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指尖上幻化出了七枚金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体有金光,覆映吾身。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砰!
一道金符重重地贴在了大狗的祖窍之上。
泥丸宫乃元神所藏之处,逆则死,入则生,那里也是诸多飞精妖邪藏身隐蔽之地。
就见大狗的身上赫然被金色雷霆轰出了一个个畸形的巨大人面肿瘤,那些可怖的瘤子向着陆远发出凄惨的嚎叫,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二名爽灵,三名幽精。阳神曰魂,阴神曰魄。丹朱口神吐秽除氛,驱除邪祟,而弘护正道,扫尽不祥,三魂永固,七魄安然。敕!”
陆远一边口粲玄奥精深的符文,一边手指疾驰连弹,一枚枚金符连环炮般的轰击大狗的窍穴。
砰砰!
在陆远势如猛虎的攻击之下,占据大狗肉身的邪祟再也把持不住,嗷嗷怪叫着被轰出了体外。
啊啊!
大狗痛苦地张开口。
从口中喷出一道柱子般的黑漆魔气,魔气中幻化出一个怪异的形体。
这东西头戴一个阴森森的怪异面罩,身下是黑气所化的触手,双眼闪烁着的魂火。
“呵呵呵,你小子真行阿,竟然能将我轰出来,你是谁?”
这怪物手持一柄三丈六尺长的骷髅镰刀,冲着陆远发出阴森的怪叫。
陆远冷冷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镇魔司麾下镇魔师陆远。我行事光明正大,可不像你这种只会附身的邪祟,你是谁,也报上名来!”
“呵呵,我乃王希孟大人座下,骨镰!奉王大人之令,摧毁镇魔司!”
“哦,又是画妖师王希孟?这王希孟到底要作祟到何种程度?”
骨镰仰面狂笑:“哈哈哈,王希孟达人的伟大卓绝,岂能是你这种凡夫所能揣测的?实话告诉你,我们这群人本来都是灵界的孤魂野鬼,感恩王希孟大人的仁慈,重新将我们从地狱幽冥中捞出来,并且赋予我们全新的能力,为了给王希孟报恩的我等,誓要摧毁罪恶的平安京!”
,面对这些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妖魔鬼怪
只有一个字打!
陆远左手祭九瓣赤铜锤,右手祭修罗阴煞刀,连砸带劈
看到陆远出手,春桃儿也兴奋了,她从翘臀后面不断祭出桃枝叶枝蔓,瞬间燃爆,向着骨镰劈头盖脸砸来。
骨镰哇哇怪叫着,挥舞恐怖的镰刀不断斩落袭来的法器。
“看我银蛇剑影!”
夺!
一道狂舞的银蛇狂飙突进,深深地扎入了骨镰的肩骨,顿时飚射出一股黑色的血花。
“八脉龙气”
“龙影!”
“升龙霸!”
陆远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一掌便将骨镰打得粉身碎骨。
砰!
骨镰全身的骨头爆裂,惨叫一声直接炸开。
此时,大狗噗通一声跌倒。
“陆,陆兄弟,我不行了,你我兄弟一场,请送我上路!”
苟福贵趴在陆远怀里,身体腐烂的惨不忍睹。
“苟福贵,你放心吧,我会送你安心上路的!”
陆远化掌为剑,直接刺入大狗的心房
“陆远,多谢了!来世,还做兄弟”
苟福贵倒在陆远怀中,含笑而逝。
众人围拢苟福贵的尸体,全都默然无语。
陆远的心情尤其沉重
苟福贵的牺牲,不是结束的开始,而是开始的结束
“嗯!我方才搜魂骨镰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陆远负手眺望黑暗的夜空,低沉道:“王希孟、平安京、毁灭、颠覆、皇太子这些线索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依旧能拼凑出一些东西!”
这平安京的眼下的寂静,只不是大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桃儿,这里的事情你来安排一下,我这就去搜寻王希孟的巢穴!”
陆远体表荡漾起一团浓重的阴霞,向着千里之外一座荒芜的道观飞去。
这座道观位于一片偏僻的荒山中。
远远望去,就是一大片废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神秘,阴森与恐怖。
寅时三刻!
从这阴森破败的道观中,传出一缕缕阴森、凄凉的歌声。
这怪诞之声宛如鬼魅在啾啾哀鸣,野狼在怪嗥
更加给这座道观,平添了一种神秘恐怖的气氛。
陆远缓慢上前,轻轻推开那破旧的几乎就要坍塌的山门。
但见这里面遍地蔓草,景色无比凄凉,残月在天,落下的影子宛如鬼爪摇曳。
若非陆远一身英雄胆,换第二个也会吓得扭头就跑。
此时,耳边的阴风中似乎有无数冤魂在不断哭泣。
陆远平静一下心态,目不斜视,径直走入溃败的大殿里。
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但见前方的大殿内,耸立着一座无头的破旧神像。
在神像之前的神龛之上,摆放着长方形的供桌。
一般的供桌上摆放的都是三牲贡品,瓜果梨桃等等。
只是这张明显是檀木所制造的神桌之上,摆放的却是血淋淋的人头,人肠子,人心,人皮。
陆远回顾四周,周围悬挂的也都是倒吊着的死人,一排排狰狞骇人的头颅。争着无神的眼睛,在阴风中来回晃荡。
这简直就是地狱。
胆小的能直接被吓死好吗?
飕飕飕!
就在此时,汩汩阴风卷动。
一群披着人皮的“男、女、老、少”全都悄无声息地爬了进来。
没有错,确实是爬。
这些都是披着人皮的厉鬼,它们四肢着地,像野兽一般,从破碎的窗棱缝隙里爬了进去。
然后默默地将贡品放在神龛之上。
那些贡品无非就是:人血,人头,人皮,人心
这些厉鬼默默伫立在一旁,目不斜视,就像僵尸般地呆在原地,一丝声音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