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还有什么事,比此刻还要痛苦,那就是再来一次。
数十天时间一晃而过,陈剑洲除了忍受别无选择。每天天刚破晓,卢长老提着药材过来,每天夜深,才收拾东西离开。
在这之间,是漫长的煎熬。
向庭川来过几次听到惨叫,叹息一声,失魂落魄地离开。秦观云听了向庭川所说,根本就不往这里来。
所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
幸好伴随着痛苦,身体里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按照以前预想,大概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调养好,应该是这些药材的作用。
不仅伤势好转,筋骨也有所加强。
这样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多承受几次灵气融合爆炸产生的反作用。这应该和修士被逼上绝路自爆是同一个概念。
“傻了?”
卢长老轻轻拍拍手:“你好得差不多,今日过后再用药水效果也不大,我就先离开了。还有啊,我说你小子,别动不动就乱来,哪怕是钢筋铁骨也折腾不了几回。”
“谢卢长老多日……”
“别别别,你师父过来了。我也是承他的情,自己和你师父说去吧。”
听月长老风尘仆仆,一身长衫灰白色,不知道洗过多少次。
进来后,惊喜道:“我还以为要多挨上几天,这么快就好了?”
“师父,您坐,听卢长老说没什么大碍了,您放心吧。”
“好好好…”听月即是高兴又是惭愧,自己这关门弟子进门也有一段时间了,两人之间话都还没说上几句。
自责道:“我这做师父的,嗨,天天瞎忙活,倒是忘了自己的弟子。”
陈剑洲早就听秦观云说过,那日许小晴被煞气入体,听月直接指着掌门鼻子破口大骂。还有三位宫主发难,他也是顶在最前边的人。
有这样的师父,是自己的幸事。
他赶紧道:“师父,别这么说,您老对弟子的恩情,剑洲都记得,不敢多求。”
“说傻话呢,我做啥了?”听月欣慰笑道:“没事就好了,听说你是灵气炸体而伤?”
自从灵气融合后,目前也就秦观云几人知道这事,不是故意隐瞒着师父,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
现在师父问起,陈剑洲将自己融合多重灵气之事如实说了出来:“师父,弟子以后绝不乱来了。”
“什么?四种灵气融合?”
听月诧异不已,直到陈剑洲展示了融合后的灵气,尤还觉得不真实。陆云如今修成种引气术,已经被视为绝世天才,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天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古往今来,还重未见过。
“剑洲,这事做得不错,小心谨慎方能来日无忧。不过,看你这样子已经进入了远游境,根基还不稳当,这段时间先在九道门潜心修行如何?”
修行全靠日积月累,陈剑洲最缺的就是时间。现在和未娜关系好了许多,可名义上还是主仆关系。她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反对不了。
说是一个月的自由时间,那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她还有什么计划自己并不清楚,当下不敢答应,支支吾吾道:“师父,弟子还有很多事情先处理,大概一周后可能就要离开。”
“你…”
听月无可奈何:“好吧,你先好好休息,等到要离开的时候,来我这边一趟。”
………
秦观云小屋外,宫秋寒踌躇不安。
里边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师兄…你没事吧?”
算是和平分手吧?两人已经数年没见,自从有了矛盾后,已经轻易无法化解。
最后,薛萍儿终于率先开口:“观云,我们分手吧。”
他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就再没有然后了,宫秋寒的来意他能猜到一些,苦笑道:“怎么,来看师兄笑话了?”
“不是,只是有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突然秦观云看见旁边地上的酒瓶,赶紧若无其事踢到床下。
这才继续道:“又不是小娘们,不就分手吗?呵,她说我不在乎她,就是不在乎了,又能怎么样?”
“师兄,要不你还是陪声不是,或许还能挽回。”宫秋寒声音柔柔的,只装没看见他的狼狈模样。
“不需要,这九道门喜欢我的多了去了,我缺她一个?”
“师兄,何必呢?”
说完,宫秋寒坐立不安,自己准备离开了,本来还希望他能送自己一程,如今这情况,真是一言难尽。
秦观云和薛萍儿在山下认识,也已经几年了,现在劝他和好,心里总觉得酸酸的。可要直接说些阴阳怪气的胡话,趁机让眼前人多看自己几眼,她也做不到。
就这样沉默许久,秦观云消停下来:“秋寒,对不住,你大老远过来,也没能好好陪陪你。你也看到了,唉,本来答应你不再喝酒,可一想到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就堵得慌。”
“师兄,我知道的。”
“你要回去了吗?怎么这么急?我不是让你向庭川那小子带你四处转转?”
自从游戏舱到了,那家伙已经足不出户好几天,吃喝都是让下一辈的弟子代劳端过来。宫秋寒瘪瘪嘴:“那人呆头傻脑的,看着就来气,我让他离我远一些。”
“确实,那小子就欠修理,改天我帮你出出气,好好收拾他一回。你是不知道,他啊,一无是处,也就女装还看得。”
秦观云本是想临别活跃一下气氛,不过见她听到这话,神情郁郁,难不成又说错话了?
他却不知一个曾经的假小子,心里酸妞妞想着:我这一个真姑娘,原来还比不上一位女装大佬。
“师兄,你先忙吧,尽快振作起来,九道门现在没你可不行。”宫秋寒站起来,将耳畔一缕发丝撩到耳朵后,然后温婉一笑:“那么,师妹就告辞了。”
……
“庭川师弟,出来,师姐有话要给你交代。”
“谁啊?”
向庭川气呼呼打开门,要不是山上师姐个个招惹不得,他才懒得搭理。
一看这姑娘,淡粉色衬衫,一条浅色碎花裙子,这不是宫秋寒吗?她穿得这么女人,是要做甚?
“少宫主,你干嘛?”
……
那天向庭川才算明白,不仅山上的师姐招惹不得,其他地方过来的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