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吕大器府邸。
当晚。
吕大器打开卧房的窗子,将已经妥善绑好信件的信鸽放出后,便关好窗户返回榻宽衣准备休息。
这时,他府内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声响。
吕大器闻声一惊,赶忙前推开房门准备查看院中情况。
岂料他才刚打开房门,户部尚书张慎言就带着一队兵马冲了进来。
张慎言手中还拎着一只插着箭的信鸽,观其样貌,赫然是吕大器才将放走的那只。
吕大器冷眼皱眉瞧着张慎言,道:“张大人,您这是何意?”
张慎言拔下信鸽腿绑好的竹管,十分随意的将信鸽扔到了吕大器脚下。
他取出竹管中的字条看了几眼,冷笑着将字条撕毁。
“吕大人,现在你想要皇南迁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吕大器闻声不置可否。
张慎言接着说,“我告诉你吧,李自成的人离京师已经越来越近了,北方沦陷只是朝夕之间的事儿。”
“北方早就保不住了!”
“你真以为我们觉得那农夫李自成真的能成事?!”
“真是笑话!”
“多亏了杨靖,现在李自成势弱,我早已经将消息递给了满清多尔衮,北方在不久后便不再是中原人的天下了!”
“皇能够南迁那又如何,天下大势已定。”
“只要吕大人你不要节外生枝,那么待满清成事后,我等东林党人都是大清的开国功臣。”
“左右都是给别人做官,给汉人做官亦或是给满人做官又能有什么分别。”
吕大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当即怒吼。
“你们这是叛国!这是背叛汉人!”
“你们这些人难道就不害怕后世史官对你们口诛笔伐吗?!”
张慎言不屑的冷哼,“怕什么?”
“只要能将既得的利益握在手中,我又何需在意后世人的看法。”
说完,他扬了扬手,两个大明士兵前将吕大器押了起来。
吕大器见状怒道:“你们干什么,张慎言,你是想造反吗?!”
张慎言冷笑,“吕大人忠君爱国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现在形势危急,我等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希望吕大人莫怪。”
说着,他不顾吕大器的恼怒的脸色,径直转身离开了。
多尔衮已经做出了承诺,若是张慎言能将崇祯皇帝留在京师,并在大明灭亡之际将崇祯的一颗人头送,那么他便会在大清成事之后继续让张慎言担任户部尚书,还可以给他数不尽的珍宝荣耀。
思来想去,这笔买卖实在不亏!
与此同时,与应天府相距甚远的京师皇城。
崇祯皇帝忧虑的睡不着觉,他召集了朝中几位大臣共同商议南迁一事。
其实不必让吕大器飞鸽传信,李自成在南直隶折损二十万一事他已经知道了。
诚然,他也觉得这是南迁的好机会。
崇祯在乾清宫内急得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消息,而几位大臣则各怀鬼胎的坐在崇祯为他们备好的椅子,静静等待消息的到来。
这时,一禁军装扮的士兵匆匆赶至乾清宫。
崇祯见状大喜,挥挥手免了他的行礼问安。
“吴三桂那边可有消息了?”
“他怎么说?”
那名禁军闻言面露难色,犹疑了片刻终于开口。
“皇,辽东总兵派人传信,说...”
“他说...他说关中铁骑许久未发军饷。”
“全军下将士们微词颇多。”
“若是皇可以拿出两百万两白银,那么辽东总兵便可堵住悠悠重口,派兵前来勤王护驾。”
殿内众官员闻声不露声色的松了口气。
反观崇祯皇帝听得消息却暴跳如雷。
“这吴三桂是什么意思?!”
“大明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想要趁火打劫?”
“朕这些年来国库一有盈余便将军饷优先拨给吴三桂,这些还不够吗?!”
“两百万两白银,亏他要的出口!”
“朕看这吴三桂分明是拥兵自重,根本就不想来援!”
大殿内众人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明知道国库空虚,还狮子大开口,这吴三桂根本就料定了崇祯皇帝拿不出这些钱来,有意为难他。
崇祯哪里不清楚这个道理,只是眼下大明各方势力迭起,原本南方还算安稳,可偏偏出了个杨靖!
那杨靖何其凶悍,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南方五座州府,他手下的兵出入尽是满清鞑子的辽东半岛都像是踏入了无人之地,来去自如。
如此实力,不能再放任他成长下去了!
好在杨靖只占据了五个州府,若是此时将他的势力扼杀在摇篮中,那便还来得及!
但时他们大明皇室在富庶的南方发展休养一段时间,待过个十几二十年,定然可以北收复失地。
可如今吴三桂狮子大开口,这叫他如何是好!
思及此,崇祯看了几眼坐在大殿中的几位大臣,心里突然生出了主意。
他掐着腰在大殿中站定,看着几位大臣干咳了两声,道:“现下辽东总兵已成为大明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这两百万两朕实在拿不出来。”
“不若大家凑一凑,若是凑足了银两,那吴三桂便再无托辞。”
几位大臣闻言没有丝毫意外,他们早就料定了崇祯皇帝会朝他们伸手要钱。
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以,当下他们纷纷轻车熟路的开口哭穷。
“皇,不是老臣不想拿钱,只是这二百万两,金额过于庞大,您就是把我们掏空了我们也拿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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