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毕竟他和灵妃虽是师兄妹,但感情却胜似亲兄妹,他这么做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朕更好奇的是他那同伙究竟是谁?”
或许是终心有内疚吧,亦或者是不想牵扯过多陈年旧事,总之提到胡振邦,大渝皇貌似并没有太多兴趣,而是话锋一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那同伙身上,
“朕倒觉得那人身形瘦长,好像年纪应该并不大,尤其是一双眼睛看着还格外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关键是他功夫还极为了得,小小年纪竟不在胡振邦之下,
如若不然,朕定是也不能吃这暗亏,受了伤差点没有逃不出火海。
难道他也是朕的熟人,朕以前也见过他不曾?”
“这个倒没有,不过,皇上您所判却着实不差,
此人确是一个少年,只是他那长相嘛”
鲍统领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样子并没有要继续往下讲的意思。
听到鲍统领话又只讲了一半,一旁的曹丞相以为是画像出了什么差池,忙上前追问道,
“怎么了?对方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您倒是打开让大家伙先看看呀,总不能是画师没画清楚吧?
可是我提前有质问过那打更的小太监,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说,当时将人看的真真的,五官什么的全都清清楚楚,
他说他如厕归来后,正好看到两人刚刚溜进来,还未来得及蒙面,所以才会将对方的长相看得这般清楚。”
“清楚是清楚,只是”面对曹丞相的一再追问鲍统领显然有些为难,
左右犹豫着,抬眼巴巴的看着皇上,仍是不肯轻易拿出画像展示与众。
毕竟跟了自己多年,见此情景大渝皇哪里还能不晓得这鲍海的意思,怕是这人长得有什么玄机,并不适合当众让曹丞相和李将军看吧。
思及此,遂轻声道,“那就直接呈上来吧,朕先过过目。”
皇上亲自发话,鲍统领自是赶紧上前,毫不犹豫的将画像直接呈给了皇上。
画卷拿到手里,小小的一幅,初时大渝皇并没太在意,只以为是鲍海小心过度,过犹不及了。
在手心颠了颠,方一点一点的兀自展开来,
慢慢的,就见那少年的衣着和身形已跃然纸上。
说实话,看这身形和穿着,确实是一个很平常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当然,由于那天交过手,这些大渝皇倒是不用细看,心里早就镜子似的门儿清了。
漫不经心的继续往下浏览,终于画卷完全展开了,
忽然待看清那少年的五官后,却见大渝皇瞳孔猛的一收,整个人一颤,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皇上”看到皇上惊愕的反应,下面的曹将军和李老将军均是一怔,急声喊道。
“无无妨!”大渝皇仿佛着了魔般,瞬间被人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缓缓坐回到龙椅上,心不在焉的吩咐道,“如若无其他紧急事项,两位爱卿就先下去吧,朕今日忽然有些乏了。”
“可是皇上,那攻打青风寨之事怎么办?此事真的不疑再推迟下去了。”不明白皇上的态度为何突然会有这一百十度的大转变,李老将军仍有些不太甘心,上前征询道。
大渝皇完全没了刚才报仇心切的心情,挥了挥手沉声道,“都退下吧,一切容日后再议。”
见皇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很明显的,是有事情并不想让他们两人知道,
李老将军和曹丞相对视一眼,难得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道,“那皇上您多加休息,保重身体,臣等就告退了。”
说完,竟难得亲密的两人并肩走了出去,有史以来,罕见的,第一次没有再相看两生厌。
终于,看着两人好不容易出了房间走了远,大渝皇总算长出一口气,重又拿着那画像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半晌,方不可思议的颤声开口道,“鲍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弄错了吧?你确实他长得真是这般模样?”
“皇上,臣曾找了目睹过刺客的三人前后指认,众口一致,确定是他,长相确实无异议。
关键是年纪也很轻,看着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怎么会是这样?”皇上手一颤,画像啪嗒掉在了地上。
不过他却一时间并没有力气拣起来,而是盯着鲍统领继续追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曹慎他们看,是不是在心里,你也觉得他像,有可能会是他?
这五官,这脸形,真的和岳老先生实在太像了。”
“确是如此!
其实,当时一听是胡振邦带着一个少年来的,臣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关键是刚才画师作画时,不管如何画,那几个见证人都说不像,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鬼使神差的,臣就自作主张,让画像画了岳老先生的五官,再加上您的眼睛,
结果不曾想,那些人一见,竟全都说一模一样。
皇上您想啊,这少年小小年纪,就天赋异禀,武功奇高,这本就不是正常人家的孩子所能为,
而遥想当年岳家,那可是开着远近有名的镖局,府里人人身怀绝世武功,
包括灵妃在内,剑术不一样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所以,臣以为,这绝对不应该只是简单的巧合。”
“可是,他们不都说当年那孩子出生时就夭折了吗?
这么多年,灵妃也早已难产而亡,怎么就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孩子呢?”
大渝皇这会彻底凌乱了,捂着额头想了半晌,胡乱猜测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岳家别的亲戚什么人家的孩子,只是恰巧长相和岳老先生相似而已?”
“罢了,这个借口别说你,连朕都觉得不太像。岳家只有灵儿一个独女,岳老先生又去世二十年有余,怎么可能会是别的亲戚呢?”大渝皇自己问完,不待魏统领回话,又自顾自的否定道,
“可是,总总不能,这孩子真是灵妃当年所生,是宫中那些人”
“皇上,后宫之事,臣不可随意妄言。不过,臣可以向您保证,您给臣十日时间,臣一定尽全力查清真相,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那好吧,这段时间你放下手头所有事宜,只调查这少年现身居何处,又来自何方。”
“臣遵旨。”
洛城,转眼又几日过去了。
自从那天讨论完大局后,司马铖每日又开始被魏晔然拉着四处乱转,又是布置战略,又是演练将士的,看样子是为下一步的大行动做打算。
一大早,左沐又懒懒的赖在床上,准备睡到日上三竿
却见外面忽然传来阿离急促的呼喊声,“王妃,王妃,您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