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吧。”
姜岐从床上下来,扶着腰。
褚需亦转身大步跨出门,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前,姜岐看了眼站在一旁垂眸的褚轻砚,他看起来丝毫不为褚需亦的行为和话感到愤怒。
褚需亦走的极快,也不管姜岐跟不跟的上,他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很快到了地方。
远远地,姜岐看到堂屋内坐着五个人。
还未临近,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噗!”
姜岐吐出一口血,七窍开始流血,脑内一片嗡鸣,摇摇欲坠。
“你怎么样?还好吗?”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好的样子吗?”
这么说的姜岐,却躲开褚需亦伸出的手,被毫不犹豫的拒绝,褚需亦沉脸,“你……”
却见姜岐咬牙伸手抚摸隆起的腹部,那强大的威压如潮水般散去,姜岐瞬间瘫软在地,模样狼狈。
姜岐没有抬头看威压发出来的地方也知道对方此时的表情,不屑傲慢,这是她穿来后大半修仙之人看凡人或修为低下的人的表情。
喘了口气,擦掉脸上的血,缓缓站起身,往前走。
看着姜岐的背影,褚需亦依旧沉着脸,却不知为何没说过分的话,只冷笑一声。
“性子如此倔,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走近六人,姜岐目光落在位于最左边的老者身上,老者白须白发,一脸端正,看起来像个讲道理的,眼神却透出高高在上的俯视与轻蔑,刚才释放威压的正是此人。
“你就是褚离的凡人妻?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皮肤粗糙,身材干瘪,褚离到底看上她哪里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还是姜岐这段时间将养的结果,当初刚穿来时,更加不忍直视。
只见姜岐唇角微勾。
“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以凡人之躯重伤褚家弟子罢了。”
“大胆贱妇!”
恐怖的威压释放,七窍再次流血,只是这次不过一息,便被制止住。
“清长老手下留情!她肚子里还有褚离的种!”
威压收回,姜岐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痛,就连话都有些听不清楚。
“什么?”
一粒丹药递到她跟前,姜岐接过,没犹豫的吃下去,瞬间好了些许。
“谢谢。”
褚需亦顿时粗声粗气的道:“你可别误会,我这是怕你耽误了族长的事!”
姜岐奇怪的看了褚需亦一眼。
不过是道谢,误会什么了?
这时,刚才制止清长老的中年修士,也就是族长,沉声询问姜岐。
“褚越是你打伤的?”
姜岐诧异:“不是另外一个人打伤的吗?”
“你说是褚轻砚?”
“不是,打伤褚越的是褚旭。”
“胡说八道!”方才释放威压的老者怒而出声。
“我怎么胡说了?难道不是褚旭一拳打在褚越身上吗?我一个凡人女子,如何让褚越一个修士受那么重的伤。”
“贱妇还敢狡辩!”
老者怒气上涌,眼看着快要克制不住,族长出声道:“行了,清长老,此事暂且揭过,别忘了,今日叫她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话一出,老者果然遏制住,只沉着脸看着姜岐,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姜岐自然看得出来,不过也不在乎,不论她刚才什么态度,在她对褚越出手的那一刻,就注定无法善了。
“姜岐,我问你,你与褚离相处的那段时间,他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奇怪之处?”
姜岐顺着褚族长的话想了下,“同意和我成亲算奇怪吗?”
“……这个我们知道,还有别的吗?或者别的话也行。”
“什么话?”
“比如他知道是谁害得他,又或者表达出了对谁强烈的恨意。”
姜岐摇头。
“他与我说话的时候很少,也从未提起过什么这些。”
族长的脸上略过一丝失望,随即叹气道:“罢了,你回去歇息吧。”
姜岐没多说什么,被褚需亦送回了院子。
令姜岐没想到的是,褚轻砚站在她房间外,看到她,眼睛微微一亮,迎上前。
旁边褚需亦嗤笑一声:“没用的东西!”
“你和他有仇?”
褚需亦脸一僵,随即冷声道:“不该知道的不要问,行了,好好呆着,别乱跑,要是再遇到什么事,我可不会再救你。”
姜岐也没兴趣知道。
打发了褚轻砚,姜岐躺在床榻上,若有所思。
真是奇怪。
褚家内族弟子对褚离显然不喜,刚才褚族长询问她的话也不像是要替褚离报仇之类的。
那么为何会询问这些呢?
还是说褚离之前之所以重伤和褚家有关。
可褚家又因何要置褚离于死地,哪怕褚离不认褚家,褚家也会因褚离得来数不清好处,褚家和褚离之间……
姜岐摇头。
无论褚家和褚离之间究竟有什么都跟她没关系,她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如何在生下孩子之后逃脱那位清长老的追杀。
时间一晃,半个月匆匆而过。
“前辈,我来啦!”褚黎兴高采烈的跑进来,“这次我和轻砚哥哥收获非常不错,所以换来了更好的灵兽肉给您,听说这肉多吃还能增加寿命!”
“不用浪费给我。”
姜岐无奈,其实对她来说,偶尔吃顿灵兽肉就已经够了,吃多了反而不好。
“那怎么行,就算前辈不需要,前辈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我可算是看出来了,将来前辈的孩子的天资定然与恩人一样卓越!”
褚黎说完立马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道:“对不起,前辈您别赶我……”
此话倒是提醒了姜岐。
“如今已过半月,往后便别再来了。”
“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脑子一抽,您把我说的话当屁放了行吗?我我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提恩人了!”
姜岐表情没有丝毫松动。
不止褚离的关系,还有那位清长老,清长老因她怀孕暂时没办法对付她,却是屡次对褚黎和褚轻砚下手,褚黎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都知道。
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们身上的伤明显比以往多了许多。
褚黎求助的目光投向褚轻砚。
“轻砚哥哥……”
“你先去照顾褚爷爷吧。”褚黎生怕晚一步被姜岐赶走,一溜烟跑了。
房间里只余姜岐和褚轻砚。
“你也走吧,以后别来了。”
下一刻,褚轻砚突兀的脱下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