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字太高看你了,我要把它改成看字。”
“压”字改“看”字。
一树梨花压海棠,变成了一树梨花看海棠。
“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改一个字是为什么?”
......
看客里,有些人不是读书人,一时之间明白不过来。
但是,很多人都明白!
“压海棠,压的是小棠姑娘,而且小棠姑娘初次迎客,必然有落红,落红也是海棠,这便是双关之意。”
“落红就是海棠,谁不懂啊?我想问的是,这一个看字有什么玄机?”
“看海棠,看的便是小棠姑娘,少了双关之意,少了落红。”
“少了落红,看......”
“哦,我明白了,没有落红,就是不行呗!”
“哈哈哈哈......”
因为金河魏岁数大了,压不了海棠,出不来落红,所以只能是看海棠。
一个看字,写出了金河魏的无能!
哪怕满头白发的金河魏进了花魁小棠的香房,已只能干瞪眼,也只能看着她,啥都干不了!
一树梨花看海棠!少了双关之意,多了诛心之词。
花魁小棠掩面轻笑,一字之差,却是千般不同。
那些扶着金河魏的舞女们也是纷纷偷笑。
“你!你!你!”金河魏气的说不出话,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正是急火红心!
男人最怕别人说他不行,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刘墓生眼睛一转,小声问道:“林羽,还能再刺激一点吗?送这老头归西,也是除了一个恶人,办了一件好事。”
林羽转念一想,又给刘墓生出了一个主意。真要是能把金河魏骂死,确实是办了一件好事!
刘墓生听完后,脸上的坏笑更浓,他对着教坊司的一众看客说道:“诸位,我再个这首诗加一个名字,那便是,送东华县金河魏!”
送东华县金河魏!
“噗!”
二楼的金河魏口中狂喷心血。
这诗以后传唱开来,不愁没人知道金河魏是谁。
好一个杀人诛心!
“金老爷,金老爷!”老鸨赶紧爬到二楼扶金河魏。
金河魏赫然已经晕死了过去。
早有几个家丁和龟公扶着金河魏离开了教坊司,前去寻医问药。
“你啊!惹上大事了!”老鸨指着刘墓生急道。说罢,她也追了出去。
驼叔和宋仵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
刘墓生得罪了金河魏,他们两可不敢跟他做朋友。
教坊司在金河魏离开后,爆发出响彻天地的庆祝之声。
一名名的看客拿着酒走过来与刘墓生对饮,祝贺刘墓生的胜利。
刘墓生做了所以人想做不敢做,想做做不成的事。
林羽喝着酒,吃着菜,笑笑不说话,他同样很快意。
金河魏是牙子组织的幕后黑手,林羽只恨自己不能灭了他。
月过中天,林羽走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
小倩飘在林羽的身边,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刘墓生留在了勾栏,林羽却离开了。
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破了自己的纯阳之身。
按照刘墓生所说,纯阳之身在筑基修为突破到结丹修为时,非常重要。
能突破结丹修为的,十中有九都是纯阳之身。
筑基到结丹是修士的分水岭!
结丹以下,人的修为会变强,但寿命仍旧是百年之内。
结丹以上,人的修为会变强,寿数也会变成两三百年之久。
要是到了元婴,便可以活到六七百年,甚至千年!
刘墓生已经放弃了突破到结丹的想法。据他所说,刘家也就那么一个结丹修为的老祖。
所以,他才想要及时行乐,才会不担心破身的问题。
至于林羽,他还是想要结丹!
虽然他没有刘墓生的家族背景,但他有赶尸录,可以获得奖励,修炼到结丹或许还有希望。
试问,谁不想长生呢?
“公子,刚才的风头都让那个刘墓生出了。”小倩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也不想林羽出风头。
一旦出了风头,林羽就要在花魁小棠的香房里过夜了。
林羽笑道:“那好,明夜我就再去出出风头!”
“不要啊!我就是随便说说啦。”小倩急忙解释道。她心底里还是不希望林羽去勾栏的。
月光如水,洒在一人一鬼的身上。
......
东华县,金家。
红木香床,锦被玉枕。
金河魏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两个丫鬟正在给他喂药。
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站在他的床头,磕着瓜子吃着甜点。脸上还有幸灾乐祸之意。
少年正是金河魏的儿子金长载。
“老爷子,我都说过了,不要去勾栏了,你要是死在那,这么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啊?”金长载装作悲切的样子说道。他巴不得自己这个爹早点死,那么金家的产业就会全落在自己身上了。
金河魏正喝着药,又把药吐了出来:“你这个孝子,给我滚!”他咳嗽了两声,又咳出一些血。
金长载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屋子。
屋外,一个脸上有些阴鸷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呦,这不是花捕头吗?”金长载笑道。
中年男子是东华县县里的捕头花不虚,他是刘墓生口中的开脉修为高手。
花不虚皱眉看了看金长载,没有搭理他,径直进了金河魏所在的屋子。
金长载咬牙,他啐了一口痰在地上:“等我接了金家的家业,就废了你!”
屋子里,金河魏见花不虚进来,急忙摆手让两个丫鬟退出去。
待丫鬟离开,金河魏急忙问道:“花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花不虚点了点头,道:“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个月后,便可以进行计划。”
金河魏松了一口气,脸上慢慢有了一些红润。
花不虚接着说道:“现在情况有些不妙!”
金河魏立马紧张了起来,忙问道:“怎么了?”
“还是令公子的问题。”花不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乾州城刚才传来消息,十日后,便有一个新的县令上任。”
金河魏眼睛一转,道:“你的意思是,新县令会重审长载的案子?”
花不虚笑道:“金兄果然聪明,令公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金河魏眼中闪过难明的光芒,他道:“不能让新来的县令破坏我的计划,我们在半路上......”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花不虚摇了摇头,道:“乾州城说此人乃是儒家的人,有修为,恐怕杀不掉。”
两人赫然是在密谋想要杀掉新的县令!
这也不是什么新奇事了,前三任的县令都是他们两个联手做掉的。
东华县的县令常年空缺,花不虚便是县衙实际的掌控人。
他和金河魏两人,一个黑道,一个白道,一个官,一个私,一个明,一个暗。他们两人才是牙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才是东华县真正的王!
“长载决不能出任何问题。”金河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道:“毁尸灭迹!”
花不虚点了点头,道:“那人的妻子我已经派人把她吊死在狱中,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那人的尸体还有仵作都要处理掉!”金河魏说道。
花不虚道:“仵作我会处理,但是那人的尸体有些麻烦。”
“怎么了?”金河魏急忙说道。
“他的尸体已经被赶尸人带走,要送回西华县了。”
“那就追上这个赶尸人,把尸体和赶尸人都处理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