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善意的提醒,并没有太多的期许。
兴许,武大真听了他的话,在家里守着娇妻,那西门庆也就无机可趁。
也是因为听了包拯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武大郎因此提早回到了家中,叫了声:“娘子,我回来了!”
家里没有应答。
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应答。
心下不由得焦急起来。娘子一向不出门,却是去了何处?想起了方才那书生说的话,要他小心王婆和西门庆,心里思索了片刻。
那西门庆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家中养了无数妻妾,难道……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心头。
“对了,那公子提到了王婆,莫不是这老婆子弄风清,把我娘子骗了去?”
武大表面看似憨态可掬,却一点也不傻。
想到这里,便放了肩的担子,径直冲到隔壁的王婆家中。
西门庆昨日见了潘娘子之后,早已魂牵梦萦,于是出钱收买了王婆,只要她从中撮合好事。
那王婆见钱眼开,于是定下了计策,只等潘金莲钩。
今日一大早的时候,便以请潘娘子裁缝为由,将其骗到了酒楼,与那早已在楼等候的西门庆相会。
潘金莲原就怨自己命薄,许了个三寸丁古树皮,表面夫妻和顺,心中早已不满。
当下,在西门庆一番引诱之下,早已干柴烈火,成了好事。
王婆一心想从西门大官人那里赚些银子,见潘娘子从了大官人,自是乐观其成。正在楼下把风,忽见武大郎冲了过来,登时吃了一惊。
她不知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武大今天提早回来了。
武大见王婆贼眉鼠眼的,已知有鬼,叫道:“王婆,我家娘子呢?”
王婆心知不妙,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道:“老婆子听说,你那娘子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针线,请她帮我做一件寿衣,都是左邻右舍的,因此没事先和你说。”
“帮你做针线?”武大将信将疑,“唤她出来,我有话说。”
王婆见他并未莽撞的冲去,心中的石头顿时落了一大截,朝着楼高叫道:“潘家娘子,武大寻你来了。”
西门庆和潘金莲此刻正春风得意,听了王婆高喊,惊得魂都丢了,忙提了裤子,找地方躲避。
潘金莲却从容的回了声:“大郎,就来。”
草草收拾了一回,这才先下楼来,西门庆却躲在楼,不敢出声。
见了娘子,却并未见奸夫,武大郎心中越发疑惑,却并未急于盘问。
反是潘金莲倒来嗔怪起来,说:“奴家只是帮王干娘做些针线,你大喊大叫,别人听了,还道奴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武大惧内,见娘子生气,反而怂了,忙道:“我这不担心你吗!娘子休怪,休怪,若只是做些针线,为父自不敢有话说。”
一边说,一边又心不甘地看看王婆店内,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这才拉着潘金莲,转身离开。
那王婆远远喊道:“潘娘子,别忘了答应老婆子做的寿衣,明日还来啊!”
潘金莲听出她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要她明日再与西门大官人通好,应道:“干娘且放宽心,奴家不爽信!”
武大哪里听出其中玄机,只道真是去做针线活,倒也不以为意了。
西门庆藏在楼,见武大和潘娘子进了门,这才整了整衣服,心中极是不快,原本一桩好事,却被武大搅和了,武大异常的举动,似乎不合逻辑,定是有人向他说了什么,待潘娘子明日再来,定要询问清楚。
潘金莲也知道丈夫一向是午饭才回来的,今天炊饼没有卖完,就赶回来捉奸,其中必有缘故。
可她和西门庆的事情,乃是王婆一手促成,连她自己也是到了楼的时候方才知道被蒙骗,还有谁会知晓此事?
想破了脑袋也不明其中缘故,于是试探道:“大郎,奴家去王干娘那里做针线,大郎怎地知道?”
武大思索片刻,自然不肯明言,道:“你平日少出门,街坊邻居也就和王婆熟识,我回来见你不在,猜想你去了那里。”
潘金莲见武大眼神闪烁不定,不是实话,却也不敢再追问,免得让他起疑,心下暗想,西门大官人手眼通天,何不让他去打探那透露消息之人。
如果不查出那人的底细,岂不暴露了她和西门庆的奸情?
当下,两人倒也相安无事。
此时,包拯已回到了家中,一进门便喊道:“娘,我回来了!”
张桂芳少不得嘘寒问暖,关心他今天的考试成绩,得知包拯考得极好,大是欢喜,当即做了顿丰盛的午餐。
饭后,包拯忽然说道:“对了娘,下去学校组织蹴鞠活动,我答应公孙策一起参加,所以你别管我了。”
“那是好事啊,你只管去吧。”
张桂芳原本是想让包拯待在家里好好复习,准备应考的,但见他几次测试都名列前茅,也就没苛求,让他去放松放松也好。
“还有,晚我邀了朋友来家里吃饭,你去买些好吃的回来。”
“约了朋友,是什么朋友?”张桂芳好奇起来,她这个儿子一向不喜欢交友的,也没见他请朋友做客。
“晚你就知道了?”
包拯没有说是常雨,他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说完之后,包拯又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