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完两个字,已经把叶青这几天存储的灵力,用了一小半,婴儿的经脉太脆弱,她不敢吸入过多灵力,否则弄断,可就得不偿失,甚至可能成为废人。
叶平西是凡人,看不明白,其余四人可是修行者,适才叶青使用灵力,发出的剑气,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力道,虽然微弱,可是说明这孩子已经无师自通,引气入体,铸胚,和剑都跨越,能以身发剑气,至少也要达到剑体期才行。
剑体期,什么概念?
思静、肖扬都是三岁练剑,辛辛苦苦,寒暑不休的练了一百年,才是剑心期,也已经是同阶数得出的天才。
这个刚刚出生几天的婴儿,居然轻轻松松就是剑体期,比剑心期还高一阶,叫全天下的剑修怎么活?
肖扬嚷嚷:“我不信,这要么就是假的,要么这孩子就是哪个老怪夺舍,我绝不相信,什么剑胎会这样?”
凡了面色凝重的扫他一眼,轻斥:“胡说什么,这孩子魂体凝实,绝非夺舍,我现在想到一事,家师以前曾说过,有些上届大能,为了某些原因,偶尔也会转世重修。既往那些剑胎的说法,会不会就是这种可能?”
肖帆也面色严肃的点头:“很有可能,否则解释不清剑胎这个奇异现象。”
叶青打了个呵欠,灵力用尽,全身乏力,她瞟瞟众人,懒得理会他们在那瞎猜,只对着叶平西张开双臂,示意他抱自己。
毕竟是这身体的爹,应该没有伤害她的心,还是比较值得相信,比起周围这几个人来说。
叶平西虽然也惊异叶青的表现,反而是第一个能接受的人,自己“儿子”不超群,怎会引得两大仙门争相收徒?
这么一想,他反而心安理得起来,见到叶青张开小手要他抱,心里涌出无尽喜悦,急忙上前,从思静怀里把她接过,紧紧搂住。
“爹爹的乖宝贝,你认得爹?太好了,你娘想死你了,呆会儿爹爹带你去见她!”叶平西喜不自胜。
凡了取出传音符,沉声道:“事关重大,看来必须要老祖出面!”
他直接把传音符,发给万重宫修为最高的,剑灵期老祖玄冰散人。
虽然不知此时老祖在不在门派,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肖帆也知事关重大,不是自己一个掌门可以解决,立即也把传音符,发给自己老祖易天散人。
叶青冷眼旁观这几人郑重其事,有点好笑,至于吗?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什么转世大能重修?胡说八道。
不过转念一想,她前世岂止是大能,说不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想想,挥剑之间,毁天灭地岂是常人所为?又有些洋洋自得。
伸出小手扯扯叶平西的衣领,指指院外。
叶平西居然懂了,笑呵呵的对着四人道:“几位仙长,小儿估计是饿了,待下官抱她去吃点东西?”
思静疑惑的看看叶青,之前才喝了一瓶奶,又饿了?不过想到婴儿消化快,就释然了。
其余三人,自然也不可能去阻止婴儿吃东西。
所以,叶平西就美滋滋的抱着叶青出来,直奔方氏的院子而去。
方氏正在坐月子,屋子里围得密不透风,一进门,就透着股热气。
叶青皱皱眉,实在不想进去,无奈形势比人强,谁叫她现在是婴儿呢?
于是,被方氏一把接过,肉儿宝儿的乱叫,又是一顿乱亲,叶青顿时有些生无可念的感觉。
幸好叶平西解救了她,把她抱在怀里,笑:“我刚才把她从几个仙长手中弄出来,快别吓着她,看看有什么可以喂她的,让孩子吃点!”
叶青腹中还有才灌的一瓶羊奶,哪里吃得下,只是不想看见那几个,才想着出来。
当即扯扯他衣领,摇摇手,叶平西瞬间明白,便笑呵呵的道:“适才到忘了,仙长才喂了奶,应该不饿。你身体怎样,有没有不适?”
方氏又是开心,又是羞涩,叶平西可是少有这么关心人,当即摇摇头:“多谢侯爷关心,妾身还好,还没感谢侯爷的赏赐!”
叶平西注视着这个给他产下贵子的大功臣,看她含羞带怯的模样,不知怎的,忽然忆起年少时的恩爱,心中顿时充满爱怜,柔声细语的道:“只管好好将养,需要什么东西,就吩咐叶安去准备。等满月后,本候将为你母子,准备一场盛大的宴席,让所有宋京的人,都来为我儿朝贺!”
方氏又惊又喜,她是知道的,自己其实生的是个女孩,为何会得叶平西看重,并对外宣称是儿子,她就不太明白了。
不过,她自作聪明的以为,因为叶平西无子,先将叶青暂时当儿子,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等另几个妾室生了真的儿子,就可以李代桃僵,交换过来。
叶平西不知道自己原配的脑洞,已经开那么大,否则还不知道是气,还是笑。
他只是接着笑道:“圣上的封赏旨意,到时候也会到,这是本候嫡子,妥妥的世子,小侯爷,你就靠着她享福罢!”
方氏闻言一惊,她嗫嚅着道:“可是,侯爷,宝宝她,她是……”
叶平西脸一沉,低斥:“说什么,妇人之见,我儿出生之日,天见异象,众所周知。现在万重宫,铸剑山两座仙山,同时驻守我府,都要收我儿为徒。我叶家,同时靠着两大仙门,看还有谁敢欺侮!”
方氏惊喜交加,不可置信的道:“真的?侯爷,咱们宝宝真的这么厉害?”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事,忙说:“对了,侯爷,宝宝的名字起了么?”
叶平西大手一挥,豪气道:“早就想好了,名青,直上青云,青出于蓝,名垂青史,青云独步,叶青,好记好听好意义,字凌云!”
他举起手中的叶青,笑呵呵的问:“喜欢么?喜欢这个名字么?”
叶青微微有些诧异,想不到他起的名字,居然和自己本来的名字不约而同。
叶青,字凌云,恍惚记得,以前有人叫过她凌云。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出生以来第一缕笑容。
叶平西开心的笑:“看,凌云笑了,她喜欢这个名字!”
方氏笑盈盈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幸福,叶平西英俊的面容,仿佛在发光。
让她想起当年洞房花烛那一夜,他手持秤杆,挑开她的盖头。
她含羞带怯的抬头,就看到爹娘心中的乘龙快婿,宋朝最年轻出息的大将军。
不是她想象的,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他风神如玉,英姿飒爽,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肤色较寻常男子深,却不显难看,反让他多了种男子气概。
那年,他十八,她十五,从见他那一刻,她的一颗芳心,就系在他身上。
无奈她进门生了长女后,因伤到身体,一直再无消息。
随后一房房的妾室抬进候府,她的心,被伤了一次次,直到伤无可伤,麻木不仁。
每天看着一堆莺莺燕燕,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她面前请安,在他面前争宠。她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不能啊,大宋朝的女人,哪个不是这样过,嫉妒可是七处之一,要维护夫家开枝散叶,要表现女子的贤良淑德。
所以,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吞,逼着自己去习惯,丈夫每天流连别的女人房里不回。
若不是有了叶青,她都记不清,丈夫有多久没在她房里闲坐。
既往他也只是逢初一、十五过来,有时过夜,有时看看她,说上几句话就走。
如今这刻,是她梦中盼望已久情景,现在终于实现。
而带来这一切的,是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