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打了电话,求援了。
最后,不仅没有把人捞出去,反而把自己也给弄进来了。
这样的情况,他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的。
“红夏先生,你身边的那些人拦路绑架,这是我们警员亲眼看到的事实。交代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红夏都不敢相信这话,什么时候,这句话还会对他说?
他虽然纨绔,却也不傻,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手底下这些人他知道,或许能力不会太强,但也深深地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红夏,你手下都已经坦白了,他们把你供出来了”
对于警员的话,红夏那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那些人,要么就是有家人在自己手里,不敢背叛。
要么就是知道,就算是背叛了自己,如果是关在牢里还好。
一旦放出去,那肯定会被红家报复的。
就算是在牢里,也不会好过的。
牢里最多的,就是各种罪犯。
想要找到人收拾他们,那是很简单的。
“你们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红夏知道,他不能说,只能说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自己坚持住了,这些警员也没办法,最后也只能是把他放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红夏的秘书也知道这些,只是说:“我和我们少爷都不知道的,那些人自己出去了。或许就是想要敲诈那谁吧。”
这两人都是老手了,知道怎么应付警员。
最后,警员们不得不来问冀英秀。
对于这个女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红夏的包间里。”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冀英秀虽然在乡下是个难缠的泼妇,可在这里,就老实多了。
可她也精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冀英秀一直装不明白,就是说,她就是去做客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何不知道这个事情,他也被人请来这边做笔录。
刚做完,苏何出来,就听到有人在说。
“那个女人,之前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好像穿的不多啊。”
“是啊,看得出,之前肯定是在干什么不检点的事情。”
“那不是那个何伢子的二舅妈吗?我好像记得是这样的。”
“嗯,好像是离婚了?”
谁?
冀英秀?
什么东西?
苏何走出来,几个人立刻就是闭嘴,这背后说别人坏话,他们还有点不好意思。
特别是这个坏话,还是熟人的。
还被人听到了,那个尴尬啊。
苏何也没有多问,带着祥伢子回去。
三小再次见面,自然是一阵安慰和徐闻。
苏何就坐在那边,静静地看着他们。
虽然之前没有训斥几个人,那是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全。
可此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有这么好了。
三小只这才渐渐地感觉到了什么,转头过来,看到苏何的表情。
三小只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还有担心,和羞愧。
苏何见他们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当即就说道:“现在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对坏人手到擒来吗?”
于途有些担心,但人家管教小孩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啊。
就是,有些担心。
这三小只,平时就是他们的开心果。
此时一脸担心和愧疚的神色,包括于途在内,都有些心里不好受。
卜游开口道:“那个,老板。今天其实是我和花青的疏忽,我们觉得他们的目标是陈楠。所以有点忽视祥伢子了。”
苏何摆摆手:“你们的事情之后再说,你们确实有一些疏漏,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他们两个身上。
对了,陈晨也有。
之前的出逃行动,你也参与了,亏我还觉得你聪明懂事,但你不仅没有阻止他们,没有告诉我,还加入了进去。
你是觉得,有你在背后帮忙查漏补缺,所以什么都不用怕吧。”
陈晨有些不好意思,苏何还继续问道:“这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还觉得自己无敌了么?”
陈晨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苏何又看向何伢子:“你呢,在村里你确实比其他孩子要灵活的多。可是,你面对大人的时候,你还有这样的优势吗?”
最后,苏何看向陈楠,刚想要说话,陈楠就哭了起来:“我知道错了。”
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今天看到祥伢子被抓走的时候,陈楠的心里就知道错了。
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孩,苏何也是叹息一声。
甘仪芳连忙走了过来,揽着陈楠说道:“行了,男孩子你训斥几句就算了。女孩子就算了。”
嗯
这话说的,男孩子就这么糙的吗?
好吧,苏何也是这么觉得,男孩子随便训斥。
女孩么?
就算了吧。
苏何还是有些气闷的,红夏手里头,还有一支人手。
红夏肯定是关不了多久的,最多二十四小时,就要放人出去。
到时候,就怕这红夏铤而走险,那就麻烦了。
对于红夏最后会没事,苏何基本可以肯定的。
这人家里有钱,总能找到人顶罪的。
你就算是知道他才是下决定的那个人,可到最后,他还是会没事释放。
苏何不是没想过自己也找点关系,但没有用。
因为最后人家没成功呢,这也会是很多人求情的理由。
你这不是没出事么?
再说了,就算是被绑走了,最后还是会被救回来的。
他有些烦躁,干脆拿出元器件,还是调试信号发射器好了。
当天晚上,苏何去睡觉的时候,还去看了一眼几个小的。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孩子很可能会害怕。
两个男孩还好一些,看着睡梦中皱眉,苏何也没办法。
这就是被吓着了。
到了陈楠那边,陈楠整个人都在冒汗,额头上全是汗。
苏何摸了摸陈楠的额头,那个烫的。
“发烧了。”
苏何连忙拿了一片退烧药出来,去医院也没有用,医院还没他这的药好。
他给陈楠喂下退烧药,又去端凉水过来。
花青本来守在外面,看到苏何端凉水,就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何小声的说道:“发烧了,估计是吓着了。”
白天,大家都安慰了陈楠,陈楠也表现的好像没什么事情一样。
现在看起来,不是没事,是压在心底,没说出来呢。
这妮子。
苏何进来,就拧了毛巾,给陈楠敷在额头。
这发烧,就是要把体内的热量散发出来,之后睡一觉,就好了。
可要是热量散发不出来,那就麻烦了。
苏何也不打算去睡了,明天还要上课,他也没在意。
苏何就守在这里,不断的给陈楠换毛巾。
这是土办法,本来效果应该相当不错的。
但此时,陈楠还不断的转动脑袋,嘴巴里说着梦话,听不太清楚,但却知道,是在担心和害怕。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进行物理降温。
花青担心的说道:“咱们还是快送医院吧,这样下去不行。”
苏何摇头:“不行,我这的药比医院的好,我已经给她吃了药了,去医院也就是打生理盐水,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嗯,这样,我去给你找块玉佩来,你给她刮痧。”
刮痧是民间的一种土办法,沾了水,在孩子的背部刮痧。
其实也是一种散热的办法,很多时候,都有奇效。
苏何上楼,在随身仓库里找了块玉佩出来。
这东西,在后世根本不值钱。
玉的储量不少,后世大量开发,普通玉的价格就降下来了。
苏何手里这块也不太好,不过用来刮痧而已,玉质好还其实影响不是很大。
苏何是个男孩,明年就要成年了。
陈楠虽然还是个孩子,他还是该避嫌的避险。
“花青,你来。沾着水,顺着一个方向刮。不要怕刮出紫来,那是散热和排毒。”
苏何走出去,花青本来还想说,你学了医术,你自己来啊。
低头,才想起来,陈楠到底是个女孩。
虽然现在还是个孩子,但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
万一传出风声来,对这孩子以后可不好。
花青给陈楠脱了衣服,翻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沾了水,就开始用玉佩刮痧起来。
心里还在感慨:“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老板对这孩子还是很用心的。晚上记得来看看孩子,及时发现孩子生病了。这还记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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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亲生父亲,这样做,也容易被人诟病。
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花青不太敢用力,但看到陈楠难受的样子,她还是狠下心给刮了痧。
看到有紫色露出,花青这才停下来,又把苏何给叫了进来。
此时苏何从随身仓库里弄了点冰块出来,用毛巾给包了,开始给陈楠的额头降温。
小孩子,不仔细着点,万一之后烧糊涂了,那就麻烦了。
苏何记得,前世有报道过,很多孩子发烧,最后把脑袋烧糊涂了,最后之上停留在四岁小孩的地步。
还有人被发烧烧成了小儿麻痹。
苏何可不想陈楠变成这样,这几个孩子,现在已经融入了进来,成为了他的亲人。
亲不亲的,也不是看血缘关系。
苏兆华和苏蓉倒是有血缘关系,但苏何可亲近不起来。
可这陈晨和陈楠,他却是觉得很亲近的。
还好临近天亮的时候,陈楠的烧终于是降下来一点。
但显然还是迷迷糊糊的。
“啊!”
陈晨和祥伢子的房间传来了尖叫声,苏何无奈,看了一眼陈楠,起身过去看看。
刚过来,卜游本来打算进去看看的。
但被两个孩子堵在了门口,不让进。
苏何看着祥伢子和陈晨,两个人脸红,只露出上半身,下半身都藏在了门后。
苏何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该不会是尿床了吧?”
“你,你才尿床呢。”
两人的脸,立刻就是变成了红屁股,那样子,和猴子屁股都没有两样。
苏何无奈:“你们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等会你们的床肯定要被清理。到时候是不是尿床了,还不是一看就知道了?”
这俩孩子!
卜游等人都是善意的笑了笑,就是觉得有趣。
不是尿床有趣,而是他们的反应有趣。
苏何懒得搭理了,反正最多就是换衣服,换了席子什么的。
“行了,你们赶紧换了衣服出来。那些东西,等会让卜游他们给你们换了。祥伢子,你要是没事,今天还得去上学,顺便给老师请个假,陈楠发烧了。”
两个孩子也顾不得脑裤子的事情了,穿着湿了一大块的衣服就跑出来,让陈楠的房间跑去。
苏何摇摇头,对于途说道:“你去给我请个假吧,陈楠这丫头发烧还没好,我昨天给她用冰块降温,今天还的继续。你帮我请个假。卜游,你送祥伢子去读书,顺便给陈楠也请个假。”
安排好了,苏何去看看厨房。
他之前趁着时间,去熬了粥。
发烧了,肯定没啥胃口。
苏何给熬了点水果粥,稍微有点味道。
甘仪芳显然也听说了,端了粥过来。
此时陈楠慢慢的苏醒,整个人都不舒服。
甘仪芳连忙端着粥给她喝:“这可怜见的,昨天这是受了惊吓了。”
可陈楠真的是没什么胃口,甘仪芳的粥没什么口味,就是普通的白粥。
她还觉得,生病的人,不要吃太多的盐,连盐都没放。
又没有下粥的小菜,陈楠就更不爱吃了。
她倒是不想让大家担心,硬着头皮的想要吃一点,但实在没胃口。
苏何无奈,去把自己煮的粥给端了过来。
“还是吃点胃口的吧,她这实在是吃不下去。我这熬了翡翠虾仁粥,您给帮忙喂一下。”
甘仪芳一见这粥,就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早说啊,我还这瞎忙活的。还是你这粥好看又好闻,味道肯定也好。”
看苏何有些疲惫,甘仪芳也听说了,一晚上没睡呢。
“快去睡一会,今天我那边就不去了。有人管着呢,我替你看一天。你这一晚上都没合眼,还给熬粥。真是比亲生爸爸都要关心了。”
陈晨听着这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咬着嘴唇,在心里问道:“爸爸,你到底在哪里啊?”
此时,一个山村里,陈子良带着自己的妻子继续逃跑了。
还好他在这里熟悉地形,加上早有准备,倒也不算难的。
他也没想到,只是出来买点药,居然就被人看到了。
妻子咳嗽起来,他很是心疼:“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