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峥好不容易才感受到内力的存在,却因为太后的出现,坏了他的修炼,这还不算,太后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杀他的人,他就算是菩萨心肠也会吐出刀子来。
许峥拍了拍阿莲的肩膀,面朝太后,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邪恶的笑容。
太后气得面红耳赤,但她不说话,故意蹬许峥开口。
许峥怎么能让太后失望呢,开口打破沉默:“母后,早安!”
“汝还知哀家是汝母后?”太后冷哼道。
许峥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光长胸不长脑的笨女人,给你阳光你就灿烂了。
“儿臣永远记得啊!”许峥带着嘲讽道。
连亲生儿子都想杀,这种母亲哪个儿子会稀罕?何况许峥还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太后听出了许峥的嘲讽,但她懒得跟许峥斗嘴,因为某件东西必许峥更重要。
太后冷哼一声,带着她的侍人与许峥擦肩而过,朝仁慈宫大门走去。
铿锵声响起,两把黄金枪交叉对碰,挡在仁慈宫大门前。
太后气得拳头都在颤抖,调头问:“汝这是要干甚?”
许峥挠了挠挺秀的鼻子,苦恼道:“不是孤想干什么,而是母后要干甚么。”
太后的心骤然抽紧:“问哀家?”
许峥指着仁慈宫,一脸悲痛道:“母后的丫鬟想杀孤,孤想问母后,这是怎么一回事?”
“刺杀陛下?”
许峥点头道:“正是!”
太后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许峥觉得有戏,继续道:“母后都能与靖康王穿同一条裤子,又有甚么是不可能的?”
太后气得咬牙切齿,疾步走到许峥面前,“啪——”地狠狠扇了许峥一耳光。
阿莲与黄金卫二话不说就调整武器,直指太后,只要许峥一句话,太后便会被当场大切八块。
见到黄金卫的举动,太后更气了,如此训练有素,如此忠心耿耿的军队,却自受许峥一人控制,真教人嫉妒羡慕恨。
许峥拍拍阿莲的手,示意阿莲放松。
阿莲倒也是专业人员,毫不犹豫地收起武器,黄金卫尾随。
许峥揉着泛红的侧脸,低声问道:“既然知道害臊,你还做之干甚!?”
若不是看在死去的许叶的面子上,许峥会一脚将这个蠢女人踹倒,以解积蓄在心头的恶气。
太后再次抡起手,但她谁都没有打就慢慢地垂了下去。
“汝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太后眼眶逐渐泛红。
“早知道了,但孤不信,直到昨夜孤才改变。”许峥面无表情道。
太后再问:“汝进仁慈宫时,为何会遭到刺杀?”
“孤执意要进去照母后,宫女拦不住孤,便抽出与她们一模一样的匕首,要杀孤。”许峥指着那些太后带回来的丫鬟道。
“将她们抓起来!”太后听后,突然指着她带回来的丫鬟吼道。
那些丫鬟先是一愣,继而跪地求饶,那模样真叫人心疼。
“哀家不曾予汝下过死令,定是那些贱人背叛了哀家!”太后气急败坏道。
许峥不相信整个仁慈宫的宫女都背叛太后,没有照太后所所的做,反而逼问道:“她们不是母后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吗?”
太后苦笑一声,摔倒在地。
“汝快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太后游离不定的眼睛对着地板,低声喃喃。
“为甚么?”
“那些对汝不利的下人,应该是阳新王派来的,只怪哀家有眼无珠,没能辨别忠奸。”太后说着,啼哭了起来,“今靖康王起兵,阳新王又插一脚,汝若不逃,岂还有生还时机?”
“母后这么关心儿臣的生死?”许峥挑眉道。
太后一边拭泪一边道:“哀家虽不想汝担任皇帝,但也不想汝英年早逝。”
许峥伸手想把太后扶起,但手还没碰到太后,他收了回来,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的,他差点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陛下!”阿莲长眉一拧,担忧道。
许峥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阿莲才退开。
许峥蹲了下来,几乎与太后脸贴着脸,语气森然道:“既然如此,母后为甚么不在靖康王起兵之初便让儿臣离开?”
太后被许峥的问题噎住了,半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那些宫女跟阳新王没有半点关系对不对?”许峥的声音打破沉默。
“哀家骗如有甚么好处?”太后仰起头,一副楚楚可怜,叫人心疼的模样道。
许峥那个心花荡漾啊,差点就被太后给迷得失去主张。
“因为兵符还在仁慈宫内!”许峥故意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太后不再伪装,她也装不下去了,在精明的皇帝面前,她的小想法如同儿戏般仅供人寻乐。
她刚才的确是在撒谎,因为她要把许峥骗走,自己才有机会进仁慈宫取出兵符。只可惜被许峥看出来了,更可惜的是她不知道兵符早已经被蜘蛛拿走了。
太后向后爬,尽量远离许峥,瞪着大眼睛吼道:“汝不是叶儿,汝不是叶儿!”
许叶是她生的,也是她从小带到大的,许叶怎么样她最清楚,因此她现在敢断定,眼前之人绝非真正的许叶。如果神说她的断定是错的,她也不敢要,更不想要这个儿子了。
“母后,告诉孤,兵符在何处?”许峥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太后走去,“若是兵符落到他人手中,对孤与母后都十分不利。”
许峥故意把声音提高,让那些侍人都能听到,好传入靖康王耳中。
只要靖康王一直以为许峥没有取走太后的兵符,靖康王就不会知道蜘蛛已经离开京城调兵去了。
太后咬牙道:“汝不是叶儿,哀家不会给你!”
许峥假装震怒,大袖一甩,高声下令:“来人,把太后拉下去,打入冷宫,严加看守,不予与任何人接近!”
距离太后最近的两名黄金卫出列,左右夹住太后,不管太后如何挣扎辱骂,他们都不为所动,只托着太后离开。
许峥不想再见血,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丫鬟道:“你们嘛,各自收拾东西滚出皇宫,否则斩首示众。”
丫鬟们磕头感恩,便如丧家犬般提着裙角跑开。
终于,再没有人敢说话了。
这动静来得块,去得也快,如同涨潮时的一波海浪。
许峥仰起头,眺望挂上东方的初阳,英俊的面庞浮上一缕疲倦。
为了在这复杂的皇宫中存活,他时无时无刻都在燃烧自己的脑神经啊!他如何不感到疲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