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再一次做起了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噩梦。
这一次她不再感到害怕,或者说习惯了。
光秃秃的森林,灰白色树干,视线不移盯着她的寒渊之魔,以及那齐声而诡异的:母亲。
她往后退了十几步,终于看清最高壮的寒渊之魔。
它身长足有四米高,不似氤魔瘦骨如柴只黏连着一层皮,除了青灰色的皮肤,尖利的指甲,长相类人,它看起来仿佛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生物。
姜岐与之对视。
“你是氲魔。”她冷静道。
氤魔和氲魔最大的不同,外在体现在体型,而内在,体现在它拥有一定的智慧。
氲魔巨大的魔脸上出现茫然之色:“氲、魔?”
姜岐反应过来,氲魔这些称呼是在原著后期修士们为了区分它们给它们起得名,它们本身是没有名字的。
就在这时,氲魔突然道:“跟……”
说罢,转身离开,巨大的身躯随着它走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这是在让她跟它?
姜岐犹豫了一瞬,跟上去。
反正是在梦中,跟上去或许就能知道她的身体为何能容纳寒渊之气而不被侵蚀。
还有它们口中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意思?
跟着氲魔走了不知多久,眼前出现一个巨大到深不见底的坑。
从下至上不断散发着阴冷至极的气体。
这便是寒渊。
神奇的是,她却不觉得冷。
或许因为这是在梦中……
正想着,氲魔出声道:“跳。”
说完直直往里跳,没入寒渊,瞬间看不见身影。
姜岐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不断下坠,眼前越来越黑,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空旷的“咚”的一声,着陆了。
但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清四周有什么,静谧的犹如身处真空。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抱住,“咚咚咚”的跑动声如雷震耳,耳边是呼啸的风,她的头发被吹的乱糟糟的,忍了又忍,这才按捺住出手的冲动。
不过就算她出手,想来也对氲魔伤害不到分毫。
不知又过了多久,远处忽然有了微光,像是个什么发光体,待临近之时,方才看清。
这哪里是什么发光体,这分明是个人!
少年整个人躺在石床上,闭着眼睛,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眉毛睫羽亦是银白色,皮肤白到透明。
姜岐无法形容此人的长相,妖孽一词已不足以形容,他就像是集齐了这世间所有的迭丽汇聚于此,美的雌雄难辨,美的惊心动魄。
“噗通噗通”,心跳莫名加速。
就在这时,姜岐醒了,喘着气摸向自己跳的过快的心口。
是心动吗?
是。
但这莫名的心动却并非出自她本意,更像是陷入某种蛊惑。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又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既没有弄清楚她身体的异样,也没有明白那些寒渊之魔为何会叫她母亲,反而还看到了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
少年究竟是谁,为何会在寒渊深处?
氲魔又为何会带她过去,是何用意?
而最大的疑问,还是她为何能够梦到寒渊之地。
或许她该去一趟寒渊之地,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忽的,姜岐想起什么,摸向自己的脸,光滑柔嫩。
“吱呀”一声,门开了,紧接着响起圆圆惊喜的声音:“姜道友,你终于醒啦!”
不一会儿,锦芸小跑着过来了。
看到姜岐醒过来,没忍住,眼眶一红:“阿姜你可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三日。”
“三日?”姜岐一怔。
那她岂不是错过,拿不到进入秘境的名额了?
虽然她早就做好拿不到名额的准备,也不觉得自己能拿到,毕竟要在炼气后期与巅峰中抢三十分之一,赢徐覃晖都差点死了,更别说其他人。
只是心中难免不甘,她可以输掉名额,可昏迷三日从而错过,有些接受无能……
“明日秘境开启,还好你今日醒来赶上了!”
锦芸边说,边从储物袋掏出一大堆玉简。
《常见妖兽见闻录》《十万颗珍稀灵草》《我不说你绝对想不到的奇异宝物》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你趁着最后的时间把这些都看了,能看多少是多少,别的你不用担心,我都替你准备好……”
“等下!”姜岐打断锦芸的话,“我不是错过了吗?”
为什么锦芸一副她也要去秘境的样子,难道锦芸给了她一个名额?
“什么错过了?”锦芸一脸疑惑:“你赢了两个人,已经拿到名额了啊,晋级的总共只有五十人,五十人中三十人获得名额,理论上来说,每人最多只需对战一场,赢之方可获得,你足足赢了两场,自然有你的一份。”
姜岐:“……”原来如此。
她放下心,接过玉简,却半天没动。
没别的原因,因为她不知道怎么看,就这么一枚小小的玉简,也打不开,她该怎么看?
“噗嗤”一声,锦芸看着姜岐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我还以为阿姜什么都懂呢,原来阿姜也有不懂的啊~”
毕竟姜岐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除了修为不如她,其余任何地方都比她厉害,比她懂得多,比她沉着冷静让人安心。
姜岐无奈:“我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一下子,锦芸就觉得两人距离拉近了不少,她笑盈盈地道:“你将玉简抵在额头,用神识去感应,对,就是这样……”
一整日,姜岐都在吸纳玉简中有关于妖兽、灵草以及宝物的知识。
夜里她也没睡,尽可能的将所有玉简都看完。
翌日一早,锦芸过来叫她。
“阿姜,我们快走吧,晌午后便要开启了。”
姜岐应声。
除了她和锦芸二人,一直保护锦芸的锦家护卫,三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后期巅峰也跟着一起。
上了云船后,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人。
姜岐只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欲与此人多接触,而此人给她的感觉,也是那种不轻易与人接触的人。
这样就好,彼此都相安无事。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此人果然不正常,没看出她生人勿进的表情,直直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