员当成了误入的帅哥素人。
不过,尤舒就没那么幸运了。
从她进门开始,就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屑洗礼。
在娱乐圈里,善良这个词本身就是贬义大过褒。
尤舒两年前帮人反被坑的事,在大部分人看来就是蠢。
特别是今天受邀来的另外两位女明星。
一个走的是霸气御姐人设,另一个是甩飞渣男的清醒大女主。
她们刚好还认识。
即便两人都对尤舒露出了晚辈见前辈的塑料笑容。
可眼神里那种溢出的瞧不起,还是藏都藏不住。
而站在旁边的齐萧,也成为了女人这场无声敌对中的无辜躺枪者。
她们,十有八九是将他当成了尤舒带的移动噱头了。
嗯也有可能是当成姘头。
总之都是不太友好的。
虽然行得正走得正的齐萧是没什么关系,但还是远离她们会更好。
正好,宣传照的拍摄也来到尾声了。
“来,请四位往中间走,我们来几组集体的大合照,就可以收工休息了。”摄影师说道。
明星在合照的时候,都会考虑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谁来站位?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没关系,但明星是有粉丝和礼服赞助在身的人。
她们的站位可讲究得很。
按照出道顺序,那尤舒肯定当之无愧。
可尴尬的是,她已经退圈两年早过气了,现在是御姐女和清醒女正当红。
尤舒进来之前就被经纪人叮嘱过这个问题。
如果她们主动让出来,那尤舒就理直气壮地站到位去。
但要是她们都没这意思,尤舒就按兵不动。
反正谁先动了谁输。
摄影师也精得很,低头假装调整机器的参数,等他们站出个雏形再喊拍。
御姐女和清醒女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看她们的样子,就不像有好事,然而,齐萧这回猜错了剧情。
“不如让帅哥站中间呗。”御姐女皮笑肉不笑的建议道。
清醒女大度地耸了下肩说:“我没问题呀。”
尤舒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犹豫,眼立马爽快接话道:“好啊,就这么决定了。”
齐萧:“!!!”
摄影师对他投来了羡慕以及佩服的眼神。
就这样,他穿着从纪川那儿借来的名牌修身衬衫,被三个风格各不相同的女明星,笑意嫣然地围住了。
她们对着镜头地凹着各种造型,肆无忌惮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哪怕连尤舒也不甘示弱换了好几个pse。
处于战场中心的齐萧。
弱无助。
女人打架真的好可怕。
但不管怎么说,位的便宜就这么被齐萧捡走了,他还是最大的赢家。
无论节目组到时候将哪一张发出去,估计都能引发点讨论。
10多分钟过去后,摄影师的素材终于拍够了。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落下了帷幕。
大家互相跟对方露出了塑料的赞赏笑容,就散了开来。
齐萧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没做什么,但精神上好累。
尤舒倒是精神奕奕的,说道:“我的发饰是节目组的化妆师借给我拍照的,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拿去首饰间还给他们。”
“好。”齐萧应道。
在前几年的时候,尤舒来过几次湘南卫视录节目。
所以她对路还算熟,就没让工作人员带。
很快,她就找到了首饰间,将头上的发饰放到了桌上,准备转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尤舒手机壳上的挂脖绳勾住了抽屉的角。
反向作用力让挂脖绳的装饰珠子掉了出来,沿着地板一直滚到了前面的墙角。
那个位置,正好挂着几排宽大的旧礼服。
尤舒皱了下眉,毫不犹豫就弯腰钻进去找。
这条挂脖绳是女儿第一次上手工课时,做出来送给她的礼物,很有意义的。
旧礼服的味道有点重,不过她还是钻进了更深处。
正当她感觉像摸到了珠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人在锁门。
“我看那个尤舒还挺搞笑的,上节目还带个拼头过来。”
这个声音很熟,尤舒认出了是清醒女的。
“人老珠黄还没脑子,能怎么办?只好走迂回路线,带个帅哥上节目制造话题呗。”御姐女说道,顺便啪嗒点燃了一根烟。
“她跟我们这种走实力派的路线可不一样。”
“人家圣母玛利亚来的好不好,要实力干嘛呀?”
“连粉丝的遗愿这种鬼话都能相信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御姐女和清醒女一言一语的讨论着,笑得花枝乱颤。
被礼服淹没在角落的尤舒,用力地握着珠子,但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直到门锁被打开,再也没有听到她们两个的声音之后,才慢慢从礼服堆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