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玩意也能下的去手,刘墓生你是多饥渴?
怜幽呆住了。虎妞也呆住了。
虎妞不可思议的问道:“公子,您刚才说什么?”
刘墓生走进虎妞:“你只要摸你一下,这十两银子便是你的。”
“摸我一下?”虎妞狐疑的重复了一遍。
刘墓生点了点头。
“摸哪?”
“脸!”
“好,摸吧。”
虎妞伸出脸去,真的就让刘墓生摸。
林羽一脸的不解。这家伙搞什么鬼?
刘墓生就真的轻摸了一下虎妞的脸。
虎妞问道:“摸完了?”
“摸完了。”刘墓生说道。
虎妞仍然像在梦里。这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一众看客们,也是不明所以。
刘墓生不仅甘心被宰,而且还多花十两银子摸丑婆娘虎妞。
这是干什么?有钱没地花?还是有的特殊的嗜好?
“虎妞,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刘墓生突然冷冷说道。
虎妞一甩袖子,道:“我管你是干什么的?”
你这个外乡人,无论你是干什么的,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二十两银子我也是不会给你的!
刘墓生掏出了“摸金校尉”的腰牌,在虎妞面前晃了晃。
“摸.......金......校尉?这是什么东西?”虎妞不明白。
她不明白,有人明白。
“摸金校尉是官家的盗墓贼!”
盗墓贼!虎妞眼皮一跳,惊恐的远离了刘墓生。
赶尸盗墓仵作,这几样都是不入流的行计,常人知之甚少,却异常的恐惧忌讳。
刘墓生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这双手啊,不知道摸了多少的死人,有的死人还是新鲜的,有的死人身上爬满了蛆虫,有的只剩下白骨。”
虎妞脸色一白。
刘墓生接着说道:“你没有感觉脸上很痒吗?”
虎妞确实没觉得脸上痒。但当刘墓生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觉得脸上确实很痒。
“哎呀,好痒,好痒。”
虎妞急忙抓挠着自己的脸,小孩她都顾不上了,被她丢在地上。
小孩落地,“娘娘”的叫个不停,本着寡妇怜幽去了。
怜幽急忙把小孩抱进怀中,哄了起来。
“我的脸好痒!”虎妞越挠越痒,不一会儿整个脸就血淋淋的。
她走到哪,人群立马便躲开了。
人群都觉得刘墓生那只摸过死人的手应该是有能传人的尸虫。
“我的脸啊!”虎妞哀嚎一声,离开了饭庄。她要去找药铺治病。
刘墓生“哈哈”大笑,对林羽道:“走吧!真解气!”他的手上并没有做什么手脚,虎妞的脸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一切,都是虎妞的心中惧意在作祟。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林羽感叹一声,但他还是心疼那二十一两银子。
两人再不多说,便离开了饭庄。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城北的林羽,是个赶尸人!”
人民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无穷无尽,他们最终还是认出了林羽的身份。
抱着小孩的怜幽眼睛一亮:“林羽!是他吗?”
......
西华县,杨家。
虎妞跪倒在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堂前逗小孩。
这个老者正是杨员外。
杨员外是个读书人,极其看中杨家的名誉。所以二儿子死后,他怎么也不同意怜幽改嫁。
他要的就是贞节牌坊!要的是杨家声誉。
“王婶,来把孩子抱走。”杨员外虽然身体干瘦,但是精神奕奕。
他浑浊的目光看向远处,那里是新盖的一个石玉牌坊。
那个牌坊是县衙里给杨家的贞节牌坊,也是杨家的脸面。
一个五十来岁的矮胖妇人进屋来,把小孩抱走了。
虎妞给矮胖妇人使了个眼色,矮胖妇人的横肉脸微微颔首。这一双主仆的意思是:
“王婶,快去叫我那挨千刀的死老头,我要告怜幽的状。”
“夫人,马上就把大爷叫过来。”
“老爷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个什么摸金尉把我的脸都毁了。”虎妞的两侧脸颊贴着膏药,依稀可见抓痕,“还有怜幽,她竟然私自把孩子抱出去,让孩子叫她娘。不仅如此,她更是在饭庄里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什么!坐在其他男人的腿上。”杨员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芒,更是被气的咳嗽。
虎妞被人摸脸,他一点不在意。怜幽与男人接触,却是触碰到了杨员外敏感的神经。
大房的虎妞可以碰,二房的怜幽不能碰!这可事关杨家的名誉。
虎妞添油加醋,把饭庄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怜幽如何坐在男人腿上那一段:
“她肯定是故意摔倒的,我就是那么轻轻一推,不可能推到她。怜幽肯定是想男人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公爹最在乎的就是杨家的贞节牌坊了。
“整个西华县啊,就我杨家有一个贞节牌坊。”杨员外厉声说道:“可不能让她坏了杨家的门风!”
虎妞笑道:“爹,你放心,有王婶看着她呢,不会让她偷外面的汉子。”
“告诉二房的,以后不准出杨家的门!”杨员外想了片刻,又冷哼一声:“以后也不用回娘家探亲了。”
为了杨家的所谓名誉,为了一座贞洁牌坊,寡妇怜幽赫然连探亲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虎妞一喜,知道自己告状成功了。以后怜幽连杨家的门都出不去了!
让你勾引我男人!以后你就安生在这院子里活到老吧。虎妞已经想好怎么折磨这么一个如花的美人了。
“爹,好消息!好消息!”
一个精瘦如猴的男子跑进屋内,大声喊道。
这人正是杨家大郎,也是虎妞的丈夫。
“相公,你来了。”虎妞努力挤出几滴泪,她准备给杨大郎告状。
杨大郎眼中有厌恶与惧怕之色,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伤时。
虎妞想靠近杨大郎,杨大郎嫌弃的走开了:“你竟然让盗墓贼摸你的脸。”
杨家饭庄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西华县都知道了。
“那可是二十两银子!我还不是为了你们杨家。”虎妞怒道。她挣扎着起身,“啪”的给了杨大郎一巴掌。
杨大郎眼中有怒气,但是却不敢还手。他整日招猫遛狗,不事生产,杨家的大小事务都是虎妞在做。
杨员外更把财政大权交给了她,虎妞自然有嚣张的本钱。
虎妞打了杨大郎一巴掌,更是去拿他的手摸自己脸:“是不是嫌弃我!是不是嫌弃我!整日想着那个骚狐狸精寡妇,是不是?”
杨大郎拼命挣扎,躲着虎妞的脸。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杨员外怒砸拐杖,他咳嗽不停,显然是被两人气到了。
虎妞和杨大郎这才消停下来。
杨员外咳嗽两声,转移话题:“什么好消息?”
杨大郎压低声音说道:
“怜幽的病弟弟死了!”
杨员外浑浊的眼睛里,爆出阵阵的精光:
“快,让二房的回家探亲!”