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锦衣卫包围蜀王府邸,有几成把握?”
“不足六成。”高源如实回应。
“也就是说,有可能围堵之下,会让人给跑了?”玄世璟问道。
高源点点头。
这就有些麻烦了啊,让这些人跑了,跑到南方去,天高皇帝远,祸害南方,可就更麻烦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不会跑。”晋阳说道:“现在蜀王可是他们唯一的支撑了,他们跑了,蜀王怎么办?”
“陛下会要了蜀王的命吗?若是不会,那他们有的是机会再去接触蜀王,或者干脆将人劫走,带到蜀地去。”玄世璟回答道。
“高源,你带着陛下的圣旨,去岐州的军营,看看岐州的军方是个什么态度,若是信得过,将岐州军队调派到岐州,切记,不要打草惊蛇。”玄世璟嘱咐道,
“是。”高源应声。
“咱们收拾收拾,进城吧。”玄世璟说道。
高峻和秦冰月去收拾东西去了,而晋阳也离开了,估计是找暗卫商量什么事情去了。
岐州这边的事儿还真需要暗卫出手,至少要将这边的情况消息快马加鞭的送到长安,告知李二陛下,这活儿暗卫来做最为合适不过了。
玄世璟一行人进城了,自然逃不过那些人在城中布置的一些眼线。
蜀王的府邸之中,东厢房。
“大人,那位东山侯已经进入岐州城了。”
“上次便是这人,在长安城折损咱们诸多儿郎?”当中年纪最大的一名老者开口问道。
“回大人,正是此人,大人莫要看这位东山侯年轻,却是深得李世民的宠爱,与太子还有魏王和吴王走的十分近,当初咱们派人接触吴王,便是此人从中作梗。”那人回答道。
“他身边带了多少人?”那老者又问道。
“两个女眷,一个侍卫。”那人说道:“至于是否有其它人跟在身后,就不得而知了。”
锦衣卫那么多人,早在好几天前就进入了岷州城,自然不会与玄世璟走在一起,而那些暗卫,他们若是进城,不主动显出神形,连玄世璟都不知道他们在何处。
“若是只有这么几个人,倒是好办了。”那老者抚须说道:“一个侯爷罢了。”
“大人,听长安那边儿传来的消息说,似乎这位侯爷死去的父亲,与李世民的关系不一般,李世民曾在朝堂上亲口承认,这东山侯的父亲与他乃是结义兄弟。”
“哦?还有此事?倒是有意思了,一个皇帝会与自己的下属拜把子,这李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老者嘲讽道。
“属下的意思是,这不是个普通的侯爷。”那人说道。
“恩的确。”
房门被敲响,很快,被人粗暴的推开,李愔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殿下。”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拱手行礼。
“免了,玄世璟进城的事儿,本王已经知道了,你们可有什么对策?”李愔问道。
“这”方才他们讨论的就是这件事儿来着,只是李愔来的太快,他们还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
“别忘了如今闹成这个样子,你们可是难辞其咎。”李愔恶狠狠的看着屋子中的人说道。
“殿下莫要着急,毕竟现在传到陛下耳中的,也只是殿下的顽劣罢了”当中有人劝说道。
“你们懂个屁,长安那边儿越是没什么打动静,本王就越是危险,看看,十几天没动静,现在呢?玄世璟已经进了岐州城了,你以为他是来干什么的,看风景的吗?”李愔咆哮道:“往常栽在玄世璟手里的,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殿下严重了,往常栽在这位侯爷手中的,可都是跟这位侯爷有仇的,殿下与东山侯无冤无仇,这位东山侯想来也不敢难为殿下您。”
“那本王就等着看,本王告诉你们,当初收容你们是因为你们对本王有用,而今天本王被岐州的官员弹劾,也都是因为你们,若是本王出事,你们的下场可比本王好不到哪儿去。“李愔甩下狠话,甩门而去。
房间内的几个人相顾无言。
为首的老者叹息一声:“蜀王,还是难成大器啊,比起吴王,差太远了。”
“是啊,若非这蜀王身上流淌有杨家血脉,且有不甘居于人下的野心,咱们又何必在这儿受气。”
“慎言。”
“那那位东山侯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派人盯紧了,看看这位侯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若是针对蜀王殿下,那就只能”说着,老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东山侯,已经给他们添了太多的麻烦了,对于他们的路而言,是个很大的阻碍,既然是阻碍,那就只能拔除掉了。
锦衣卫所住的客栈在岐州也不算小,玄世璟一到,以普通住客的身份住了进去,即便不用包场,整个客栈差不多也都是他的人,至于暗卫,他们自己会想办法住进来的。
玄世璟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不赶紧进这些旧党在监视玄世璟,连同李愔,也派出了心腹,盯住玄世璟的动作。
玄世璟的到来,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压力太大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玄世璟来岐州,就是冲着他来的。
虽说玄世璟在民州的事儿他都知道,而且岐州也是岷州回长安的必经之地正常来说玄世璟会出现在岐州也没什么。
关键是这个节骨眼实在是太让人敏感了。
“殿下,殿下!”克日,李愔的心腹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大厅,见到了李愔。
“何事如此惊慌!”李愔抬头,看到进来的正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心腹:“怎么?难不成是玄世璟有什么动静了?”
那人摇摇头:“不是,殿下,属下发现,在东山侯身边儿的女眷之一,是晋阳公主!”
“什么?!”李愔大惊:“怎么晋阳公主会出现在这里?!”
李愔不知道晋阳是带着李二陛下的旨意跑去岷州见玄世璟去了,出现在岐州,也是必然的巧合罢了。
只是在李愔眼里,晋阳的出现,就很不寻常了,无疑成了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