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领导约好见面时间后,陈剑洲才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抬头望着天空。
树荫下,虫鸣鸟叫,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
一人却是不请自来,带着圆框墨镜,留着灰白的胡须,脸上还挂着贱兮兮的笑容。脸庞遮住了陈剑洲大半视线。
“哎呀…小兄弟,可算找着你了。”
陈剑洲坐正身子,那人连忙坐到他旁边:“你干什么,我认识你?”
“我认识你啊,陈剑洲是不?”
我去,不会又遇上冤家了吧,陈剑洲提心吊胆道:“你…要干嘛?”
“莫事,莫事,久仰大名,想请你去个地方坐坐,和你说说正事。”张文昌摆摆手,大大咧咧道:“只是小事。”
小事?还非要私下说,而且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陈剑洲如何也不可能答应,不过看对方身材并不强壮,还一大把年纪,也不怕他硬来。
“不去,有事现在就说。”
“哦?真的这么不给面子?”
“我和你不熟,再纠缠不清我报警了啊?”
张文昌哈哈大笑,摸着胡须得意道:“你可以试试。”
说完,脸色徒然一变,恶狠狠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滚你的蛋。”陈剑洲也生出火气,还敬酒不吃罚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然而话才脱口,一把匕首悬在自己眉心。
漆黑的匕首数寸长短,闪烁着耀阳的光泽,尾端还系着一根红绳,就像蛇信子一样在风中猎猎作响。
陈剑洲惊骇不已,往后猛退,却已经退无可退,豆大的汗珠流躺下来。
“你这是…”
“怎么?这点小把戏也招架不住?”张文昌一直在盯着对方眼睛,想从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陈剑洲惊悸的反应并不是作假,真是王平年所说的演技超群?亦或者根本不是他…
不,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
张文昌不再犹豫,今天定要试探出对方的深浅,不然在这偌大的东海市平白无故多了这样一尊人物,是敌是友都摸不清,这犯了兵家大忌。
陈剑洲也渐渐冷静下来,大致能猜出这人和王队他们有一定关系,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点先把戏都招架不住的话。
只是对方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从莫名其妙获开启脑域后,陈剑洲也私下试过好多次,这能力绝对强得一塌糊涂。
任何智能设备、机械、武器,都可以用脑域控制,他猜想应该是因为电波的缘故,对于死物没有任何反应,也证明了这一点。
可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这位控制的是一把匕首,这其中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突然,陈剑洲心思一转,对了,电子设备也可以用在匕首之上,这样的话,那自己将多了一种极为强大的保命手段。
瞬间,思绪百转。
不过先将眼前的事应付过去。
“你是王队的人?”陈剑洲不再担心,自己只要不自乱阵脚,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不认识。”张文昌听他这么一问,就明白这事绝对是他做的。心中大定:“走吧,过去玩玩如何?”
“可以。”
……
“玩,玩你个蛋,我真的不会啊,你个老滚蛋!”
一间封闭的铁皮仓库,陈剑洲叫骂不休,这老家伙将自己带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敢要轻举妄动,边上十多把匕首悬停在空中。
而那家伙洋洋得意:“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遇到了什么高人,对了你师出何门?”
“小爷是玉虚宫开门大弟子,如何?”
“呸,我还天庭太上仙师呢。小子,你这次虽说是自保,却也算是手不干净了。再有,听说你平时作风很成问题,眼下代你师门教训你一番,还敢程口舌之利!”
张文昌青衫一摆,拖过来一张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想通了没有,愿不愿意跟我这前辈坦诚相待?”
“……”
陈剑洲硬是在这仓库没发现一件智能设备,哪怕手机张文昌都不常用。本来之前怒气冲天,但听到他这一句话,也不禁心里犯嘀咕。
按照前世的经验,自己犯了大事。而且之前陈剑洲也的确是个心狠手辣之徒。不由唏嘘不已,坏人自有恶人磨,只是连累自己一同受罪。
有天大的委屈也道不得,毕竟身份这事太过玄乎,说出来怕也没人肯信。
他点点头:“前辈,我说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信吗?”
“不信!”
陈剑洲脸色僵住,嘴角轻轻抽搐:“但事实的确是这样,至于什么师门什么的,我真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高人。”
“哦,是吗?”张文昌翘起二郎腿,手抱住膝盖,轻轻摇晃着凳子:“这控制巡逻机可比控制一把匕首轻松多了。”
“我…我……”
到底要不要坦白,陈剑洲相信他不是什么歹人,可若是消息传开,对自己一定会非常不利。
权衡利弊后,陈剑洲艰难道:“前辈,有些事可以不说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今天前辈硬来,我也无可奉告。”
张文昌自然知道能力暴露会引来怎样的麻烦,自从最开始和王平年打交道后,麻烦事没停过。如今唯有自囚于“留人乡”才得来一丝平静。
他的话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眼下倒是有一法,可以试试。如果他愿意的话,给他自由便是了,要是不愿意,他未来如何干我屁事。
“那好,陈剑洲啊,你没有师门吧?如果愿意入我门中,我便信你一回,如何?”
当下,整个夏国宗门虽然不少,可都尊巡一个规矩:叛师者共讨之。不管身在何方,犯些小错误都可以帮忙处理调解,唯有这一条是天下大忌。
陈剑洲不疑有他,这个世界和原先的不同,还有这样的奇人异士,以前只在书上见过。他一方面也想好好了解这其中的情况,另一方面更想摆脱眼前的困境。
“可以,不过前辈,我先说好,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去做,如何?”
“好好好…孺子可教。”
这一句不会去做伤天害理之事,正中张文昌下怀,他既然这么说,以前的事怕也另有蹊跷,不由好生宽慰,高兴道:“如此,你就是我九道门关门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