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一名千户捡起掉落在地的书信看了一眼,仅一眼就变了脸色。
“大人,这书信的抵抗二字是什么意思?!”
“应天方面是要放弃我们了吗?”
王天昊神色绝望的点了点头。
应天方面态度已经很明朗了,不会调遣周围州府的兵力前来支援。
他们这是准备切割整个徽州府了!
王天昊一时竟不知该说应天方面的那些人,是愚蠢还是精明。
他们是准备壁虎断尾,弃掉徽州府以集合兵力保全南直隶下的剩余州府。
但是他们却低估了杨靖。
杨靖绝不会在拿下徽州府后就此收手,若是真让他在徽州府内发展起来,日后怕是覆水难收了。
当下只有集结整个南直隶的兵力全力剿杀,将杨靖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中,才无后顾之忧。
但现在,南直隶的态度很明朗了,不肯派兵支援,任由在前线厮杀的将士们送死。
思及此,王天昊不由得握拳咬牙,脸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恨意。
“这帮天杀的东林党,根本不把前线那些兵当人看!”
大帐内一千户闻言急切道:“大人,不然咱们赶紧跑吧。”
“趁着杨靖的人还没攻来,咱们趁乱逃出去。”
王天昊闻言冷笑,“跑?你能往哪跑?”
“整个南方都是东林党人的爪牙。”
“若是跑了,你便是违抗军令,那便是与整个大明为敌。”
“你以为你逃出徽州府就能有命活了?”
“可笑至极!”
“届时他们把徽州府失守的过失全都推到你身,你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你也说不清。”
“那些东林党打不过李自成、张献忠之流,打不过满清八旗军,他们还不打过你一个逃兵吗?”
大帐内千户们闻言全都变了脸色,失魂落魄的看着王天昊。
“这样会没命,那样也会没命,这叫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
“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底下的兵一个接一个的全都去送死吗?!”
王天昊叹了口气,皱眉沉思。
以现在这形势来看,即便是听从面的指令强行抵抗,他手中的粮草根本撑不了几天。
逆风翻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般拖下去的结果,逃不过一个伤亡惨重直至全军覆灭。
左右徽州府都会失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直接投了杨靖。
现在北方闯王李自成闹得正厉害,听闻他的大顺军一路北,离京师已经越来越近了。
不出两月,京师定会失守,到时天下易主,南方跟谁还不一定。
反正,无论是守城还是逃亡,南直隶那帮人都不会放过他。
与其依附奄奄一息的大明等死,不如自己令择明君谋条生路,而杨靖刚好是一支涨势良好的潜力股。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若是赌错了,那便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但若是赌对了,不光能保全剩下的八万条人命,还可以当一个随着主帅建功立业的开国功臣。
若是成事,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思及此,王天昊脸闪过了一丝狠厉。
东林党,既然你壁虎断尾放弃我在先,那就休要怪我不顾情面弃暗投明了!
带着八万兵马投降,这定是头功一件!
他转身看着大帐内一众惊慌的千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神色冷静的吐露出两个字。
“投降。”
第五日。
徽州府新安卫驻扎在宿宁县与翕县边界的守军全部撤退,而翕县城楼竖起了一面亮眼的白旗。
与此同时,霍去病大帐内的案几摆放着一封降书。
霍去病看着降书笑道:“传信给大本营,新安卫送降书,受降与否请大元帅决断!”
杨靖带着一众亲兵赶至翕县城门口时已至晌午,农民兵们已经整军完毕。
而投降的王天昊则带领着新安卫一众千户百户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王天昊见到那青年纵马朝城门口赶来的那一刻,心中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只知杨靖是婺源县县丞出身,但不知这位县丞竟如此年轻!
看年纪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如此年纪便胆识过人,拥有着堪比贞观的治世大才,又有着不输永乐的用兵手腕,假以时日这还了得!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这泼天豪赌定是赌对了!
见杨靖在他不远处勒马停下,王天昊领着身后众人快步前,在前者一百米外站定,随后脱下身盔甲,高举降书等信件跪了下来。
“徽州府新安卫都指挥使王天昊自愿投降!”
“现将城内一众东林党人以及依附于他们的士绅名单呈,以此请求大元帅保全城内八万将士的性命。”
杨靖站在他一旁的李云使了个眼色。
后者点头前接过了降书和名单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无异常,便快步前将其送到了杨靖手。
名单脱手的那一刻,王天昊领着众人朝着杨靖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就此跪俯在地。
青年清冷的声线在他们不远处响起。
“本座接受你们的投降。”
王天昊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凝神静静地等待着杨靖接下来的指令。
“李云,快速查清名单这些人,凡是恶贯满盈者,一律抄家。”
“另外,查清徽州府翕县包括王天昊在内的大小官员是否有罪,小过可免,大过就地格杀!”
“是!”
王天昊自觉带兵镇守徽州府十余年,未曾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行的正坐的直。
是以他听到杨靖的命令并不在意,心中还在暗自冷笑,城中那些仗着有东林党撑腰便为非作歹的人恐怕是要笑到头了。
片刻之后,李云带领着一队农民兵自城内匆匆赶回。
紧接着,一直跪俯在地的王天昊便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骚动。
“杨大人,别杀我,别杀我!”
“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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