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见魏昭然说的这般轻松,左沐无奈,也就只好相信了。
可是,等一个时辰后进了芙蓉殿,左沐瞬间傻眼了,悔得她掐死魏昭然的心都有了。
只见芙蓉殿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花红柳绿、胭脂玉粉,各种香气扑面而来。
不过,让左沐惊讶的,却不是这些世家夫人、大家闺秀,而是大殿正中间坐的那三位大神。
从左边看起,烈焰红唇,艳丽无比,一时风光无限的自然是程贵妃了。
可能是因着今日生辰的缘故,左沐发现程贵妃愣是比上次见着年轻了好几岁,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
而最右边的那位,依旧一身大红宫装,虽然人到中年,却端庄大气、气势逼人。
能在这宫中穿大红宫装的,自是许皇后无异。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左沐的错觉,她总觉得浓妆下的许皇后,神情略显些疲惫,看着好像最近没有少费心力。
说实话,程贵妃过生辰,死对头许皇后能来,左沐已经够奇怪了。
而最最让左沐不可思议的,竟是中间那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只见此人虽然年纪相比许皇后、程贵妃大了不少,但是气质却愣是将二位远远甩在了后面。
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凭白倒多了几分明媚。
她的长相单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是远远不够的,有一种叫女人韵味的东西在她身上,展现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高贵优雅这个词简直为她专门而造。
细看,但见她的眸子黑白分明,眉高而秀,丝丝分明,皮肤细腻,肌肤胜雪,沉静典雅中,自带一古江南女子的书香气息,默默无闻中,却又透着些光彩照人,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只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果左沐没有料错,在这皇宫中,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坐在许皇后和程贵妃中间这么重要位置上的,显然只有当今皇上的生母白太后了。
听说,当年白太后出身一般,二芳龄入宫,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贵人。
而就是这么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女人,却在这极为凶险的后宫中,平平安安的将自己的儿子拉扯大,并在前两位太子失利、皇上病逝后,成功为儿子谋得了至尊皇位。
还捎带着在这个过程中,将自己的母族白家发扬光大,亲哥哥宁国公更是权倾朝野。
这么个美人,经过这么多凶险的斗争,看着却还这般良善,左沐用脚趾头想自是也晓得,这白太后的为人,肯定远没有外貌看着这么无害,只能说是善于掩饰罢了。
“太后太后”就在左沐n的间隙,魏昭然已眼疾手快,迅速扯扯了左沐的衣角,轻声提醒了两声。
左沐已经心里已猜出了大根,所以反应还算迅速,立即和魏昭然一起行了nb礼,“儿媳臣女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昭然来了,快到哀家这边来,”nb过后,白太后冲魏昭然招了招手,看着格外蔼可亲,“可真是女大十变,感觉咱们昭然前几天还像一个毛头小子,整天爬树下河的淘,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长成了大姑娘。”
“太后娘娘!”听到招唤,魏昭然欢快上前,扯着白太后衣袖不依不饶道,“昭然已经及笄了,您老怎么还提小时候那些糗事啊?”
“对对对,是哀家老糊涂了不是,”太后呵呵一笑,拍着魏昭然的小手从善如流道,“咱们昭然已经及笄了,眨间就要成亲找夫家了,可不就是大姑娘了。”
“太后娘娘”魏昭然跺了跺脚,小脸羞得通红,竟难得一副小女孩的娇憨模样。
白太后禁不住被魏昭然逗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丫头,怎么提起找夫家竟还学会害羞了。”
白太后如此和晚辈打成一片,搞得大殿里气氛迅速欢快无比。
可是明眼人一眼还是能看出,白太后这般其实有意无意的,其实是在给左沐这个康王妃办难看了。
虽然以前二人没有见过,但是刚才行礼时,左沐明明已经表明了自己儿媳的身份,而白太后却似乎根本没听到,对其压根视而不见,连声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就将左沐给晾到了一边。
“那可不吗?没成亲的小姑娘,最怕听的就是夫家二字。”上面的程贵妃顺着白太后的话意,笑着附和道,“还有咱们珊儿也是,可不能耽搁了,过些日子一及笄,都得劳烦太后娘娘帮着赶紧寻个好夫家才是?”
“太后娘娘,您看贵妃娘娘,她又取笑我,您到底管不管了?”从左沐进门起,白珊就一直站在白太后身后,此时更是半趴在白太后肩头撒起了娇。
“管管管,”白太后笑着将白珊揽在怀里,“哀家自是为珊儿撑腰,看哪个泼猴还敢欺负你!”
白珊是白家新一辈的嫡长女,自是从小深得白太后喜爱,所以,对于她的撒娇,众人早已司空见惯了。
而此时旁观的那些世家夫人们,一见势头,为了讨白太后欢心,一个个自是争先恐后,对白珊、魏昭然接着就是一通猛夸。
“世人道:将门无犬子,还别说,这白大身上啊,还真是有咱们白太后的影子,你们看这小小年纪就初见端倪,举手投足早已堪称世家的典范。”
“谁说不是我看昭然郡主也是,自小受大长公主耳濡目染,打小就聪慧过人。”
“可不是吗?自打见到白大、昭然郡主,臣妇可算是长见识了,什么是名门闺秀、贤淑良德,看看两位不就明白了吗?”
“大家再看看这两位,那可是标准的福相,将来定是旺夫旺家的主。”
“就是就是,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少爷能娶到这两位,可算是祖宗显灵,积了大德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得根本停不下来,一句句赞美之词,她们倒是说得理直气壮,左沐却听得肝儿直颤,恨不得把耳朵都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