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句各问其罪,让薛延陀人很是不爽,凭什么我们跟在你大唐后面,在草原上又是干这又是干那,到头来好不容易要品尝胜利的果实了,结果肥硕的牧场是突厥人的,健壮的牛羊也是突厥人的,大唐是已经不把我们这个盟友看在眼里了是吧?想要过河拆桥了是吧。
而且,李二陛下将东突厥的人迁出塞外,也是想恢复东突厥,因此引起了薛延陀人的不满。
薛延陀人对大唐心中积攒了怨怼,这下,终于爆发了。
薛延陀人一看,想要牧场,想要牛羊,想要奴隶,只有靠自己的双手,拿起武器直接去抢。
抢突厥?大唐又来搅合,干脆大唐也别在这儿做搅屎棍子了,薛延陀直接打大唐,大唐可比突厥有钱多了。
再者,攻打大唐,也是薛延陀人要发泄心里头憋着的这口气。
这会儿大唐直接增兵北庭,并且将李绩派去了北庭,不知薛延陀人现在是否后悔。
前日李二陛下下旨,诏令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征发朔,并、汾、箕、岚、代、忻、蔚、云等9州兵马镇守朔州右卫大将军、代州都督薛万彻、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征发胜、夏、银、绥、丹、延、踯、坊,石、隰十州兵马镇守胜州胜州都督宋君明、左武侯将军薛孤吴,征发灵、原、宁、盐、庆5州兵马镇守灵州又命执失思力征发灵、胜2州的突厥兵,与李道宗等人相互呼应,这是做好了全面与薛延陀开战的准备。
现在的薛延陀可是草原上的一支霸主,比之当年的突厥也不遑多让,只是现在的大唐,可不是以前的大唐了,不是任何人都能在其头上动土的。
“夷男死的早了点儿。”玄世璟说道。
“若是夷男在世,也不会这般糊涂,他那个儿子啊,忒不知天高地厚。”李二陛下说道。
原本薛延陀的可汗是夷男,可是夷男死了,剩下两个儿子,一个是正妻生的拔灼,管理薛延陀西部的薛延陀的本族,另个一个是侧室生的儿子叫做曳莽管辖薛延陀东部的其他民族。人称曳莽暴虐,并与拔灼有恶劣的关系。
夷男的葬礼结束之后,曳莽怕拔灼会害他,突然离开,回到汗国东部。拔灼追赶把他杀死,然后自称颉利俱利薛沙多弥可汗,拔灼继承王位之后,便决定来攻打大唐了。
正如李二陛下所说的这般,忒不知天高地厚了。
薛延陀与突厥也是积怨已久,如今薛延陀与大唐对上,突厥人本就奉了皇命参与其中,这下,他们岂能放过薛延陀?
草原上的人最喜欢干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事儿。
夷男可汗要是不死,对大唐再有怨怼,李二陛下派遣使节过去,送点儿东西,安抚一番,也不会掀起战事,只是这拔灼,年轻气盛了些。
“薛延陀这仗,怕是要拖到来年,既然他们不想让咱们过个好年,那他们自己,也就别想安生了。”李二陛下说道。
李二陛下向来是个记仇的人,当年渭水颉利可汗施加给大唐的耻辱,李二陛下心里一直记着,位子稳了,能打了,立马讨回来,现在薛延陀的反复,也让李二陛下没了耐心,成,你要战,咱就战。
“过年啊,又是一年。”玄世璟感慨。
过了今年,便是贞观二十年了吧,离着原本历史贞观朝结束还有两年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就不一定了,因为李二陛下驾崩,原因不是病死,而是被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子给毒死的,只要绝了李二陛下求长生的念头,或许贞观之治的繁荣,还能再延续下去。
中原大地经过一场战乱,真的是十室九空,当年大隋繁盛至极,中原大地人口多达八百多万户,而如今的大唐,经过武德年到现如今的贞观朝,才堪堪恢复了不到一半,也就是这两年关内的日子太平了。
现在的历史已经悄然改变,对于大唐日后的发展,玄世璟抱着期待的心思,想要亲眼见证,见证这个时代如何从衰颓,走向繁盛。
说起那些小药丸,这不玄奘从印度回来了嘛,没带回个神棍和尚来给李二陛下洗脑,也不对,好像带回神棍不是玄奘和尚,而是另有其人来着。
不管如何,还是先探听一番为好。
“陛下最近可见闻过天竺那边的风土人情?”玄世璟问道:“这玄奘大师从天竺回来,着实让长安热闹了一阵子啊。”
“嗯,不错,长安这阵子倒是热闹,先是你与兕子的大婚闹得沸沸扬扬,再者便是长安城的各个寺庙在长安各处召开法会,着实是一番盛景啊。”李二陛下笑道:“不仅仅是佛门如此,袁天罡也从外地回来,说是临近年关,要在长安城各处开道场,为大唐,为大唐百姓祈福。”
得,袁天罡这事儿都报备到李二陛下这儿了,佛门开法会,道门开道场,这长安城还真是热闹极了,两家这是要实打实的对上啊。
倒是要给李淳风说一声,那些忽悠人的道场法会,就别往东山县弄了,省的他一下手,袁天罡又要跑来哭诉。
袁天罡这人,他惹不得还躲不得吗?这人为了道门啥事儿都能做出来
而李二陛下,现在因为佛门的繁盛笑的愉快,不知日后当兕子调查出结果之后,将结果摆在李二陛下的面前,李二陛下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笑的灿烂。
那些和尚,可是在吸他的臣民的血。
玄世璟与李二陛下在东上阁聊了许久,李二陛下喝了不少的酒,玄世璟离开的时候,李二陛下已经躺在软榻上微醺了,玄世璟出了东上阁的大门,被冷风这么一吹,浑身一个哆嗦,倒是清醒了。
今天与李二陛下聊的这般畅快,却是有些放松了,愉悦了,毕竟他是个臣子罢了,虽说娶了晋阳公主,但是也只能与李二陛下算是半个一家人,天家,即便是有血缘关系都是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他也不过只是个女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