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也要教学生?”晋阳好奇的问道。
“怎么?不成吗?”玄世璟笑道。
晋阳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夫君的年纪,还真不像是个夫子的模样呢。”
“不是所有的学生将来读了书,都能到朝堂上做官的,读书,也只是为自己的将来谋个更好的出路罢了,人这一辈子,出路也不仅仅只是做官不是,就拿国子监来说吧,教导学生,他们的目标,就是做官,每年都能出来这么多学生,可是朝廷每年都能用得上这么多人吗?那那些做不了官的,家里条件又不好的呢?该何去何从?”
读了书,不甘心与工商这两行“贱业”,只能到别的官员麾下去做个刀笔吏之类的文职,也只是人家的私人秘书罢了,没有朝廷的官身,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若是实在是有过人之处,遇到个心好的主家,说不定还有机会出仕为官,就如同当初的马周一样。
马周是有真才实学,缺少的只是机遇,而国子监的学生,机遇从来不会缺少,因为任教国子监的,都是朝廷有告身的官员,算是与朝廷搭的上边儿,所以,国子监的学生,看重的,便是个人的真才实学,看你是否真的有这个能力在朝廷之中博取一个官身。
而玄世璟在庄子上开设学堂,想要教导的,并不只是读书识字明礼,他所追求的,是让学生除却脱离了读书,入朝,做官这个圈子,放到哪儿,都能发光发热,走到哪儿,都是人人抢手的人才。
“夫君这么一说,妾身也是期待起来了呢,夫君行事,向来都是与众不同的,且看将来夫君的学生,会是何等的人才吧。”晋阳捂嘴轻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玄世璟与晋阳说起学堂学生的事情,下面许多工匠都在侧耳倾听着,这么说来,若是自家孩子去了侯爷开设的学堂,不但能够拜在高士廉大人的门下,岂不是也算是侯爷的门生?这可了不得。
在场的工匠都知道,东山侯未来的成就也远远不止一个侯爷这么简单,若是自家孩子沾上了侯府的关系,那将来的前途,可谓是无法估量啊。
“侯爷,您开设的这学堂,我们这些工匠家的孩子,当真能够进得去?”当中有工匠问道。
玄世璟点点头:“自然,不过在招进学堂之前,需要先经过一场考试,招收九到十三岁的孩子,过了考试,即可入学,现在招生也仅仅是面向东山县的庄子上和咱们工学院之中。”
“敢问侯爷,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招收学生?”
“自然要等学堂建好了,装修好了,最早也得明年春天吧,离着过年可不远了,而且冬天动工,工期本就长,莫要着急。”玄世璟说道。
这下这些工匠对于建造学堂的事情就更加上心了,若说之前建造这工学院是尽心尽力,为了自己的前途,那在东山县庄子上建造学堂,就是为了自家孩子,必须竭心竭力才是,这一大把年纪了,干了一辈子,为的不就是自己膝下的几个娃娃吗?
“侯爷放心,庄子上学堂的事情,我等定当尽心竭力,争取早日完工。”
“时间不要着急,重要的是建造这些房子的质量,本侯不希望因为赶时间,而在质量上出什么问题。”玄世璟说道:“无论是钱财,还是材料,侯府这边定然不会短缺。”
玄世璟说着,看向自己左手边的老者:“这位老师傅,这次东山县庄子动工之事,便由这位老师傅全权带领,工人的调用,工钱材料的记载,也全由您来掌控,本侯和内室就等着明年春天看到庄子上盖好的房子了。”
“是。”那老者应声道。
庄子上动工的事情商定完毕,玄世璟想起来,还要用学院里建造房屋的资料去忽悠那三个倭国的遣唐使呢,还得让这些工匠整理出一份资料才是。
“老师傅,还有件事儿要麻烦您。”玄世璟说道。
“不敢不敢,侯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老者说道。
“关于建造房屋的一些技巧,工序等等,需要老师傅全都写出来,最好是能在明日晌午之前,送到隔壁公主府去。”玄世璟说道。
“这这就有些复杂了。”老者说道:“建造房屋虽然简单,但是不到一天之内全都写出来这”
“无妨,尽量去写,能写多少写多少,明日晌午先送过一部分来。”玄世璟说道:“另外,详细的谢谢关于道政坊这些房屋建造的细节,本侯有大用。”
“是。”老者应下了。
长安城中九成的房屋都是木头建造的,而用石头建造出来的房子,也就道政坊独一份儿,玄世璟要给倭国人的,就是这用石头建造房屋的技术。
倭国是个好地方啊,若是将整个道政坊有样学样的在倭国建造起来,两层、三层、四层,喜欢研究发明的倭国人,再盖上个五层六层的。
而这样的房子,玄世璟对他们也有的吹嘘啊,这房子,结实啊。
想要盖?从大唐进口水泥吧,要多少有多少,用来建造城池也没关系。
反正大唐已经有了炸药。
工学院之中,玄世璟心里盘算着怎么给这三个倭国人最满意的“答卷”,而此时的三个倭国人则是凑在一起,在典客属当中翻箱倒柜的找自己值钱的东西,一趟趟的往当铺之中跑。
除却家传的玉佩,还有带来的宝刀,甚至连同行同伴那里也都去借过了,可谓是要砸锅卖铁了。
“藤间君,你们现在,很缺钱吗?”同样是住在典客属之中的其他人目睹了藤间三人四处筹钱的过程,不由得好奇。
“唉,之前不是想去工学院来着吗?从大人那里借了五千两银子,结果打了水漂,如今要去国子监,总不能还厚着脸皮去大人那里说,让大人帮忙打点吧?只能我们仨自己凑钱了。”
不得不说,这三人之间,最聪明的就是这个藤间了,连应对同伴的借口都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