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时,周身感到柔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大,再往上是有点忧虑的美颜和一绿一蓝的眼瞳。
皮尔斯的脑袋枕在总督的大腿上,回到了卧房的大床。
“老婆……”
“嗯?”
他头痛欲裂,忍不住用汉语呻吟了出来,安妮疑惑地看着他。
“咳……我是说,总督大人。”
女爵抚摸着他的脸,
“不少翠液岛的害虫混进了我们岛上,暗中杀人,并传播恶毒的邪咒。我可怜的甜心,你就不幸遇到了。”
她恨恨地咬了咬牙,
“这帮渣滓,从来就只会玩下三滥的。”
皮尔斯坐起身来,捂着额头问,
“……我,我有点想不起来是怎么脱险的了。”
大脑神经还在嗡嗡发胀,恍惚的印象里是自己杀死了那怪人,但细节和经过十分模糊。
安妮右边的蓝眼瞳深处,细微的异色一闪而过,她沉默了下,然后轻声问,
“皮尔斯,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她没有叫他亲爱的或者甜心。
抑或是皮皮,女爵对皮尔斯的专属昵称。
他瞬间心中一个激冷,脑袋清醒过来大半,一把环腰抱住了女爵,
“富婆,饿……哦不,亲爱的安妮大人,我感到十分的饥饿,可不可以先给我点东西吃?我再好好想想。”
安妮耐人寻味地一笑,轻轻推开他的手臂,
“你慌什么。”
餐桌上还有食物,她下床去给他取了一盘过来。
……穿越的事,现在肯定是不能和她说,那么原主在海边看到恐怖之物,然后被污染的事,自然也就不能提了。
盘中的酸白酱炖鸡,他撕下鸡腿狼吞虎咽地吃完,立马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只能朦胧地回想起……当时,好像两只手掌生出了触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在动。眼睛里一片血红,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妮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不发一语。
皮尔斯心里有点发毛。
蓦地,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掰开了他的嘴。
女爵左边的绿眼瞳凑过来,对着里面细瞧。
“嘎啊……”
安妮接着把右手中指伸进去,抹下来一点皮尔斯的舌苔,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然后她开心地笑了,并随手把中指在自己的红唇上擦了下。
哇啊,这是什么操作?
皮尔斯想到之前的猜测,愈发地有些心慌。
“亲爱的,警察赶到现场时,那个翠液岛的杀手已经化成了血水,而你昏迷不醒全身却没有一点异样。我猜测,你虽然没到过海上,但不知什么原因,体内进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关键时刻救了你一命。”
他心里有些更凉了,安妮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诡异,现在身体里还真有个未知的可怕事物。
这玩意可是弄死了原主,他本以为通过精神杀死人后它就消失了。
想到自己不过是希望能吃软饭活下去,皮尔斯有点难过得想哭。
安妮瞧着他的表情,眼神中出现一种奇异的兴奋疼爱之意,她敞开怀抱搂住了他的头。
“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该隐赫斯特家族的血脉。”
她用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皮尔斯的心口,
“不管是什么怪东西,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把它弄出来。”
“真的?”
“嗯。”
可是又一想,这血色触手救了自己的命。
……等安妮把它搞出来,说声谢谢好了。
这时他注意到女爵的表情有点迷离地,看着自己的脸,心里一冲动,便脱口问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过呀,感觉像命运注定一样被你吸引了。”
“这个……有没有更具体的解释?”
安妮蓦地弯下脖子,咬在他的锁骨上,并使劲吸了一下,种出块草莓。
“亲爱的,爱情真的没办法那样解释的。”
不同颜色的双瞳里,透出邪魅又真诚的疯批神情。
皮尔斯脑子快速转了一下,如果她真是对自己有了爱情,那倒也行,人邪气但只要不害自己就可以。
得想个办法验证这一点。
然而,就算女爵真的爱上了他,也不是完全保险的。
畸形变态的真爱多了去了,弱势的那一方下场都很惨。
那么,是不是自己变强……
安妮继续说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皮皮,昨天我去查看的案子,也是翠液岛的间谍搞的事情。近一个星期来我们已经抓住几个人,严刑拷打后得知了他们的破坏计划。”
她从床上起身,浮夸的胸大肌在他眼前一晃而过,皮尔斯瞬时呼吸急促心神荡漾。
“他们这次散播的邪咒非同一般,召唤了强大恶灵的力量,必须在形成规模前控制、根除。否则,会死很多人,并在岛上种下难缠的祸患。”
……本以为不出海就能好好的,可现在看来,在这个世界是苟在家中,都有莫名就跪了的可能啊。
是呐,自己不过是为了富婆的幸福,想去吃点牡蛎,就……
这么恐怖,比想像中更容易死得多。其实,体内这诡秘而强力的血色触手,如果能够小心运用的话……
“眼前的局面是有点棘手的,偏又逢多事之秋,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向来强悍而从容不迫的女爵,眼中有些凝重,皮尔斯便知道了这回的麻烦确实不小。
“亲爱的安妮大人,你是我的饭……爱恋,不要说请,尽管吩咐我,只要我能做到。”
皮尔斯豪气地露出一个骑士风范的笑容,过来温柔地牵住了总督的玉手。
“嘴巴还是那么甜。”她嘻嘻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我记得你还在伊顿学院时,学习的方向是文史和符号学对吧?”
“是的。”
他虽然基本没有什么实用的生存技能,但从小对神秘学方面的事物很有兴趣,天赋也不错。家道中落前,也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支持这种爱好和学习。
后来家庭破落,他又变得只想着白嫖的舒适生活,自然觉得继续这种费时费神、短期无任何经济效益的研习毫无意义。便退了学,还给舅舅省了不菲的学费。
虽然放下了,他的水平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我想让你去帮我搞到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