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掏出一支烟来。
正准备点火,手机的闹钟铃声却响了起来。
只见皮猴一听那铃声,直接把烟往桌面一扔。
当即起身,拿出两把钥匙塞到赵喆手里。语速极快,开口说道:
“顺着齐德隆那房间往里走,走廊尽头的两间大房。”
“我有点事儿,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会,晚上我带你们去泡温泉。”
一口气说完,皮猴便飞快地跑出了包间。
赵喆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应该是去了秋儿那边。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了眼身披浴袍,同样面露疲态的可心。
赵喆双手在桌沿上用力一撑,站起身来。
把钥匙分给可心一把,便一齐向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关上房门,赵喆才发现,自己的房间远比齐德隆那间要大得多。
而且,还连着一个户外的露台。
视野绝佳,能够直接看见远处碧蓝色的温泉区。
赵喆简单冲了个澡,便披着浴袍,倒在床上,摆起了大字。
那床垫和枕头,倒是十分柔软舒适。
赵喆听着窗外,那时而响起的清脆风铃声。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看不见太阳的踪迹。屋后的山头,隐隐漏出月亮的边沿。
洁白而明亮,将整片山林映得静谧非凡。
赵喆洗了把脸,换上衣服,走出房门。
一阵晚风从窗外吹来,十分舒爽,人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只见对面,可心的房门依旧紧闭着。阵阵鼾声,不绝于耳。
看样子,估计也是累得够呛。
赵喆一边活动着稍有些僵硬的脖子,一边向着齐德隆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只见齐德隆依旧双目紧闭,安安静静地平躺在床上。
赵喆走到床边,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齐德隆的鼻孔前。
感受着那平缓的呼吸,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
缓缓撤出房间,将门重新关好。
刚走回到前厅,只见王晨曦和皮猴,已经坐在那茶台旁,正聊着天。
看见赵喆的身影出现,皮猴立即起身,热情招呼道:
“醒了?”
“来,喝点茶。”
“一会儿,叫上可心,咱们去泡温泉。”
赵喆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看向王晨曦,开口问道:
“下午的事儿,皮猴都跟你说了吧?”
王晨曦听了这话,放下茶盏,轻轻点了点头。
赵喆见状,立即继续发问:
“但周老拐,他为什么要对齐德隆下死手?”
“我怎么想都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啊。”
只见王晨曦摇了摇头,剥开一颗黄皮,递给赵喆。娓娓说道:
“如果说是针对齐德隆个人,那确实没有必要。”
“齐德隆虽说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关键人物,但要是少了他做接应。我们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蹩脚。”
“周老拐他明知皮猴和我们在一起,他的毒针,也根本没法直接要了齐德隆的命。”
“但是,尽管我们有解药”
“医治齐德隆,还是免不了,要花费时间。”
赵喆听王晨曦说到这,心里也有了判断,轻声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
“周老拐的目的,是拖延?”
王晨曦和皮猴纷纷点了点头,但神色之中,却还是有几分忧虑。
赵喆看着二人并不轻松的表情,转了转面前的茶盏,向皮猴问道:
“你的解药,还多吗?”
只见皮猴用力点头,立即回答道:
“解药倒是多得很,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但是”
赵喆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神经一紧,关切追问道:
“怎么?”
皮猴陈默片刻,用力咬了咬嘴唇,随即又摇起了头,连声说道: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
“没事,应该是我多想了。”
王晨曦看他这副样子,也疑惑起来。声调微微提高,开口追问:
“想到什么了?”
“说出来,听听看。”
听了王晨曦这话,皮猴舔了舔嘴唇,眼神飘忽,轻声回答道:
“老那边,已经一整天没有来消息了。”
“我担心”
“他那边,会不会也”
皮猴这话一出,王晨曦和赵喆倒是猛然一怔。王晨曦立即反问:
“你们平时多久联系一次?”
只见皮猴挠了挠脑袋,面露难色,回答说道:
“有时候一天两次,有时候两天一次,也没个准数。”
“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和齐德隆在联系。”
“我是看齐德隆出了这档子事,才突然想起他来。”
“你们也别紧张,应该是我多想了。”
王晨曦听完这话,依旧稍有迟疑,若有所思的沉默起来。
赵喆思忖片刻,拍了拍手,朗声说道:
“咱们也别在这瞎担心,他不来消息,那就打电话过去。”
“这样,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着,抬手示意皮猴,给老打个电话。
皮猴掏出手机,按下免提,只听“嘟嘟”两声过后,电话便被接通。
老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干啥?”
只听老声如洪钟,气力十足,但话语中仿佛稍带着点火气。
皮猴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回复说道:
“没事儿。今天刚接到大小姐和赵家兄弟。”
“我们明天下午就到狗子岭。”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结果电话那头的老,极其不屑,冷哼一声。扯着大嗓门,连环炮一样回应道:
“啰里吧嗦!”
“齐德隆今天好不容易消停了,换你丫登场了是吧?”
“最膈应跟你们这种娘们唧唧的人合作!”
“我这好着呢!没情况!”
一通狂喷完毕,便挂断了电话。
皮猴和赵喆对视一眼,满脸尴尬。
王晨曦也是眉头微微蹙起,看向皮猴,缓缓问道:
“你们是不是前段日子,有什么矛盾?”
只见皮猴连连摇头,叹了口气,吐槽说道:
“谁敢跟他闹矛盾啊。”
“今天你们听的一字一句,都得算是相当文雅的了。”
“你是没听,他跟齐德隆打电话的时候,那叫一个芬芳!”
“我们全都念着他是兄弟走了,受了刺激,所以性情大变。”
“所以,也没跟他计较。能忍,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