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情意绵绵的唯美新婚夜,硬是搞成惊悚恐怖事故现场。
凌音晟隐忍到极限,脸色呈现猪肝色,忍无可忍怒喝其名:“年簪!!你有完没完!”
他是个正常的人,就算再喜欢她,也会被她这恐怖模样吓到,对她这幅鬼样子引发生理心理不适,更别说他从前是太子,现下为皇帝,她刻意化成这鬼样子追着他跑这种行为是为大不敬,他没想惩治她都算他对她纵容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也希望她能自觉给予他尊重,适可而止!
同时凌音晟也很想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是他哪里得罪了她么?之前她的行为虽也让人大跌眼镜,但大都没太出格,可以勉强当做她用清奇迷惑的手段吸引他注意力,现在这种情况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
江眠正玩得兴起呢,哪能他说结束就结束?
某女停下追逐的步伐,双手在小腹处交叠扭捏,健硕的臂膀扭成面团麻花,“皇桑~人家今夜精心为您打扮,就是想给你难忘的惊喜,来嘛~咱们到床上去亲热亲热。”
惊喜?难忘的惊吓才对,他凌音晟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今天这一幕。
凌音晟盯着她的眼神染上了几分红光,这是他发怒的征兆,直接落下命令:“去把你脸上这些东西洗了。”
谁知那女人不敢置信瞪大眼,犹如午夜凶铃的脸都遮不住受伤心痛:“你嫌弃人家?”
凌音晟一愣,看她自卑躲闪的眼神,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心中那块属于她的血肉一软,原来她在他面前也会感到自卑,从而费劲心思引得他的注意,只是方法用错了而已,自己何必与她较真呢。
怒意似乎被心疼盖过,彻底消散,他缓和了语气轻哄道:“朕没有,朕要是嫌弃你,又岂会迎娶你为妃。”
某女可怜兮兮的表情一改,顿时恢复猥琐,“人家就知道你不会嫌弃臣妾,来吧宝贝,咱们今晚一定会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凌音晟表情僵住,刚刚升起的温情碎成玻璃渣子,蓦然间,那女人趁他不备扑上来抱住他,恐怖尊容拉进放大,视觉冲击性拉满。
某位皇桑身体僵硬,一时不知道是被戏耍的怒火更大些,还是生理性的嫌恶更多些。
唰的一下,紧闭的窗户大开,终是忍受不了跑了。
“哈哈哈哈!”
房里的女人笑成憨憨。
不过看来这释梵音比她想象中的更喜欢她,在她这么过分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对她动手,或是盛怒之下口无遮拦辱骂她几句,要知道她可是做好了迎击准备的,没想到他气急后自己跑了。
江眠得意之色尽显。
新婚洞房夜?想让她侍寝?她这个样子他要是还吃得下去,她敬他是条汉子!
某位新帝生气归生气,今夜过后对她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听到她的声音就浑身僵硬,好几天躲着不愿见她,一看就是被吓出了心理阴影。
好在那晚夜深,宫里人都睡下了,没有将这件丑事闹出来。
凌音晟也没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近期风头正盛,朝堂之上的火也点得差不多了。
他登基以来一系列的撩蜂拨刺行为,朝堂之上反对声音鼎沸,因着得不到回应,甚至有人为反他而罢朝三日,每日皇宫门口都有人跪着,恳求他收回成命。
凌音晟不仅不平息舆论,还加把火二话不说把胆敢擅自罢朝的朝臣砍了,阴损的命人在宫门前,以及御书房门外贴心的撒上玻璃碴子,让他们跪得舒服些。
顿时,讨伐声愈演愈烈,右相一派的对他简直可以说是仇视。
于是乎,民间开始谣传新帝是个目中无人,无能自负的昏君,上位什么好事都没做,先把德高望重的右相罚了,还要把公正无私的大理寺卿砍了,把皇宫搅得一团糟。
所有消息都将他标榜负面,用意何在大伙心知肚明。
江眠回门路上听到这些消息充耳不闻,面无表情淡定吃瓜。
谁不知道现在皇帝和三皇子目前掐得正火热,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明天新帝突然换人都不奇怪,她要是个弱女子的话就该担心自己的安危,可惜她不是,所有她完全不用慌。
最近朝廷酝酿着的乌云压顶,边界战事暂且平息,章父自然而然留在了京城作为中立派强势围观战局。
因着章父时不时对新帝露出的那一丝冰冷与不喜,前些时日永乐王前来拜访,离去时还和章父相谈甚欢的样子,永乐王一派眼瞅着拉拢他有戏,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今日的将军府难得欢天喜地,府邸门前停靠着一座豪华轿辇,江眠慢里斯条走出来。
她现在可是贵妃,谁人见了不是毕恭毕敬,所过之处跪倒一片。
章秋云看到这一幕,嫉妒得不行。
自从年彤死后,她消沉害怕过一阵子,现在她也从伤心中走出来了,毕竟生活还要过的嘛,特别是这年簪搬出去了,爹爹又不常在家,家里就她一个主子,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些日子的生活过得她颇为潇洒如意,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今日这年簪回来,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被丈夫百般嫌弃,过得不如意,反倒锦衣玉食,一跃坐上千娇万贵的贵妃之位,连爹爹见着都得行礼?
一个自己曾经欺凌为乐,处处不如自己的东西,如今过得比自己好,这谁看着心理能平衡!
再者最近她将军府称王称霸的日子也到头了,因为章父带了新的姨娘回来,那个女人看着温婉善良,实则总让她有种威胁紧迫感,着实令她不安,此时看着江眠春风得意的样子,更为不爽。
江眠想不注意章秋云那明晃晃的嫉妒都难,也没有错过章父身边关系甚密的年轻女子,那女人看她的眼神有防备,有讨好,在一旁小心翼翼不敢多嘴。
这个时代老夫少妻不是稀奇事,她爹今年算起来五十出头,只要这个女人不是脑子有坑和她对着干,她对爹爹往后院纳妾没有意见。
章父一张硬汉脸凝着爽朗笑容,在门口迎接她,见她是自己一个人回来,不仅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明显还更雀跃了,幽怨抱怨道;“回来就好,这进宫了规矩就是多,爹有事找你都难以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