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犹豫了下,答是。
字消失,白发女子出现,站在不远处,姜岐看到了她的正面,的确与寒渊深处的那位白发少年有四成相似之处,都是那么的美。
只是她的美,更偏向于柔,不带任何侵略性,不像那白发少年,美的惊心动魄,一下子便能抓住人的眼球。
女子浅浅一笑,眉间氤氲着一股忧愁与哀伤。
她轻启朱唇:“若你的灵根与我一样,也是一团气,而你束手无策,那么恭喜你,你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但别先急着高兴,因为接下来才是最难的。”
“首先,你需要让你的灵根成为五灵根,只有这样,五行循环才能生生不息……”
由于寒渊之气的关系,她的确是五灵根。
不过就算不是,她也会继续看下去,因为她的灵根并非一团气,她拿到玉简神识探入也只是为了寻找到一些线索。
“……这套功法可让你体内的灵根五行循环生生不息,只要随时随地运转功法,哪怕不修炼,你的修为也会如同饮水般简单。”
一大片字出现在眼前。
姜岐仔细看去,却发现其内容晦涩难解,她尝试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然而刚念第一个字,神识忽的一痛,便被弹出玉简。
濡湿的液体从七窍中流出,只觉得神识一阵阵的痛。
过了许久,才微微缓过神来。
她垂眸看着手上的《寒灵诀》,神识刺痛说明以她目前的修为还无法读懂其内容,或许要等到金丹之后才行。
收起玉简,叹了口气。
其实还是有些收获的,比如女子和少年肯定有关系,女子的灵根是五灵根。
只是,那女子明明说自己的灵根是一团气,为何又说需得是五灵根?未免有些自相矛盾。
门外出现人影,姜岐收起阵盘,看到于寒行在门外踱步。
“我吵到你了?”
“没有,何事?”
“再过段时间你是不是就要去杀褚渭了?”
姜岐颔首。
“你一个人去,真的可以吗?父亲说此人的功法有些像是魔修,他之前重伤,现在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金丹中期,你一个人真的能对付的了吗?”
不是于寒行小瞧姜岐,着实是姜岐目前只有筑基初期。
便是再厉害,还能以筑基初期的实力对抗金丹中期?
“要不你还是再等等,等金丹后再去杀他也不迟。”
“我金丹了,难道他的修为就不会涨吗?更何况他通过那种方法增长修为,也许我金丹的时候,他元婴了也说不定。”
于寒行沉默,姜岐说得对,这种事情不能拖,他叹了口气,拿出个储物袋递过去。
“这是什么?”
“这是我和父亲这段时间做出来的阵盘,应当对你有用,这本来该是父亲解决的事情,现在却要你来做,我们没什么能帮你的,希望这些能对你有些用处。”
姜岐接过,看了眼。
除了阵盘还有许多灵石。
“的确对我有用,谢谢了。”
于寒行摇头:“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提,对了,越铃铃她不会跟你一起去吧?”
“不会。”
她怎么可能让越铃铃跟她一起去,去杀褚渭可不是游山玩水。
“那你还是好好谋划一下,她不是那种肯听话的人。”
姜岐颔首。
“另外,还有件事。”
“什么事?”
“有个人想要见你。”
姜岐皱眉:“褚需亦?”
“不是,是褚娟。”
不是褚需亦就行,她顿时松了口气,“那就行,那就见见吧。”
她并没有忘记褚娟,毕竟那张纸上的内容曾触动过她。
褚娟进来,她看起来精神不错,面色红润,怀中抱着孩子,看到姜岐,噗通一声跪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姜岐吓了一跳。
“之前多谢姜前辈把遗书转交于我。”
“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你如此。”
褚娟摇头,眼眶微红:“如果不是前辈,我根本就撑不下去。”
当时她已经许久没睡了,她明知道如此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连大夫都说如果不好好养胎,有滑胎的危险,可她还是心中担忧,甚至想闯进圣地,哪怕就这么跟着夫君一起死,也总好过心中满是绝望。
在姜岐交与她夫君遗书后,心中的绝望变成现实,她大哭一场,却在之后坚强起来。
夫君没了,但她肚子里还有两人的孩子,就算为了孩子,她也该好好活下去,夫君也不想看到她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
因此这才渐渐好起来。
姜岐轻轻扶起褚娟。
“如今撑下来了,以后就好好生活。”
“好,谢谢前辈。”
褚娟把怀中的孩子朝姜岐方向移了移,不好意思道:“孩子生下来还一直未取名,我想着让前辈给她取个名字,不知前辈可否愿意?”
姜岐视线落到孩子身上。
粉嫩的小脸颊,闭着眼睡得极其香甜。
她之前一直觉得褚家就是个泥潭,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可经历过种种之后,发现留在她心中的,并非是那些沉入泥潭中的人。
而是身处泥潭却仍旧保持澄净,不染淤泥的那些人。
褚黎、褚轻砚、褚绪怀、褚需亦、于寒行、徐柏山、褚娟……
“便叫徐清亭吧,希望她能如莲花般,无论身处何等境地,都能够保持一颗清澈的心,亦能够亭亭玉立于世,不畏险阻。”
“谢前辈赐名。”
褚娟离开,于寒行打趣道:“给别人取名那么快,怎么给自家孩子取名就取不出来了?”
“……”是她实在不知道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叫姜恨离肯定不行,也不可能姓褚,孩子的名字向来寄托着父母的厚望,但她对孩子并没有什么厚望,只希望他能不像前世那般到死都被心魔缠身,憎恨着自己的母亲。
姜岐叹了口气。
“不急,总会想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岐过的很悠闲。
呃,如果撇开越铃铃每天的叽叽喳喳,荀声眼巴巴的目光,孩子吵着要见她的哭闹,以及屡次尝试读懂《寒灵诀》后七窍流血和神识刺痛的话,的确算得上悠闲。
很快,便到了出发这日。
怕越铃铃跟着,姜岐特地选在对方没有黏着她的时候,安置好孩子和荀声,悄悄离开褚家。
刚走出褚家,发现身后的气息。
一转头,便看到一人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